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斯是世上唯一可能聯絡複仇影騎的人,在以往資料中,基本每次複仇影騎現身都是漢斯提前放出消息,他對複仇影騎偏執的崇拜,已經到達超越一切的地步。
正因如此,漢斯絕不可能這件事上肆意造謠,也正因他是漢斯,所以人們甯願相信他的話。
可惜今天大衆卻都猜錯了,事實上,漢斯根本沒有得到複仇影騎任何消息,這隻是他單純的自以爲,不過漢斯甯願相信他的直覺,他認爲複仇影騎就應該在最矚目的時刻現身。
因爲這時的漢斯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與人分享這份期待,剛剛說完,他就跑了。
主辦方卻沒料到,偌大廣場卻因一個男人的一句話頓時陷入沸騰……
一石激起三千浪,一浪更比一浪強,沒多久的功夫,複仇影騎即将現身的消息如同火箭般不受控制傳遍整個地球區,還有不少跟風的日報媒體。
可以說,沒經曆過那個時代的年輕人根本不會清楚複仇影騎是個怎樣的存在——它,無以取代。
就連刀鋒武士也在漢斯放出消息不久後得到情報,嘿,别說,要不知道真相連自己都差點信了,可……那個人是漢斯,他爲合會平白無故放出這樣的消息?
刀鋒武士瞬間想起當初,她在海邊見到漢斯的一幕,那時漢斯就有對她交代複仇影騎一定會重現,漢斯對此堅信不疑,甚至連漢斯自己都不知爲什麽,刀鋒武士隻是把那件事當做漢斯一時頭腦發熱,哪知時間過這麽久,這妄想症患者非但沒有忘記那件事反而大庭廣衆之下宣布消息。
是的,現在的漢斯可以确定,他之所以能想到複仇影騎,這必然就是複仇影騎想要對他傳達的一切。
不行,他必須要爲複仇影騎做些什麽,比如召開一場關乎機甲回憶的星戰活動,找回屬于那個年代的特殊記憶,而他需要做的僅僅隻是在正确的時間點上籌備好一切。
想到什麽就是什麽曆來都是漢斯爲人宗旨,他決定現在就去籌備,盡管如今的遊戲環境已在官方有意引導之下偏離軌道,可是,熱衷機甲的玩家仍然不在少數。
可以說,由于病毒原因漢斯的摸魚網購早已宣布破産,連同旗下的許多子公司也都接連關門大吉,星際戰争自然也在走向衰敗,但,漢斯始終沒有放棄星戰,那是他與複仇影騎僅剩的羁絆,就算變成現在的小作坊,漢斯也在苦苦支撐的這家公司。
對于一位成功人士來說,大衆都認爲漢斯是成功的,雖然事業有起有落,卻不會有人真正了解漢斯的苦衷,他非但要給員工開支,每年還要固定返還欠下的一屁股債。
漢斯消息剛剛放出不久,他便接連接到來自四面八方的訊息,股東紛紛向他伸出橄榄枝,甚至還有道消息是聯邦官方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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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斯知道,商人根本不是沖着自己,而是沖複仇影騎,那個傳說中的無敵戰士,但凡遇到這些事漢斯的回應一律免談。
中央廣場的伊曼剛剛提交答卷,就有聽到漢斯有出現廣場的消息,伊曼再難保持淡定,可惜這時漢斯已經消失在茫茫人海,哎!真是時也運也命也造化也,或許這就是失之交臂吧,如果能聯絡到漢斯,她會省去許多麻煩。
輔導考核仍在持續進行,最終本期隻有一百多人取得了資格證,其中包括伊曼,到了最後環節就是實戰切磋,當然也可以選擇不參加,畢竟輔導嚴格意義上講隻能說是結合理論,大屏幕上則在持續播放着每位學員的答題。
大街上,伊曼的理論答卷引起一個黑衣人的濃厚興趣,正在聯邦辦事的雷蒙德事實上根本不會逛街,漢斯發布的消息讓他感到意外,雷蒙德決定出來看看,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什麽人在乎複仇影騎,雷蒙德絕對算是一個,他能擁有今天的成就很大程度上和套用複仇影騎的戰鬥技巧有關。
更加令他感到意外的事情接連出現,雷蒙德越看,就越發覺這個伊曼的理論答案居然與複仇影騎實戰技巧頗爲相似。
不過伊曼的答卷并不被普通人看好,隻能說是勉勉強強,因爲複仇影騎的戰鬥并不适于模仿學習,這方面伊曼要感謝幻影導師伊瑟琳一聲,伊瑟琳認爲伊曼的答卷很有些門道,不能說有多好,但,其中的許多奧義就連她也都覺得匪夷所思。
