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思緒浮現風逸腦海,隻是當時的他并未聯想過多,當把速度壓縮到極緻,人類大腦其實很少會考慮速度具體多快,隻知道快,這就好比時間0.1秒非常短暫,0.01秒同樣短到極緻,可當我們認爲0.1秒已經非常短暫時,就常常會忽略0.01秒這個問題。
隻有對比才有區分,隻有相對去對比,才能體現出其中差距究竟多大,可能連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注意到這個問題。
因而,這時的風逸心中已經有所明悟,至少,在夢蝶移動在他身邊的瞬間,他應該是可以察覺到的,也正因他對夢蝶不設什麽防,也沒過多留意這方面,才沒注意那瞬間的問題,但仔細推敲,卻不難想象其中蘊含着的深意。
此時風逸大腦飛快回憶着見到夢蝶之時,自己所感應到的畫面……至于風逸爲什麽考慮這些?理由很簡單,因爲如果推測成立,他就幾乎可以斷定天影能夠用出這樣恐怖攻擊的問題真正所在。
好在二次重生的風逸雖說思維屬性有所降低,但是腦域依舊活躍,他的大腦很快便模拟出剛剛見到夢蝶時的畫面……
起初,是刀鋒武士快速接近他,可見那時刀鋒武士相當激動。
而後是其他人,最後才是夢蝶。
可正式因爲夢蝶平時的速度就非常快,加上本身對夢蝶不設防,注意力全在衆人身上,也就導緻他忽略了夢蝶的移動方面,可真當仔細回憶,風逸卻得出一個連他自己也無法回答的答案。
他,居然沒能發現夢蝶是什麽時候來到自己身邊的?這在某種程度上說,是不是預示了夢蝶其實在穿越之後也有所提升,隻是連她自己都沒發現?
不,也許天影的技巧屬于偶然,但是夢蝶和天影情況不同,她提升的是速度,對于速度明顯的提升正常人都會有所察覺,何況是精神造詣還在自己之上的夢蝶。
隻因她平時不愛說話,個性内斂,并不張揚,所以很少表達,就算她領悟出新的技能,本人也不會像張曉波那樣生怕誰不知道,相反,如果沒人發問,可能她會把那樣的秘密保留一輩子也說不準。
當意識到這一點時,風逸不經意間對夢蝶方向瞥了一眼,發現夢蝶也在同時轉過視線,幽幽目光滿懷深意地看向自己,夢蝶的靈絕顯然已經非常高,高到隻是一個細微動作,一個不經意的眼神都會被她輕易察覺。
隻是,這……?
你看着我幹嘛,你就不尴尬麽?我隻是因爲處于種種原由才看你的啊,可你倒好,倒挺配合的,不是想要以此證明你的乖巧吧?
風逸無奈輕歎一聲,緊忙收回視線,這種情況隻有在一個人感覺尴尬之時才會出現。
當然平時的風逸是不可能因爲這一點小事感到尴尬的,可不知爲什麽,當得知夢蝶懷有自己的……當你試圖窺探那個人時,瞬間就被那人感應到,這給風逸一種偷偷觀察瞬間就被發現的錯覺,使他莫名有點心虛。
看到風逸扭開視線,面色略帶膽怯,夢蝶倒是俏皮地宛如仙女一般,櫻唇上翹,眼眸眨動間也在同時收回視線,不去看他。
畢竟眼下的形勢已經非常嚴峻,嚴峻到攸關衆人生死,不說詭異,就算天影這招的破壞程度,搞不好都能波及到這裏,他們不得不将更多注意力留在遠方的彼此。
随着天影一道爆呵,光波打出,取而代之衆人視線頓時一片泛白……
“啊……不可能!天影,你不可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光波沖擊之下,詭異軀體徹底消失融化殆盡,中央區域依然能聽到它聲嘶力竭的聲音,咆哮之中帶着痛苦與不甘,“不可能……”
天影臉上挂着釋懷的笑,“哼,開始我也認爲不可能,事實證明你并不是完全無解的。”
“可惡!”
