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瑪格麗特。”
陸離有必要告知聖光小隊他的發現。
盡管是以幽靈的姿态。
基魯艾特下意識：“地下城？你怎麽會去那裏？”
“晉級試煉。”芙朵特替陸離回答。“他試煉失敗了，随後進行了晉級試煉。”
基魯艾特仍因陸離帶回的消息手足無措：“你說的看到瑪格麗特……是什麽？”
陸離叙述晉級試煉的過程，将裏世界遭遇瑪格麗特靈體說出。
“她還活着……她沒有死……”
基魯艾特喃喃自語，雙眼積蓄壁爐火光下晶瑩的淚光：“她和你說話了嗎？”
陸離搖頭，耶格此時潑上一盆冰水。
“那麽不一定是瑪格麗特。”
如果是瑪格麗特，沒理由什麽也不說。
“也許是她沒法說話？她一定認出了陸離不然爲什麽把珍寶丢過來。”納西不這麽認爲，或者說他内心更傾向瑪格麗特仍活着。
無論如何，基魯艾特都要去親眼見證事實。
“陸離，耶格，納西，芙朵特，我想探索地下城……去找瑪格麗特。”
其他人沒回答，等待陸離做出選擇。
“這是你的隊伍。”陸離說。
瑪格麗特靈魂留存沒表面那麽簡單——地下城淪爲軀殼的人類不止有她，但裏世界裏，所有村民都是噩夢般的扭曲輪廓，隻有瑪格麗特美麗純潔，靈魂與肉體分離。
地下城領主有意保留瑪格麗特的靈魂？
重返地下城之前，陸離補充了序列藥劑存量，打開珍寶陶罐，裏面是幾瓶序列九十幾号的序列藥劑，及一套塔羅牌同源物。
塔羅牌同源物正好派上用場。掌握方式的芙朵特拿走塔羅牌，占蔔他們此行遭遇。
芙朵特讓基努艾特抽牌，猶豫地基努艾特拒絕，讓陸離選擇。
陸離從扣起的塔羅牌裏挑選一張，由芙朵特翻開。
泛黃卡牌上是頭戴寶石冠冕的教皇形象。
“教皇，希望牌。我們在幫助某個存在，象征結果被希望籠罩，或我們即将做的事會得到正面反饋。”芙朵特說，手中教皇牌倏然如油紙般燃燒殆盡，未留下灰燼。
代表他們此行将被教皇牌加持。
而這套塔羅牌同源物永久失去一張牌。
“光明塔羅牌……我們運氣不錯。”芙朵特說。
光明塔羅牌會增幅對應抽取者選中的牌。事件越小，時間越短，效果越好。比如抽取者以即将做的事爲基礎抽取女皇牌，女皇會賜予其收獲的喜悅。但如果抽取者爲未來抽取女皇牌，女皇賜予的收獲将被漫長時光稀釋。
所以珍寶罐裏隻有幾瓶不值錢的序列藥劑，價值大部分被光明塔羅牌替代。
“取回珍寶的任務怎麽辦？”納西這時想到。
耶格不在意地說：“不管那個自大狂，申請任務失敗，反正陸離已經通過試煉了。”
8學分8小隊分和不知道誰的友誼想拿走光明塔羅牌？陸離身邊的耶格冷笑。
商人安東尼帶回序列藥劑，可惜沒有19号序列藥劑。得到補充，聖光小隊不再停留，出發前往幽暗間層。
“沒有潛影藥劑，我們怎麽進入地下城接觸瑪格麗特？”
聖光小隊商議行動細節。
基魯艾特看向陸離，隻有他進入過地下城。
“先嘗試和地下城接觸。”
刨除瑪格麗特的淪陷，地下城并未明顯表露出惡意。
比如當陸離從裏世界現身，地下城領主任由不速之客離開而什麽也沒做，甚至豁免對陸離的渴望。
要麽代表它能夠思考，要麽代表陸離背後有它更忌憚的事物。
無論哪種，都不影響試探接觸。
十幾分鍾後，他們抵達地下城入口，維持陸離離開時簡單掩埋的模樣。
地下城領主并未對這條通往領地的縫隙做什麽——
這佐證了陸離的猜想。
以防萬一，他們各自服下守護藥劑與顯形藥劑，芙朵特釋放黑蟲，在每人肩膀放置一隻。
除卻觀察與監視，黑蟲有類似顯形藥劑的能力。
“我第一個。”
基魯艾特握緊手盾，率先通過縫隙進入地下城，随後是陸離，耶格，納西，芙朵特。
陸離靠近邊緣，俯瞰中的地下城村莊不知何時擠滿了村民，它們猶如墨迹，彙聚成文字。
【我們在等待你回來】
“你是誰。”
隊友驚異，陸離平靜詢問在地下城回蕩
【休特彌斯它們叫我們花園的領主】
麻木變換位置的村民呈現文字。
“爲什麽在等我。”
【我們需要幫助你也來自巨樹能夠幫我們】
“你知道巨樹？”
【巨樹守衛留下寶物讓我的領土成爲獵苑你不同沒有殺戮可以合作】
基魯艾特他們流露異樣情緒，陸離仍然平靜，和怪異合作他不是第一次，也将不是最後一次。
“你想怎麽合作。”
【領土需要生機我們需要聰明讓我們重新建立聯系與舊下水道】
“我們在找一個人。”
【是她嗎】
文字缺失一部分，瑪格麗特的軀殼來到前排。
基魯艾特幾乎控制不住淚水，緊緊攥住手盾，
“是。”
【作爲報酬她還給你】
獨自離開村莊的“瑪格麗特”麻木走近聖光小隊。
“還有她的靈魂。”陸離說。
村民彙聚的文字忽然不斷變化——
【她是我們的愛人】
【她是我們的首領】
【她是我們的理智】
【她是我們的希望】
【她是我們的珍寶】
“她在哪。”
陸離打斷變幻的文字。
短暫停滞，村民們後退，顯露通往地下城核心的泥路。
陸離邁步向前。
“陸離……”
基魯艾特欲言又止，緊握手盾跟上，其他人跟随其後。
顯形藥劑裏，猶如散發熒光的瑪格麗特的靈魂坐在石台上，望向這邊，向陸離輕輕颔首示意。
“瑪格麗特！”
基魯艾特忍不住呼喚。
“基魯艾特……”
沒有聲音傳出，除了名字，他們無法從瑪格麗特的嘴型分辨話語。
“地下城想留下你，你願意嗎？”陸離問。
所有人都從瑪格麗特的嘴型辨别出回答。
“我不願意。”
陸離轉身面對跟随的村民：“她不會留下。”
麻木村民窸窣簇擁，聖光小隊以爲一場戰鬥必不可免，但瑪格麗特的軀殼走出，來到石台前。
地下城答應了他們的“無理”要求。
瑪格麗特的冷漠臉頰浮現訝異，擡起手掌觸碰軀殼——徑直穿過。
她的身體拒絕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