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主線劇情,你要找我聊什麽呢?”
“關于克斯奧的問題。”
“他啊,已經死了,天影應該在幾年前告訴過你。”
“不錯,可他又如何會出現那片空間。”
“是你那位朋友,刀鋒武士把克斯奧送來的。”
“這有什麽意義……”
“這人情況和你不同,由外力導緻肉身死亡,靈魂意識并無衰減,之所以我沒動他,正是因爲他還有活過來的可能。”
“複活,難道複活這麽容易麽。”
“不要以人類思維揣測高維時空法則,我有說過,在我的世界觀中,我是死掉的,但在這片宇宙時空中,我存在的本質仍然和人類活着沒有區别。”
這……風逸不知該如何理解艾倫的話。
“嗯……幹脆這樣對你解釋吧,你可以把死人的思維視作低維意念體,也可以把低維物質放在更高維度觀察其中的變化,就拿人類來講,當肉身承受時空滞留打擊,置身更低維度同時,人類的生命就會呈現靜止狀态,可當那個人上升更高維度,哪怕已經身死,生命的體現方式也都是活躍狀态——按照嚴格意義上講,我本身并沒有死亡,不過,置身更低維度,事實上在我的世界觀中已經失去大部分生的意義——之所以我還活着,也不過從你們人類角度觀察,在我的眼中,撲克與水杯,植物與動物,沒有本質區别——嗯,就算你們無法捕捉時間,未來的發展,我的眼中也是有迹可循的。”
墨影言外之意無疑就是在講,高維時空對于低維物質的輻射更具張力與穿透性,事實上,這個問題也可在他穿越魔晶文明之時作爲借鑒,風逸尤其記得,穿越魔晶文明後,他有打開一道三維時空根本不存在的大門,當進入其中,你能清晰看到自己的骨骼構造,血脈與心跳,那是一種人類思維完全無法解釋的時空軸線。
所以墨影才說,在一定意義上講它已死亡。
風逸點了點頭,似是已經聽懂卻又無法把握其中蘊含的深層玄機,“那麽,他究竟能否複活。”
“可以,他的靈魂之火尚未泯滅。”墨影對風逸解釋稱,克斯奧之所以身死,情況更傾向于物理重創,他身體的創傷能在高密度維度得到充分治愈,治愈靈魂意識,其實是蘇醒着的,不過爲了讓他降低消耗,所以,它隻是讓那個他更多沉睡一段時間。
風逸則不同,風逸消耗的是精神靈力,且已到達無法逆轉的循環,因此即便置身更高維度,他的情況也不過是緩解精神力的消耗,始終無法得到補充,簡單來講,隻能通過删除記憶格式化靈魂的方式進行一次性補充,因此,從風逸的靈魂之火奄奄一息的那刻開始,已經無法承受身體容器,最終原本屬于他的身體也再不是他自己。
當然正常來說克斯奧并不能複活,因爲他無法在浩蕩宇宙空間生存,這一點上應該慶幸刀鋒武士爲他制造一個專用容器,加上高密度時空可使他的身體迅速恢複生機,所以,現在的克斯奧與其說死亡,反不如稱是沉睡階段。
“可你爲什麽要幫助他呢。”風逸可不覺得墨影會有這麽好心,但從墨影的叙述中,他有捕捉到,墨影曾說隻是讓克斯奧多睡一會兒,也就是降低靈力的消耗。
“呵呵呵,這個嘛……可能正因我欠他一頓飯吧。”
啊?欠一頓飯,風逸聽住愣了,一頓飯換來一條命,這可真是血賺不賠的請客。
墨影對他解釋稱,按理來講他并不希望人類涉足這片時空,而在病毒爆發期間,克斯奧有找過他,也就是乞丐艾倫,并且請自己喝過一次小酒,吃過幾粒花生,正是因爲如此,才決定暗中幫他一把。
“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打算……當然是嘗試身體的複蘇,我現在缺少的無非就是力量。”
“這樣嗎,你就不想去看看自己的孩子。”
“他們在哪。”
“雷卡爾特遠郊,距離這裏非常遙遠的地方,通過你的能力,我想抵達那裏并不算難,當然,抵達那邊也不簡單,你必須通過最原始的移動方式進行嘗試。”
風逸自然清楚它說的話,之所以說它簡單,源于自己可以通過特殊的方式超遠距離移動,可這并不代表,他能通過‘超越’的方式抵達自己從未去過的宇宙空間。
“我可以把大概位置傳遞給你。”通過思緒傳達,轉瞬,一串關于風落風舞乃至他們爲什麽會來到那片空間的原因,風逸終于了解到。
果不其然,原來又是詭異,思緒至此待簡單告别,風逸就決定閃人了。
“對,艾倫,你不打算回去了?”