當天,伊瑟琳便将伊曼單獨叫來,她打算和伊曼交流一下。
伊曼自然不可能暴露自己是智能人的身份,所以她沒說,隻宣稱自己是複仇影騎的粉絲,對複仇影騎的戰鬥風格頗有研究,所以這些大多都是來自對複仇影騎的戰鬥總結。
幻影導師伊瑟琳聽罷,點了點頭,陷入沉思:“伊曼小姐,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您留下聯絡方式,當然是私人性質那種。”
“啊,這……”
伊曼想說她根本沒有光幕電話或是手機啊,可現代人又有幾個沒有電話的?這樣說指定不行,于是伊曼對伊瑟琳交代自己報名來的匆忙,而電話号又是新換的,沒記住,可能的話希望伊瑟琳留下個聯絡方式,她回頭會主動聯絡。
這……?伊瑟琳有點意外,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但她沒有多想,轉而答應下來,經過簡單交談的兩人這才算分别。
伊曼身上現在的錢隻能維持三兩天的時間,她怕抵達東半球後找不到漢斯,所以才在第一時間選擇取得一份資格證書,結果非常順利。
事實上這也在伊曼考慮範圍之内,要知道,在她電腦記錄中可是記錄有複仇影騎的全部戰鬥訊息,但凡稍加修改一下,取得一個不專業的資格證書還是非常簡單的。
而有了這份證書,她就可以兼職工作,做一名武術理論指導,伊曼計算一天賺到的錢大約夠三人幾天花的,這不會耽誤她太多時間。
——
白羊座第四維度空間,幽暗的星空影影綽綽……時隔三年,風逸精神意識再度醒轉,好在這時風逸已經有了上回的經驗,渾濁的神識瞬間清醒,使他聯想到自己離開前的一一幕幕,聯想到三年之前見過羅蘭、夢蝶、天影刀鋒武士乃至張曉波的畫面,就好像發生在前一秒。
“墨影,你說我再不會醒來,難道喚醒我的又是你。”
“喚醒你的并不是我。”
“這樣啊……可我爲什麽會……”
對于風逸的問題,墨影陷入短暫沉默……“人類很難理解,我可以給你講述一段故事。”
“故事?”
“是的,比如使你存在的根源,你已經知道死亡并不預示死亡,活着也不代表真正的活,可以把故事本身視作一種概念,一種人類尚未理解的現象。”
墨影的故事是這樣的,它對風逸陳述故事大意:曾經,有一個夢想家,那個人的夢想是遨遊宇宙,遊曆各國,踏上追尋偶像的征程,并在各國留下自己的足記,隻爲趕上那個人的腳步。
可惜他的年紀還太輕,社會經驗遠遠不足,僅憑一腔熱血闖蕩世界注定不是明智之舉。好在,勇敢的男孩并不孤單,并在探險的沿途結交了志同道合的夥伴,與他一同探險,曆經各種磨難,衆人建立了深厚友情。
不過探險的旅程時刻伴随危險,這條道路不會像童話故事那樣美好,不會一帆風順,有一位同伴中途最先提出放棄。
因爲在那一天,他們遇見了窮兇極惡的太空海盜,多年積攢财富都在一瞬間付之東流,爲此隊伍中的四人險些丢掉生命。
好在劫持的太空海盜那天心情大好,那裏是商船往來的财路,倘若太空海盜殺人越貨,以後行走這條星際航線的人隻會越來越少,因此幾人撿回條命,這件事卻成爲小隊無法難以磨滅的傷疤。
沒過去幾天,那位中途加入的隊員決定退出探險。
很多人會說探險者并不畏懼生死,他們會因内心渴望的追求傾盡一切,但那隻能算是少部分人,當多年積攢的财富被太空海盜劫持那一刻起,離隊那位同伴心中就隐隐萌發了這個想法。
懷抱初心的少年和另外兩個夥伴并未勸阻,那夜,他們痛飲到天亮,離别之時,四人緊緊擁抱,熱淚盈眶。
就在提出離去的少年即将邁步刹那,他又轉過身體,語重心長提示幾人,别再幹了,這條路并不好走,遲早有一天要出事的。
結果,他的提議被三位同伴斷然拒絕。
多年以後,當初的三位同伴成爲偉大探險家,世界處處留下他們的足記。
那位中途放棄探險的少年專研經商,變成一位富可敵國的富豪。
他們彼此有着各不相同的生活,但每個人的生活同樣精彩,唯一沒變的就是幾人不曾消退的感情。
直至有一天,戰争号角悄然吹響,各國星際航線治安變得異常混亂,原本安全的太空航線處處充滿危機,成爲太空海盜燒殺掠奪的主要集中區。
那支鼎鼎大名的探險隊伍很不幸的,又一次遭遇太空海盜并被綁架。
太空海盜震驚地發現,他們居然截獲一支極富盛名的探險隊伍,一條自己不敢想象的大魚!
