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并非口幹舌燥喊不動了,而是震撼于眼前發生的一切,跟随畫面流轉,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看清戰場,那是最最真實的反饋,血肉橫飛,屍山遍野,即便隔着屏幕,大家也仿佛能聽到能感應到,夾雜哭叫的喊殺聲。
沒曆經過戰火洗禮的家夥,就永遠不會明白戰争的殘酷,身在戰場,你的命運将不被自己掌控,或被流彈打死,或被炮彈震死,或……
事态的進展似乎并不如預期那樣完美,當滾燙烈日炙烤着戰場角落,焦灼的大地如同被煙熏了般黑乎乎的,生命如此廉價。
每當詭異身形化作黑光,一閃即逝,戰場之中就又不知增添多少陣亡名單。
聯盟士兵沖的快,死的更快,不斷射出的光雨成爲戰場唯一旋律,可惜都是友傷,現在的各國卻如同無頭蒼蠅般難以鎖定目标。
每當格林機炮響起之時,悅耳動聽的頻率卻不能爲士兵生命保駕護航,人們更看不到勝利曙光,當見證更多,也就更加絕望。
随着官兵前赴後繼,傷亡此消彼長,即便是老百姓,也終于發現問題沒有那麽簡單!
不斷增加的戰損仍在持續上漲,當越來越多将士橫屍戰場,觀望中的各國終于感到恐慌。
全軍撤退,轉瞬就成爲了各國艦隊統一口号。
但不要忘記,遠在數百千米之外,一位超越戰士正朝這個方向緩緩走來。
之所以他沒有高速移動,實在由于條件不被允許,當身體進入野蠻生長期,他的一切初始狀态都必須對這顆星球從新适應,以求達到巅峰,這是種潛能爆發空階。
在此過程,不要說高速移動,就一個普通人,都能對毫不設防的風逸造成傷害。
事實上,已經有人對這種狀态下的風逸造成過傷害,打斷了他,且不止一人,一個是克斯奧,另一個就是天影。
此時各國情況不容樂觀,得到統一命令,戰士們确實都在紛紛撤退,但能不能走掉就是兩回事了。
畢竟,失聯就預示死亡,每個失聯人員代表一位士兵,看着戰場不斷增加的傷亡數字,人類各國越來越急。
隸屬聯邦天鷹艦隊的醬油兩姐妹,她們畢業于風雷軍事學院,雖然人長得漂亮,可兩人有着面癱的共通特點,幾乎不苟言笑。
作爲主航情報員,她們的專業能力毋庸置疑,就在各國一籌莫展之際,一人突然發現天眼捕捉畫面——七區風逸!?
“風!風大人!”醬油妹妹神情驚奇,口不擇言,驚歎出聲!
“什麽風大人?”西蒙妮艦長柳眉輕蹙迅速追問。
“報告艦長大人,是風逸,聯邦的風逸,我想我不會看錯吧?” m.a
西蒙妮一怔,什麽艦長大人不大人的?這小妮子是不是搞蒙了,但她更在意聯邦風逸的這件事。
……風逸!?
那人之前不是死了,而且死好多年——等等,風逸!那人真是風逸!西蒙妮大腦突然閃過一道霹靂。
對于風逸她最了解不過,如果說克斯奧乃當世名将,舉世無雙,那麽,風逸才華可絕不亞于克斯奧,所謂兵者,打仗能赢就行,風逸的能力卻絕非打仗那麽簡單。
據說風逸已經離開兩年,這兩年中,克斯奧也沒了動靜,有人說他們隐退,有人說他們追求自己的路,自此消失在人們視線,但沒有人知道這群人去了哪裏,哪怕是羅蘭。
然而随着人類同盟二戰雙星,那些如流星般璀璨的年輕英傑們又再度現身,此時就連風逸也出現在成像儀前,這是不是預示着某些玄機呢?
現在的風逸,和當初沒有絲毫變化,時間并沒在他臉上留下任何多餘的痕迹,他堅毅的臉,寫滿鬥志,亦如當年那個豪情萬丈快意恩仇的聯邦特命。
盡管當初風逸年僅不到三十,卻在那個戰火紛飛特殊的年代,用它熾熱靈魂抒寫一段屬于戰士的不敗神話,抒寫一位士兵的史詩篇章——後人有詩贊神風,緻敬影騎還在前。
一時間,西蒙妮眼角竟莫名有些濕潤。
回想起那個可歌可泣的年代,作爲艦隊司令的她,也曾在風雷軍事學院和風逸有過一面之緣,也曾在北部戰區與之會談,如今時代變遷物是人非,唯有那份靈魂不曾舍棄。
能與這樣的人說上話,可以說,這本身就是一種幸運。
如今風逸已經退卻當年寒芒,他整個人變得深沉内斂,自然莊重,平淡之中不乏和藹,卻在冥冥之中給人一種超越以往任何時期的神韻,那是一種千言萬語無法描述的超越氣節,猶如九天神鷹一般平凡卓越。
盡管天眼隻捕捉到一張他的剪影,卻無法掩蓋風逸獨特的鋒芒。
行走之間風逸似是有所察覺,眼眸微動,向上空的那個方向看去一眼,前行的腳步始終沒變。
“艦長,要嘗試聯絡他嗎?”說話的是醬油姐姐。
“不必。”
西蒙妮輕輕搖頭,她何嘗不想親眼看看呢,看看這個多年未見的傳奇人物,但她心裏清楚,風逸能來這裏必然有他的打算,沒必要給人家添麻煩。
“對了,把他出現的消息向首都報告,不要聲張。”
“是。”
西蒙妮長出口氣,擦了擦本不存在的汗,不知爲什麽,當見到風逸,心中莫名輕松安定不少。
也許,風逸隻是一個人,也許,這是一種莫名的期待,但,沒有也許,風逸就是風逸,他總能給人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當你了解他更多,就會發現你越不了解。
“報告艦長,首都星域廣播連接中斷003毫秒,現已重置完成。”
“真是意外的少見。”
可當在觀察風逸那個方位時,他人已經消失了……再難找到蹤迹。
有那麽一瞬,西蒙妮連帶醬油姐妹一度懷疑,剛剛的畫面是不是南柯一夢,可惜這組畫面隻是戰場記錄儀的無人系統拍攝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