“回哪?”
“那片高維度時空,你似乎沒有能力搬着這個房子移動吧?”
“你未免也太小看我吧。”
“額,這話怎麽說。”
“實話對你講,不要說一間房子,第四維度任何一種看似平常的物質,放在這片空間的質量都會無比巨大,而我來自第五維度,你覺得我會拿不動這所房子嗎。”
這……好吧,既然如此風逸就再沒有留下的理由,等等,他還忘記問克斯奧,“克斯奧的事情該怎麽辦。”
“他會自行複蘇。”
“可是他要如何回到地面啊,人類是無法在太空中生存的吧,即便是我,頂多也隻能在宇宙真空環境支撐半小時。”可以說,風逸能在宇宙環境支撐半個小時,還是他有專門鍛煉過的條件下,因爲擁有第三律動這樣的絕技,所以自然方便鍛煉,但普通人不同,估計就算是克斯奧的體質,支撐幾分鍾也就到頭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興許刀鋒武士有準備吧。”
“興許?隻是興許麽?”
“對啊。”
嗯,這……墨影簡短的回答,直把風逸聽得瞠目結舌目瞪口呆,可是除開這樣,他暫時也沒辦法解決這件事,畢竟沒有肉身,考慮到刀鋒武士規劃應該周全,既然能把克斯奧送到那邊應該就有後續安排,不至于讓人上來就死,落地升天,所以這件事上風逸也就沒再多問,他現在要去天影那顆行星。
——
位于雷卡爾特遠郊行星之上,風餐露宿的風落風舞已經開始這段時間逐漸适應野外的生活,雖不能說掌握成人生活技巧,不過對工具的簡單使用也算小有心得,畢竟,兩人還隻是孩子,雖說天賦上限可能會比普通人高,身體與潛力也都異于常人,但他們還是太年輕了。
随着兩人對野外生存技能的不斷鞏固,現在,他們已經學會如何野外生火,通過火石生火的時間可能要久一些,興許幾分鍾,也可能要花上一個小時,畢竟這顆星球上的幹草并不多,但是,隻要功夫深,鐵也能杵磨成針,就拿生活的這個階段來說,就能看出兩個小孩有着充分的耐心,特别是當哥哥的,往往生好了火,風舞都會趁着這個時間忙碌些别的事,比如找柴,摘果,風落卻能不厭其煩的繼續呆在火堆前進行燒烤,足以說明他是一個極具耐心的人。
漸漸地,兩人已經開始習慣沒有面包牛奶的生活,慢慢習慣了吃烤肉,吃最原汁原味的水果。
在生活上,他們最期盼的就是周末,因爲每到周末這一天,如果表現突出,就會得到天影給予的獎勵,最豐盛的獎勵無疑就是沙漠雞。
有道是熟能生巧,對于烤沙漠雞這個工作,現在的風落風舞已是輕車熟路,每當周末的夜晚,兩個小孩都會吃的滿嘴流油。
聞着從火堆中散發的肉香,風落風舞小肚子已經餓得呱呱亂叫……
正在這時房門嘎吱一聲響,映入眼簾的,是邁着大步走進房間的天影。
對于這個奇怪叔叔,兩個小孩已由開始的畏懼變成每周周末的期待,因爲每到周末,怪叔叔都會給兩人送些什麽,他送的東西,起初兩人并不喜歡,苦于生活緊迫,又不得不親自動手豐衣足食,于是在嘗過一次甜頭後,風落風舞就開始每天期盼着天影的到來。
隻不過,他們最多也隻是每天見一回面,這還是最高頻率,有時甚至幾天都見不到一回,誰知趕上周末,奇怪叔叔居然跑來兩次。
兩個小大人身體頓時就是一愣,直勾勾盯着天影發呆中……
“小鬼們,你們近期的表現還算不錯。”天影冷聲說道。
風落風舞面面相視,不知所雲,管他錯不錯呢,孩子的本能就是餓了吃,渴了喝,生活下去爲主,他們根本沒考慮過未來即将擔負什麽。
風落道:“天影叔叔,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回家,我想媽媽。”
