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廣之前被對方暗算過一次,險丢了性命,早已經對大額怪人恨之入骨,“就是,咱們還多出一人,真動起手來,未必怕了你們這些卑鄙之徒。”
王媛等人紛紛手執兵刃,面色沉凝地嚴陣以待,各自消耗了不少元氣,此時不抱成團,隻怕死得更快。而且對方除了大額怪人一個煉氣六層外,煉氣五層的隻有兩個,整體修爲比他們要低,他們未必就是穩輸的局面。
“既然如此,說不得便要鬥上一場了。大額怪,還有什麽好說的,銀翼蜈蚣已死,洞保不準還有靈蟲卵,先殺了這些不識相的家夥,再進蜈蚣洞一探究竟。”
大額怪人身後的錦衣大漢嘎嘎一笑,提着根狼牙棒,同時一拍腰間的靈獸袋。白霧中一隻身高近丈的黑色巨猿兩隻碩大的手掌興奮地拍打着厚實的胸口砰砰作響。
“就是,這些人進山一個多月,儲物袋中一定裝了不少靈物。”其他人紛紛應喝。
大額怪人哈哈一笑,盯着範青道,“既然如此,那便殺吧!血手道人,看來咱們今天終有一戰了。”
“欺人太甚!”王媛一介女流之輩,此時也按捺不住怒火,與那手執狼牙棒的錦衣大漢,還有一隻黑猿戰作一團,以一敵二竟也未落下風。
王平,張廣等人也紛紛找上對手。
駱遠,何駱子朝另外一對臉上長着青色胎記的雙胞胎男子沖去。不過就在駱遠執劍砍向對方一人時。後面的何駝子卻忽然面現猙獰之色,手中靈劍陡然刺向駱遠的後心。
駱遠雖然察覺到一股鋒銳之氣迫體而來,不過距離太近,根本來不及躲避。倉促之間,用最快的速度施展了一道“土甲術!”
但土甲還遠未成型,何駝子手中劍便已經快觸及駱遠的皮膚。
“蠢貨,真正人少的是你們這一方,受死吧!”何駝子身上的氣勢陡然爆發出來,竟然也是煉氣六層的實力,之間不知用了什麽方法隐藏了自己的真實修爲。
“駱兄弟!”張廣,鄭士奇均是一驚。
“大哥!”駱清更是花容失色,一時間竟然駭得不知所措。
不過此時誰都沒注意到陸小天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蹤影。
嗖!忽然從地面鑽出一人,正是方才消失了片刻的陸小天。
陸小天臉上挂着一絲冷笑,在何駝子驚鄂的眼神中,手中短劍一揮。何駝子由于招式用老,同樣來不及躲避。隻是身體略微一側,稍稍讓出要害部位。
“我的胳膊!”随着何駝子的一聲慘叫,那條拿劍的臂膀夾帶着大量鮮血飛到了空中。
何駝子倉遑地退了數丈,連忙取出一瓶療傷丹藥,吞服下去一顆,然後一臉置信且怨毒地看着陸小天,“你是如何盯上我的?”
大額怪人等人同樣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一臉錯颚地看着陸小天,他們用同樣的方法仗擊了另外兩支冒險小隊,竟然被陸小天識破了。
“早在望月城,我就覺得不對勁,你一個煉氣四層的修士,修爲不高。不僅手裏有元氣丹的丹方。而且還有銀翼蜈蚣的消息。更對進山的路線輕車熟路。這可不像一個煉氣四層修士能辦得到的。不過這個時候還隻是有些疑慮。”
“後來遭遇青竹蜂的襲擊,我雖然懷疑,但望月山脈中不懷好意的小隊太多,我也懷疑不到你的身上,不過到了這裏,出現的是大額怪人同一支小隊,就由不得我不起疑了。我想,若是之前我們小隊再多幾個人被青竹蜂蟄傷,你們恐怕在那裏就已經動手了。”
“隻是大額怪人見我們隻傷了一人,實力未嚴重受損,不願意鬥個兩敗俱傷罷了,因此你們便改變計劃,等我們跟銀翼蜈蚣惡鬥之後,再出來揀便宜,殺人越貨,是也不是?”
