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時,衆人身體也在以和‘牛肉’同樣的速度發生改變,整片空間正在逐步腐朽風化。
感受着不斷失去力量的身體,雨心環視四顧,發現周圍每個人的身上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相同反應。
盡管知道這是洛克的幻術,不過,置身幻術中的幾人卻根本不知通過什麽方式解除幻術。
弗拉基米爾緊忙提示米拉米和其餘幾人:“我們迅速離開,沒必要卷入他們的對決。”
“說的倒輕松,事情哪那麽簡單。”米拉米口中念念有聲,身體也在同時急速向後退走,嘗試拉開和風逸的距離。
事實上,大家也都懷着和米拉米相同的想法,可是,任由他們如何移動也無濟于事,周圍空間就好像陷入詛咒的循環,不管移出多遠身體始終都在承受空間的腐蝕。
“看來我們看到的都是幻象呢。”
“米拉米,這種問題大家都懂,關鍵在于如何打破幻象脫離身體束縛。”
“笨,笨蛋哥哥,我要知道不早破了。”
“你們不要争執。”雨心倒顯得十分冷靜,沉聲道:“破解幻術應該也不難,痛感或者神經刺激甚至一盆冷水,都有可能破解幻術。”
“可我們總不能給自己來一刀吧。”
“呼……這倒不至于。”雨心垂眸,畢竟她們隻是被卷入這場對決,自身并不存在危險,正因如此,雨心才對大家解釋道:“隻希望洛克老師和風逸的戰鬥越早結束越好。”
“越早結束越好,這話怎麽說?”
雨心道:“因爲我們根本不知要在幻術中耽擱多久,相傳洛克老師幻術天賦極高,曾在南宮家修行過多年‘閃時’之術,如果是那招的話,就麻煩了。”
“閃,閃時……”
米拉米聞言不由驚呼出聲,早聽說過南宮家幻術威力可怕,所謂閃時,既可看成精神幻術内,時間流速與外界時間流速的不統一性,确切的講,當某人遭到幻術攻擊,那個人的大腦既會承受施術者的精神壓迫,腦域是人體最爲活躍的神經,因此那個人會感覺時間流速無比漫長,這就是閃時的可怕之處。
區别在于南宮家血脈特殊擁有閃時黃金瞳力,黃金瞳力能夠鎖定單體避免範圍式波及,繼而在無形中降低施術者精神消耗,且更具威力——除此之外黃金瞳還有許多大家不了解奧秘,這畢竟是隐世流派的禁術奧秘,雨心了解也不全面,隻能對大家說她知道的。
“雨心姐,你也是X異能者,對幻術的抵抗力應該很強的吧。”
“嗯,話是沒錯,但也要看施術者身份。”
誠然異能者的她精神抵抗異于常人,但洛克也并非泛泛之輩啊,相反作爲地獄門戰鬥導師,洛克的水平已經處在世界天花闆頂端,想要接解除非易事。
可以這樣解釋,有機會能給自己身體補上一刀解除幻術,這還是往好了說,而當真正與這種可怕瞳術對抗時,你的動作或許隻是大腦意識形成的幻象,這才是幻術的恐怖之處。
“怎樣,風逸,現在還說能夠輕易破解我的術麽。”
空間突兀出現洛克的聲音,無疑,洛克始終都在觀察幾人。
聽到聲音,大家的視線都朝動作木愣的風逸看去……此時的風逸仍停留在夾菜動作上。
這……從觀察者視角出發,風逸看到周圍幾人事實上身體根本沒有任何動作,這些人就和原地愣神别無二緻,站在原地的動作仍停留在一秒前基礎上,實在不知究竟自己夾菜的動作沒變,還是大家動作沒變,這還真是個玄學問題啊。
風逸道:“不錯,你的幻術确實很強,但是……”
“但是怎樣?”洛克的壓制消耗十分巨大,胸有成竹的微笑卻又如同春風拂面般和煦。
“但……也就那麽回事吧。”
說話之時風逸終于有了動作,他竟把生牛肉放入口中,伴随動作出現,他端杯的左手像是稍加用力捏住某個不存在的無形物質一樣。
啪……
那是鏡面碎裂的聲音,與此同時,整片空間仿佛都在風逸單手捏之下褶皺變形、垮塌、而後轟然崩潰化作變成原本該有的樣子。
再看四周,路上行人往來不斷,商業區叫賣叫賣仍顯嘈雜……
“那,就說不管用吧。”
此時洛克下巴已經掉落在地,長大的嘴巴能勉強放下顆鴕鳥蛋,“你……你怎麽做到的。”
“呃這個……”
風逸聳肩沒多解釋……
别說洛克的這種雕蟲小技,就南宮祈閃時黃金瞳在第三律動面前也是随手既破啊,還有夢蝶的逆流冰封,區别在于逆流冰封不屬于精神幻覺,而是直接作用現實的某種手段,基于當初風逸并未領悟超越境界,所以對于這種術的發動機制一直都很模糊,畢竟超越境界屬于涅槃重生後的頓悟法則,是從零到一的脫變過程,那時的他隻掌握有第三律動的基礎法則意識,當然不具備洞徹逆流冰封的能力,但,大體上都差不多吧,雖然這種解釋總覺得強差人意,可天才往往都會把複雜的事簡單化,恩,似乎這樣的說法也很勉強,可就那麽回事吧。
“幻術解除了。”
這個瞬間,衆人看向風逸的視線根本沒出現過轉移,他也才剛剛把牛肉放進口中,而一切的一切盡在風逸随手捏動間轉瞬破滅,化作虛無……大家就像突然做了一場夢般,癡癡站在原地有些回不過味兒。
米拉米好奇道:“是你幹的?”
風逸點頭。
雨心激動道:“洛克老師,您的幻術。”
“失敗了!”洛克抓着濃密的頭發陷入思考人生循環中……
弗拉基米爾吃驚道:“解除了!大家快走,離他遠一點!”
風衣無奈道:“你們别走了,還是我走吧。”
然後風逸就閃了。
“喂小夥等等,碎酒杯錢還沒付啊。”
那是風逸解除幻術瞬間捏碎的酒杯,老闆眼疾手快伸手欲抓,可惜還是慢了一丢丢,他轉而笑臉相迎,“嘿嘿,大家既然認識,那酒杯錢就由各位付吧,誰來。”
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