“哼,媽媽……”想起夢蝶,天影嘴角泛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奉勸還是趁早免了回家念頭,你們現在是無法離開這裏的,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除非有一天,你們能戰勝我。”
“啊?戰勝你。”
“不錯,哪怕隻是追上我,你們現在已經學會奔跑,如果能追到我,我就允許你們回家一趟。”
風舞道:“我們根本追不上呀,叔叔你人一下子就沒了。”
“放心吧,我會把身法壓制到你們可能追上的範圍。”
“啊?身法,什麽是身法。”
“所謂身法,就是……”天影話音突然一頓,他爲什麽要對這兩個小鬼頭解釋那麽多,就算解釋,這麽點兒的孩子也不懂啊,于是天影面色一冷,道:“可以把身法看成速度的一種,當然,現在的你們也不需要懂的過于詳細,隻要記住,盡可能追上我就夠了。”
天影聲音頓了頓,平靜看了眼風落風舞,道:“從下周開始,也就是明天,你們要嘗試新的科目練習。”
“科目練習是什麽,可以吃嗎?”
“笨,笨蛋!科目練習是指訓練的一種,不要每天總想着吃。”天影面色強行一怒,道:“你們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最好有所覺悟,别說沒提醒,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那我們要怎麽辦?”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但,似乎很可怕的樣子。
“哼,明天你們自然就會知道。”
正如天影所說,次日天蒙蒙亮,确切地說,還沒等到天亮,蓋在身上的被子就被天影猛地掀開。
“睡夠了吧。”
風落風舞睜開朦胧睡眼,左瞧瞧,右看看,感覺好冷好冷……他們的被子,擡眼再一看,已被天影拿在手中。
“該起床了,小鬼們。”
這……兩人突然非常想哭,滿肚子的委屈頃刻就要化作熱淚,可是,一連想到對于這個鐵石心腸的家夥,任你留多少眼淚也不管用啊,結果堅強的委屈突然想哭,可是,對于這個鐵石心腸的家夥,任你多少眼淚都沒用啊,再聯想到曾經哭也沒有,眼淚都白掉,那還是不哭了。
于是兩人哆哆嗦嗦穿好的衣服,開始了嶄新的訓練。
一開始,天影并未迅速讓兩人進行訓練,而是說了一些讓人聽不懂的長篇大論,并且告訴他們,至少不用再爲吃喝而發愁,從今天起,他要訓練兩人基本戰鬥技能,生存技能,這些可能很苦,但也隻是暫時的,因爲以後隻會更加辛苦,先苦後甜的法則在這裏是根本不存在的,除非有一天,兩人能夠得到他的認可,當然這還需要時間去驗證,不過在這裏,他提示兩人最好忘記自己是個孩子。
聽着天影毫無情感的聲音,小家夥瑟瑟發抖中……
暗處風逸思緒微動,這就是他的……嗯,大兒子與大女兒麽?風落和風舞雖然年齡尚小,不過從兩人的氣色上看,确實要比平常的小孩勇敢一些,不知是否與天影的教導有關,雖然有些看不下去,但是天影這樣的做法也不是不值得提倡。
比起當初的自己,他們生活的環境顯然還要優越不少,盡管這樣的生活,對小孩來講并不能算美好的童年,但是,對于他們漫長的人生而言,也恰恰是成長過程中無可取代的财富,希望天影不要搞得太過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