陸小天冷聲道,他本不想說這麽多廢話,不過駱遠,王媛等小隊成員本來就消耗了不少元氣,此時隊伍裏出了何駝子這個叛徒。人心不定,他要做的首先便是要将小隊其他人的心定下來,否則人心一散,根本就不用打了,各自逃命便是。
“早知道一刀殺了這叛徒了事。”張廣憤然一揮手中的靈刀道。
駱遠面色鄭重地道,“陸兄弟,我欠你一條命。”
“剛才還吓了我一跳,原本以爲這次進山要白忙活一場,原來陸道友早已經智珠在握。”
王媛咯咯一笑,雖然又少了何駝子一人,不過陸小天的鎮定卻感染了她們。
“說了這麽多,你們現在又少了一人,何駝子雖然失去了一條胳膊,對修士鬥法有一定影響,但止住了血,影響卻是不大。”錦衣大漢狼牙棍一揮,陰森森地說道。
“是嗎?”
陸小天冷笑一聲,換個普通世俗武者,受如此重傷,戰力必然會大打折扣,修仙者受到的影響相對就小一些,何駝子之前隐匿了自己的修爲,煉氣六層,隻是在一邊釋放法術,便能敵住駱清,或者王平這兩個中的任何一個,并能穩占上風。形勢對他們這邊仍然不利,但他又豈會毫無後手。
“啊!”何駝子才用靈丹止住血,陡然一股絞痛自胸口炸開,整張臉變成了青綠色。
“劍,劍上有毒,你真卑鄙!”
何駝子面色難看無比,看着陸小天的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如果目光能殺人,恐怕陸小天已經被殺死無數次了。憤怒過後,何駝子急忙從儲物袋中掏出所有攜帶的解毒丹,瘋狂地往嘴裏灌,但這并不頂用,陸小天在劍鋒上塗了數種烈性毒藥,不過片刻功夫,何駝子便雙眼翻白,倒在地上痛苦的抽搐。
“比起你想要置我們全小隊于死地,難道就不允許我們反擊?”王平大棍一揮,嘿然道,“陸道友幹得真不賴,我王某心服口服。”
“大額怪,這個年輕人是個十分高明的煉丹士,身上似乎有很多聚氣丹,他用聚氣丹交換了大量的靈草,靈石,小隊裏,就數他靈石最多,據我估計,他身上的靈石,靈草,聚氣丹,至少價值兩百多靈石。”
何駝子懷恨在心,當下說出一番對陸小天極爲不利的話。果然,何駝子的話一經說出口,錦衣大漢,還有其他人都用一副十分貪婪的眼神看着陸小天。
大額怪人點頭後踏出兩步,語氣陰森地道,“現在人數一樣了,你這個年輕人倒是不錯,不過你以爲拖延時間的辦法我看不出來?看來你們還沒有見識過我的手段。”
陸小天臉色一陣難看,早知道剛才應該就一劍結果了他的性命,之所以留着何駝子,不過是想利用其傷勢,還有對話,爲駱遠等人赢得恢複元氣的一點時間,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大額怪人一拍腰間黑色的葫蘆,一片嗡嗡之聲,大群綠色的飛蟻從中湧出。數量足有一百多隻。由于距離隔得近,這些小綠蟻飛出來時,竟然給人一種撲天蓋地的感覺。
“影蟻!”王媛等人驚呼出聲,面色一陣煞白。便是煉氣後期的修士,面對如此數量的影蟻,也要慎重應對。蟲修對于同階修士,往往要占優勢。
“嘿嘿,算你們識貨。”大額怪人桀桀怪笑,指揮的影蟻分成數隊,每一隊都在有十隻,領頭的一隻影蟻體形都明顯大上一圈。
大額怪人似乎隻能控制七隊影蟻,其他的數十隻如同飛蝗一般四處亂飛。
陸小天沒想到竟然碰到了一個豢養影蟻的同行,不過大額怪人對影蟻的操控明顯勝過他一籌。七隊影蟻,分成數個方向對他包抄,陸小天施展了一個火球術,也被帶隊的頭蟻擋下,雖然頭蟻慘吱聲不斷,在空中搖搖晃晃,受到創傷,但卻并沒有死。而另外幾隊影蟻卻在其他方向圍攏過來。
短暫的昏鄂之後,陸小天心裏冷笑,影蟻的殺傷力隻是其次,關鍵在于這些小飛蟻比青竹蜂耐打,而且隻要叮上數口,元氣就會運轉不暢。這在鬥法時是緻命的。也許影蟻對于其他人威脅巨大,但對于他隻是麻煩大一些而已。