詭異聲音逐漸遠去,天影也在同一時間突然感覺體力不支,大腦一陣暈眩,墜落下去……
遠方的大家什麽也看不見了,維有幾秒鍾後,失聰的耳畔這才聽到巨大轟鳴,還有腳下大地發出的強烈震蕩。
随着此起彼伏的震蕩始終未減,大家心中又都意識到一個問題,不會引發地震了吧?可以說,如果這樣大的聲勢打在地表,引發地震也不會讓人感到任何意外,可怕的是,天影的攻擊居然能夠帶來這樣大的反應,這也就是雙星,換做一個人類居住的城市,怕就不剩下什麽了。
十餘秒後,白晝光亮才算熄滅,天空恢複原本的樣子。
隻是,那被陰雲密布的遠方除開黑色雲團,伸手不見五指,似乎什麽都看不見了,那裏仿佛發生一場壯烈至極的現代核保。
足足過去一分鍾,待确定天影那個位置大體安全,衆人這才帶着幾許驚奇,幾許渴望,幾許期待地走像爆炸方位……
起初的張曉波并不敢去,他的體質雖強,但充其量也才是第二階段,如果那邊的輻射超标,如果自己身體承受不住,那豈不是要涼涼了?
好在有刀鋒武士出演提示大可以放心,畢竟正常輻射大多三階戰士都能抵抗,除非污染強度實在過高。
而胖子,非但是二階戰士,且還是實力超過通常水平的二階,身上又穿着防護服怎可能被輻射所傷?刀鋒武士對胖子貪生怕死的行爲注視鄙視了一番。
胖子老臉一紅,特别在見到風逸以後,想當初他也是混迹戰場打生打死的人啊,被個娘們兒鄙視還是在老戰友面前,确實有點說不過去。
于是胖子牙一咬一跺腳,去TMD死就死吧,結果沒想那麽多直接就跟衆人走了上去。
一段時間過後,懷着種種思緒的衆人來到爆炸區域,大吃一驚……
眼前呈現的畫面哪裏是光波能夠造成,這簡直就是煉獄啊……
此時,天影打擊的位置中央區域,仍有電流不時蠕動,劈啪做響……上方則是傾盆大雨,密布烏雲的虛空伴有閃電雷鳴,下邊已經徹底化作火海,即便距離千米之外也能感受到一陣陣打在臉上的熱浪。
通過白紙境界向下觀察,那種景象壯觀至極,觸目驚心,宛如火山噴發後的岩漿一般,天空的大量雨水很快就被蒸發,形成類似火山岩的有害物質出現上空,久久不散……
這……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僅憑一己之力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再看天影,天影像是透支生命的廢人一般,連他犀利的目光都在攻擊過後變得呆滞無神,此時的他,仍保持跪倒在地姿勢大口大口喘息中……
“這些都是你幹的麽,天影?”
天影顯然無心理睬刀鋒武士的話,就這樣一動不動,機械式地重複着喘息……
撲地一聲!天影艱難直起膝蓋,由跪倒變成蹲跪,直至此刻,他才對衆人道:“還愣什麽,我們現在最該确認那頭怪物是否死了。”
“風逸已經去了,你,你還好吧?”
“還死不了。”
天影掙紮着直起身體,又活動了下筋骨,視線這頭投向遠處爆炸的中央區域,目光陷入短暫呆滞……
不得不說,連打出攻擊的天影自己,也沒料到他居然能打出如此恐怖的破壞,這種破壞從嚴格意義來講,是連他也想都不敢想的。
畢竟上回在與那位坎特魯戰士交手時,他的水平還沒有如今這麽高,而且攻擊被那頭怪物一隻手抵擋住了,呈現的效果并不會像眼前一樣明顯。
加上那時天影本就無心戀戰,他所考慮的是如何逃脫,根本沒有時間理睬打擊後的效果。
可以說,他還是頭一回見到自己打出的破壞,居然這樣恐怖,恐怖到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造成如此破壞的,就是這雙手麽……?”
