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道:“低維時空具有相對穩定性,本宇四維時空也隻算三維物質的原始折射,不屬真實位面,你的意識壁僅停留在三維,就像FC遊戲中永遠無法走入現實的虛拟人物,所以不可能理解我的含義,簡單來講,無法承受空間的壓迫,人類的身體會在一瞬間化作遠比暗物質還小的宇宙基本組成元素。”
“你們很快就要離開嗎?”
“算是吧,我原本想打一局魂鬥羅。”
“魂,魂鬥羅……?”刀鋒武士柳眉半蹙,不知所雲……
“呵呵呵……我看到了過程,打與不打其實已經不再重要。”
這……怎麽說,衆人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仿佛這次的遠行更像離别,刀鋒武士對風逸道:“喂,你不會真打算說走就走一去不回吧。”
風逸聳肩,“可能吧,我不知要去多久,或是一瞬,或是永恒。”
聽到這裏,默不作聲的修依再也坐不住了,這才重逢多久就要分别,對于這位改變他人生的導師來說,風逸定位絕不止于領路人那麽簡單,他更像他亦師亦友亦兄父般的存在,盡管這不預示信仰将會崩塌,可修依仍然無法接受他這樣灑脫的離開。
修依強行抑制住即将奪眶而出的熱淚,鐵拳近乎攥進肉裏,艱難地道:“風大哥,我不反對你的決定,更沒資格說三道四,但是……但是,你就不考慮考慮他們嗎?”
“呵呵,本人從不會被任何事物拘束——當然!正因有了你們我才會放心離開,這未必就是結束——對了,那把匕首還在吧?”
“在的。”
“拿給我看看。”
待拿過匕首,風逸上下打量一遍,伴随超越境界施展風逸又将匕首重新還給修依,道:“給你,一個融合宇宙粘貼物質的全新武器,我時刻能通過它感應到你的思想。”
說罷同時風逸又将一道精神力打入修依腦海,一時間,修依總算白明了一切,明白宇宙粘貼物質是什麽,明白風大哥爲何會時刻感應到自己的存在。
“我知道了風大哥。”
點了點頭,風逸再度看向玖零,“心裏一定憋了不少話吧,我知道不久後就會離開,所以一直沒去見你,抱歉了。”輕輕一聲歎息,若有可能他又何嘗不想給予風落風舞更多關懷呢……
不過,身爲男人,對于親口許下的承諾有時就該舍棄一些東西,某種程度上講,他不去見玖零遠離風落風舞其實也是爲大家好,誰知今天撞到槍口。
玖零并不愚昧,直至這時才算明白風逸無言的苦衷,爲何遲遲不見自己,或許克斯奧說的對,今天自己本不該來,将那份思念永遠深埋心田才會更好吧?可是……因爲随着這次的見面随着了解更多真想,沉埋的思念反而會越發變得強烈。
但不得不提得知結果的心情并不壞呢,玖零恬靜地眨眨眼,湊近風逸耳畔,用隻能風逸聽到的聲音對他低聲道:“我等你。”
“哦,你傻麽?”
對于風逸善意的嘲諷,玖零淡笑反唇相譏,“你也不太聰明呢。”
既然得到答案就沒必要繼續停留,她在最後深深看了風逸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向機甲……
“恩,等等,你不走麽?”玖零突然轉身問克斯奧。
“你走吧,我還有事。”
“哈哈……”胖子強行一笑,“别搞得跟離别一樣,對了兄弟你到那邊幹啥啊,不能多等個幾年麽。”
“沒得等,怎麽想一起來的麽?”
“這個……”胖子突然沉默了。
“我就開個玩笑你别當真,沒人願離開故土,不管任何人,身在遠方都會對故鄉懷抱無盡思念,即便艾倫。”
作爲朋友本應尊重他的任何選擇,正因這樣刀鋒武士反而接受了一切,不過她很快意識到錯過今天,可能就再沒有這樣的機會,“艾倫,我能像您提出幾個問題嗎。”
“提問與解答都是相對關系,當然作爲朋友就另當别論了,何況飯菜不能白吃,恩……你問吧。”
“我想請問,人類能否通過不斷進化和科技進步飛出銀河,探索更多未知,到達更高文明層次。”
艾倫沉默片刻,道:“概率渺茫,我想……人類根本不可能走出所謂的銀河。”
“爲,爲什麽?”
“至于爲什麽……恩,這應該是一個本末倒置問題,人類的出發點早已偏離答案。
——在探索更加遙遠的未知同時,我們更應了解到自身的渺小,比起文明等級跨越人類更應熟知你所在的行星,隻有真正掌握并利用行星資源才能走的更遠。
與其一味追求科技爆發,捏造子莫須有的謊言,反不如在靜下心時仔細想想,宇宙的盡頭是什麽,我們又爲何會存在這個世上,文明的終點在何方,當我們死去,當意識消失,世界又與我們呈現怎樣的關系,那時的我們會在哪裏?
假設考慮到世界存在重生,我們甚至可以放飛思緒腦洞大開,想想重生後的自己會不會間隔萬年重新來到世上,直接進入下個文明等級階段——在此之前,一定不要忽略其中的過程,人類社會固有的自私早已形成意識壁,它困住的絕不僅是人類一個文明,這如同一條賽道,一片森林,我們根本不知自己置身在跑道中央,一味享受着森林哺育……當森林起火,當陌路臨近,當人類覺醒,結局卻早已注定。
大多文明都消失在覺醒前。當然,森林還會孕育嶄新生命,人類并非第一個,更不會是最後一個,在這被意識壁所籠罩的社會群體内,人類習慣獨善其身,善于抱團取暖,相互依賴——與其迷惘的發展,人類更應找到正确方向,通過自身的努力照亮周圍,試着點燃一顆顆澎湃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