陸小天拔出靈劍的同時,左手摳住一顆解藥,準備塞往口裏。不過此時卻發生了一件讓他始料未及的事。作爲小隊的隊長,範青,這位作戰主力,此時竟然扔下他們調頭就跑。
範青臨戰脫逃,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以前跟大額怪人交手過幾次,都讨不到便宜。他知道大額怪人的厲害,而他現在數種靈器被毀,丹田内元氣十不足三。根本不是大額怪人的對手,陸小天雖然心機頗深,可終究年輕了些,未必鬥得過大額怪人。就算勉強能敵住,他們這邊赢面也不會過半。
更爲重要的是他現在已經收集了蠻獸宗所要求的最後一枚二階妖丹他已經收集齊了。隻要回到望月城,他便可以加入宗門。根本不用再在望月山脈中出生入死。
“無恥!”陸小天,駱遠等人齊聲怒罵,原本他們就占劣勢,現在又少了範青這個作戰主力,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咱們原本就實力大降,現在更少了兩人,鬥不過,我先撤了!”
王媛原本還打算拼一把,隻是現在形勢急轉直下,心裏經過權衡之後,覺得勝算幾近于無,迅速作下決定,一刀逼退沖上去的錦衣大漢後,往身上貼了一道“木遁符”,跳向旁邊一根大樹,人影頓時消失不見,再一眨眼。人便到了另外一棵大樹附近,然後沒入雜草之中。
緊接着,王平神色變幻之後,同樣施展禦風術朝遠處狂縱而走。
“哪裏逃?”對方一名老者手持雙劍,速度不慢地緊追過去。
“陸兄弟,你說咋辦?”吳廣,駱遠等人面色焦急,此時情形對于幾人來說,已經惡化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剩下的幾人都是對陸小天十分信任,如同王媛,王平那般心裏打着小算盤的,早已經逃得不見了蹤影。
“咱們就剩下這麽幾個人,能怎麽辦,各自逃吧,生死各安天命。”
陸小天冷冷地說了一句,轉身便逃。他并非薄情寡義之人,力所能及的範圍内,他會對駱遠等人施以援手。
可從範青,王媛幾人分别逃走之後。大額怪人幾人都分别盯上了他,自然是源自于何駝子毒發前的那一句話,一個手上靈石,丹藥都十分充裕的煉丹士。現在他已經自身難保,哪裏還顧及得上别人。
“桀桀,鄒道友,咱們兩個去追這姓陸的小子,其他人分出兩人守住銀翼蜈蚣的屍體,剩下的繼續追殺!”
大額怪人心思電轉,何駝子此時已經毒發,昏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現在誰也沒有功夫去管他,銀翼蜈蚣已經是煮熟的鴨子跑不掉了。但陸小天作爲一個煉丹士,身家确實可能不低于銀翼蜈蚣肢體上的那些煉器材料。
如果隻是他一個人去追,一來從剛才的情況來看,陸小天心機深沉,未嘗沒有什麽後手。二來小隊其他成員可能會不服,叫上姓鄒的錦衣大漢這個實力僅次于他的人,兩人刮分好處總比七八人分來得強,其他人就算不服,也隻能捏着鼻子吃了這個啞巴虧。
“哈哈,好。咱們兩人聯手宰了這小子,給何駝子報仇!”鄒新對大額怪人的這個安排十分滿意,當下應承下來,兩人一前一後,向陸小天狂追過去。
駱遠,吳廣等人面面相觑地對視了一眼,然後也迅速向其他方向逃去,眼下已經不止是白忙活一場,能逃得條性命便算是不錯了。
“小娘子,不要跑,留下來與大爺快活快活!”一名胡子邋遢的花和尚跟一名青衣少年追向駱氏兄妹,張廣,鄭士奇後面也跟着兩道尾巴。轉眼間,之前的小隊便已經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