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好像确實是這樣呢。”
刀藤绮凜說着,不知爲何沮喪地低着頭。
“……怎麽了嗎?”
被曉夜明一問,刀藤绮凜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望着曉夜明。
“曉夜明學長……爲什麽要這麽拼命呢?”
“啊!?”
曉夜明愣了愣,不明白眼前的少女爲何會問出這種問題。
不過,曉夜明卻很快的給出了答案。
“——自然是幫助身邊需要幫助的人啊!”
“幫助身邊需要幫助的人嘛……”
刀藤绮凜在聽完這個答案之後,反而露出有點惋惜的表情,低垂着視線如此說了。
“曉夜明學長,還真是爛好人一個呢。”
“有嗎?我倒是覺得我很冷漠呢,很多閑事都不怎麽管,還喜歡看戲湊熱鬧……哈瞅!”曉夜明剛說完,卻用力的打了一個噴嚏。
“哇,學長沒事吧?”
面對這個問題以及突如其來的噴嚏,曉夜明眉頭微微一皺。
“看來,就算是經常鍛煉的星脈世代,渾身上下濕得像落湯雞一樣,還是會打噴嚏啊?”
“曉夜明學長又在說奇怪的話了。就算是星脈世代,也是人啊!穿着濕透的衣服自然會覺得冷,打噴嚏不是很正常麽。”
刀藤绮凜檢查了一下身邊的東西,如此說了一句。
“可惜,毛巾也濕透了,不然……哈瞅。”
少女話還沒有說完,反而極爲可愛的打了個噴嚏。
看到這一幕的曉夜明卻是輕輕的笑了起來,顯而易見,身邊的少女可能也覺得有些冷了。
畢竟在地底下,或者說水裏的關系。雖說現在是盛夏,但因爲周圍的環境的關系,這一帶卻非常的涼爽,有開了空調的感覺。
(唔,這樣不行啊,在這樣搞下去鬧得感冒的話,到時候被師姐知道的話,那真是要被她笑死了。)
想到這裏,曉夜明遲疑了片刻,才這樣開口說了。
“至少先設法弄幹濕透的衣服才行……”
“……也、也對……”
兩人彼此看了對方一眼,又陷入沉默。
因爲曉夜明實在無法開口說出‘我們脫掉衣服比較好’這樣的話。
如果身邊的是一位男的,曉夜明自然是無所顧忌,但身邊是一位身材極爲爆炸的美少女,這種話說出來,那和性騷擾已經沒有任何區别了。曉夜明可不想自己被人打上變态的烙印。但是自己先脫的話,感覺又有耍流氓的嫌疑。
這一刻,曉夜明腦袋都大了,突然感覺身爲男人還真是難啊!
“這、這個……”
就在曉夜明這麽想的同時,刀藤绮凜的臉紅得不能再紅,同時拉了拉曉夜明的衣擺。
“……穿、穿着濕衣服對身體果然不好,所以……”
“……咦?”
此刻的刀藤绮凜彷佛從頭頂噴出蒸氣般,低着頭。然後猶豫了一會兒,視線猶疑了一番後——
“……能、能不能請學長,轉過身去呢……?”
聲音小得快聽不見。
在有了決定之後,曉夜明借用了刀藤绮凜的長刀當起了晾衣杆,晾曬起了衣服。
直接将刀像曬衣竿一樣穿過挖穿的柱子,挂上衣服。
兩尺三寸四分,井上真改的名刀竟然被當成曬衣竿,這把刀要是有自己的靈魂,估計會哭出來吧。但是在這個時候,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附帶一提,刀銘似乎是「千羽切」)
隻不過,這片平衡區不隻冰涼,濕度似乎也很高,想要将衣服晾曬幹似乎要花費不少時間。
此時此刻,曉夜明和刀藤绮凜默默無言,背靠背坐着。
當然,兩人還不至于到全部都脫光的程度。因此,曉夜明還穿着褲子,刀藤绮凜也還穿着内衣。
但即便如此,隔着脊背的兩人,還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彼此的心跳,這使得曉夜明分不清楚到底是自己的心跳還是身後的這位少女的。
“這個~刀藤同學……?”
“是、是、是的!”
曉夜明原本想聊點話題稍微轉移一下注意力,這才嘗試着開口的,但是不知道爲何,曉夜明一開口,身後的少女反而緊張的連聲音都跟着打顫了。
不過,身後的少女既然願意說話,反倒是讓曉夜明放松了不少,心情輕松了一些。
“說起來,我一直有個問題想要問刀藤同學呢,你爲什麽要在這裏戰鬥呢?”
“我、我嗎?”
面對出乎意料的話題,刀藤绮凜似乎有些困惑。
陷入沉思一會兒後,刀藤绮凜緩緩開口道,“我……我會戰鬥的原因,之前有稍微和學長提過,是爲了拯救父親。”
“嗯,你的父親也是星脈世代沒錯吧?”
“……嗯。”
雖然星脈世代的後代不一定是星脈世代,不過機率似乎很高。尤其父母都是星脈世代的話,誕生出星脈世代的機率比一般父母高出十倍以上。
“但是……父親現在犯了罪被收押,我想拯救父親。”
“犯罪……?”
的确,隻要在「星武祭」當中獲勝,統合企業财團就會達成自己的任何願望。即使願望會扭曲法律——例如立刻釋放受刑人——也能達成。實際上這樣的例子似乎不少。
“但是父親根本沒有錯!他隻是想救我而已!”
可能情緒激動,刀藤绮凜差點想轉過頭來。但途中察覺到後,連忙又轉過身去。
“爲了救你?能和我說說究竟發生什麽事嗎?”
“……五年前,我和父親一起去一間商店購買東西,結果卻碰上強盜。爲了拯救被抓住當人質的我……父親……父親……雖然是不可抗拒的因素,但父親還是殺了對方。”
她的聲音滲着後悔,彷佛能聽見她咬緊牙根的聲音。
畢竟五年前的刀藤绮凜才八歲,還隻是個小孩子而已。
“……對手不是星脈世代吧?”
刀藤绮凜點了點頭。
總而言之,星脈世代在任何國家的立場都是弱勢,人權甚至遭到限制。萬一星脈世代傷害普通人,這種情況就更加明顯。不僅無法宣稱正當防衛,還經常被當成過度防衛。萬一對方死亡的話,就算對方是加害者,也會受到嚴厲的法律刑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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