正因這隻大名鼎鼎探險組合,和那位富豪有着非比尋常關系,于是太空海盜決定把他們當做人質,拿他們的命要挾富豪發一筆橫财。
三人小隊很快就和老朋友取得聯絡,在天訊中,三人苦苦哀求,後悔當年沒有聽他的話,直至刀架脖子的緊急關頭三人這才意識到,曾經滿腔熱血的決定有多魯莽。
成爲富豪的朋友心中萬般悲傷,無比難過,并對三人承諾不要擔心,他會盡最大可能努力解救大家。
心生悔意的三人天訊之中叫苦連連,經此一事,他們決定放棄以後的探險。
事實正如富豪當初所說,平淡的生活才是真。
又過去幾年,堅持探險的三人都已成家,并聯絡到那位富豪一同旅行。
得到幾人聯絡自己的消息,富豪心中頗感吃驚!
當初的三個夥伴不都已經死了麽?那時的他之所以悲傷難過,正是因爲已經打過去錢,心中清楚無論自己投入多少都不可能填滿這個無底洞,何況戰亂年代軍方本星顧不過來,更不可能出兵救人。
但富豪确定自己見到了三人,連他們的表情和說話口吻都和當初完全一緻,滿懷疑惑的他決定弄清原由,結果真就找到三人。
無論當初的隊長還是另外的兩位隊員,他們親切的臉都是那樣熟悉。
在酒桌宴上,懷抱夢想的少年又一次回憶起大家一同探險的經曆,當初的熱血畫面依舊曆曆在目。
富豪忍了許久,終于還是決定吐出心中的疑惑,他問大家如何活下來的?
三人一怔,面面相視,異口同聲回答,說是不正因爲他當初的鼎力相助麽?
懷抱夢想少年美麗的妻子也在一旁淡笑着看向富豪,琉璃目光似蘊含有特别深意……
富豪聞言心中巨震,徹底把驚訝寫在臉上,大腦不斷回憶曆曆在目的往事,口中連聲稱否……
富豪對大家講不對不對,當初他确實有給太空海盜彙款打錢,但是自從彙過幾回之後他便再沒繼續,自己在光幕電話中親眼看到三人被太空海盜所殺,這件事新聞欄目也有報道,報道機梭被劫三位探險家全部遇難,他還出席過三人的葬禮。
這一席話不說暫罷,說罷瞬間隻聽三人一聲慘叫,頃刻化作紙灰泡影,如露似電,消失于無。
就連懷抱夢想少年的女兒,也在聞言一瞬之間化作血水肉泥,保持淡笑一直默不作聲的妻子,則在富豪把話說完瞬間變成一隻扇動翅膀的冰蝶,環繞富豪周身。
富豪依稀能夠聽出冰蝶輕聲的耳語,“當初的你不是已經救下他們,哪怕隻是一絲念,又何必殘忍的殺死他們?”
蝴蝶聲音漸漸遠去,飛離窗外,室内徹底陷入安靜,連同酒店飄香的菜肴都還嶄新未動,唯有當初的人一去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