天影擡手,怔怔注視着掌心一時間有些出神……接着大大呼出口氣,盡管天影面部表情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但明眼人看得出也猜得出,他現在的心情應該非常不賴。
天影轉瞬收回思緒,感受着周圍的波動……
天空又變成了以往的藍色,就連雲朵,也在狂風暴雨之後徹底散開……這瞬之間,一切的一切都結束了,哪怕是詭異的氣息,也在天影打出超強一擊命運星爆的瞬間徹底化爲烏有。
仿佛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場夢那樣。
是的,結束了!
饒是天影這樣靈絕敏銳的人,也無法感應到絲毫詭異的氣息,也就是說,那道無差别攻擊已經徹底把詭異從這時上抹除,當在羅蘭口中得出這樣的喜訊瞬間,整個隊伍先是沉默了一下,沉默轉瞬又被張曉波,被刀鋒武士的歡呼所取代。
雖然過程驚心動魄,但結果還算不賴,事實上,在使出這種攻擊之前,天影也不清楚結果如何,可他始終不敢嘗試,因爲這是他最大的底牌,可誰也沒料到,如此超強的攻擊确實做到把詭異消滅的程度,某種意義上是不是說,這時的他已經超越了在場所有人呢?
不過天影對此事似乎并不那麽在意,他平靜的提示衆人,風逸還沒回歸,也不能高興的太早,畢竟詭異衍生出了智慧,存在的形勢也不能用常理推測,最好還是等一下他比較好。
風逸身體同樣存在這樣的能量,換句話說,他對于這種能量的熟悉度要比其他人強,這才是風逸去找詭異的原因,至于能否找得到,也隻能聽天由命了,希望他能帶來好消息吧。
“我看也别找了,那東西指定沒了。”張曉波給出了個人推測。
“你怎麽能肯定?”
“這還用多想麽。”
張曉波對大家解釋稱,詭異是什麽?磁場的強大那絕對會超出大家的想象啊,别說這個位置,縱使相隔數千公裏,剛剛抵達雙星的這群人也在一瞬間斷定了詭異的氣息,非但如此,就連風逸不算強大的氣息也感應到了。
這一點上當然不排除星域的重要原因,因爲這顆星域已經基本不存在生命,因此風逸距離衆人遙遠,也同樣會被精神力強大的他們感應到。
但說起詭異,詭異原本就是磁場幻化,而且還比風逸要強大很多,如果連這樣強大的磁場都感應不到,真相隻有一個,它撲街了!
換句話說,詭異已經在天影的什麽什麽星爆必殺打出之後,徹底泯滅世上。
刀鋒武士聞言,給他一陣白眼,“看你就是民工推測,你能想到的大家早想到了,可我不認爲它會這麽輕易的消失。”
就在刀鋒武士話剛剛說完,天影卻開口道:“張曉波的推測也不是沒道理,那頭怪物的能量确實強大,而且非常特殊,如果它還活着我們不應該感應不到。”
“啊?天影,連你也這樣說?”刀鋒武士聞言,先是微微一怔,轉瞬又自笑了,不得不說人和人就是不能比,張曉波和天影的推測冥冥思路上都一樣,但聽前者一說,總覺得哪裏不靠譜,可是話被天影這麽一講,就給人一種好有道理的樣子。
“羅蘭,你怎麽看?”
“呵呵,我不知道,希望一切如天影所說吧。”說實話,羅蘭也感應不到任何詭異氣息了,反而随着精神力的不斷外放,延伸,時刻能察覺到置身遠處的風逸。
随着精神力捕捉,羅蘭能輕易感受到,此時的風逸雙目微閉,似乎聆聽着什麽,時不時就會偏過眸子仔細感受一個方向,最終,風逸收回精神力接連兩道箭步回到衆人身邊。
刀鋒武士連忙跑上前問風逸,“怎麽樣,你感應到了什麽嗎!?”
風逸重重一聲歎息,轉瞬,歎息既被臉上轉瞬即逝的微笑取締,“什麽都沒有,興許大家成功了也說不準。”
“風逸,連你也這樣說?”
刀鋒武士心中大喜,不得不說天影是天影,胖子是胖子,羅蘭是羅蘭,但相比起前面這些人,刀鋒武士更樂意相信風逸,這個嗅覺向來敏銳和她患難與共的老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