陸小天思來想去,暫時隻有将将大額怪人的影蟻祭煉一番,在這危機四伏的望月山脈中,才能多一分自保之力。
陸小天神識一動,一隻生有雙翅,體形碩大的頭蟻,如同一隻飛舞的小綠球,振翅飛出葫蘆口。陡然聞到陸小天這個生人的氣息,立即迎來地向陸小天撲來。
“不自量力。”陸小天伸手彈出一道風刃。啪地一聲,影蟻撞在了樹洞壁上落下。不過陸小天下手不重,影蟻轉瞬又重新飛起,朝陸小天這個陌生人飛來,打算狠狠叮咬這個惡人幾口。隻是陸小天又豈會讓這小小的蟲子如意。
一陣噼啪作響。影蟻被風刃擊落一次又一次,意識到眼前的敵人無法戰勝,轉向往樹洞外飛去。
想逃可沒這麽容易,陸小天嘴角一跷,五指微屈,一道漩風在手心生成,巨大的吸心力将這隻頭蟻給扯了回來。如此反複,将頭蟻折騰得連爬動的力氣都沒有後,頭蟻才表示屈服,不過陸小天卻能感到這絲屈服裏面的不甘。畢竟被大額怪人飼養了一段時間,想要指揮自如,還需要反複的祭煉。大額怪人用的自身精血,現在随着他的死亡,在這些影蟻身上的精神印記也逐漸薄弱,過不了多久便會徹底消失。陸小天不會去用自己的精血養這些影蟻,不過退而求其次,取些妖獸的血液,再佐以獸靈丸便足夠了。
将黑葫中剩下的幾隻頭蟻都祭煉一番已經是兩個時辰後。經曆連續幾場驚心動魄的厮殺,在樹洞中又操勞了兩個時辰,陸小天也是身心俱疲。在樹洞内沉沉睡去。
兩日後,某處荒山,參天的樹木下。一隻妖兔上趴滿了綠色的小飛蟻,妖兔痛苦地在地上打滾,不過很快失去了力量,被旁邊的青衣少年和刀劍割開,讓綠蟻分食。
五日後,一隻噬血妖貓被幾隻頭蟻帶領的數十隻小綠蟻分食一空。
十日後,不知名的小溪邊,溪水清澈,不過溪水裏卻飄浮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若有細心人仔細查找一番,定能發現溪邊草叢裏的一堆妖鳄白骨,上面還有些殘留的肉渣。
“不知死活!”陸小天哼了一聲,伸手将幾隻頭蟻吸卷過來,手心憑空冒出一團烈焰,正是元氣形成的元陽之火,足以溶金煅石。
被元陽之火轟烤到,幾隻頭蟻驚慌地飛走。轉瞬對陸小天一副臣服狀,不敢再造次。
陸小天這些天大部分精力都放在祭煉影蟻上,經過十餘日的努力,不斷去除大額怪人留下來的精神印記,又喂食了一部分妖獸的血肉。暫時算是完成了對幾隻頭影的控制。隻是陸小天發現這些影蟻在分食了噬血類妖獸的精血之後,性情也會變得更爲兇殘,剛才出現的便是這些頭蟻飽食了妖鳄精血之後出現的反噬情況。不過陸小天又豈會讓這些靈蟲輕易得逞。
“嗯?”正打算對這幾隻頭蟻再教訓一番,陸小天忽然聽聞到一陣異響,有人來了。
陸小天心頭一凜,連忙在雜草間隐藏好身形。這些天以來,他在祭煉影蟻的同時,一直在小心避開其他修士小隊。畢竟他現在是孤身一人,遇上别的小隊,很容易被人圍殺,一旦被圍困住便難逃一死。
現在他大多挑一些修士活動較少的小道走,一旦發現路上有散落的靈石,儲物袋,或者其他修士的屍體時。陸小天便會直接選擇原路返回,或者繞道。像這類情況大多是其他修士小隊布置的,目的自然是用來仗擊。
一些經驗豐富的散修不容易被騙到。但很多新手剛從望月城出來,手頭拮拘,或者也有一些自負過人的修士不信邪非要試上一試。這些人往往下場凄涼。
不過就算再小心,陸小天也險些被幾個散修包圍。那是四日前,他看到一株碧魚草,是用來煉制元氣丹的一味主藥。周圍檢查了數遍,也未能發現其他散修的身影。于是陸小天壯着膽子将碧魚草采集。豈知正當他采集時,一隻黑鴉從十餘丈外的草叢撲騰着翅膀飛起。他起先隻是懷疑,畢竟隻是一隻普通黑鴉,連靈獸都不是。崇山峻嶺間,這種鳥禽多的是。
不過讓他大吃一驚的情況很快出現了。黑鴉飛起後,呱呱叫了幾聲,四五道灰色人影從數裏開外的地方同時包抄過來。
陸小天氣惱不已,竟然有人将這種普通的鳥禽訓爲己用,以前在雷刀門,也有專門的信鴿馴養師。還有一些厲害的可以馴練飛鷹。不過這隻是凡夫俗子的手段,散修裏面,他幾乎沒有聽說過誰會将精力花費在這種事上的。
如果是一隻靈禽或者妖獸,陸小天在剛才的搜索中多半會察覺。可普通的黑鴉,山野中随處可見,他根本沒有往那方面去想。誰知正是這點疏忽,便上當了。爲了謀财害命,這些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修仙之人竟然馴養普通黑鴉作耳目。換個人,同樣會着道。
陸小天惱怒之下,直接甩出一隻小火球,将這隻黑鴨給燒成了飛灰。然後亡命奔逃。
數個方向都有對方的人,不過他運氣不錯,碰到的是一個煉氣三層的黑臉修士,陸小天直接轟出幾道法術,然後祭出蟻群,一副搏命的駕勢。那黑臉修士見修爲遠低于他,驚恐之下,轉身便退。狹路相逢,這種情況下害怕畏縮反而死得更快。黑臉修士被他用風刃斬成兩半。陸小天順便還收走了黑臉修士的儲物袋,隻是裏面隻有寥寥的六七塊下品靈石,還有幾味不值錢的靈草。包抄過來的其他修士氣得直跳腳,不過看着陸小天逃遠的背影卻也無可奈何,隻能捏着鼻子吃下了這道啞巴虧。
有了這次經曆之後,陸小天更是百倍小心警覺性比起以前高了一籌不止,隔得遠遠的,便聽到了一絲風吹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