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是這支艦隊指揮官。”搖了搖頭,艾米莉娅完全不在乎卡布反應繼續命令情報員連線普洛斯艦隊……
頭艙氛圍有點尴尬,近百位軍事參謀面面相視完全插不上嘴。
十幾秒後傳出報告,普洛斯艦隊指揮官仍然不打算接通我軍通訊請求。
“這樣麽……”艾米莉淡淡掃了眼虛拟光幕輕聲道:“太空要塞準備發動四次攻擊。”
“收到。”
“要塞能源還剩多少。”
“能源剩餘36%,持續收集中,完畢。”訊傳出太空要塞超級工程兵夾雜少許個人情緒的聲音:“願上帝保佑那群可憐蟲這是最後一次進攻吧。”
超級工程兵話剛完緊接着便傳來一旁卡布将軍的深沉咆哮:“艾米莉娅上校!你要爲你的做法負責!”
“給戰争以代價而不是給生命以憐憫,給犧牲以豐碑而不是給失敗以借口,将軍閣下,戰争最不需要的東西往往就是多餘情緒,憐憫看似無形,有時卻會成爲任何異變的導火根源。”艾米莉娅目光灼灼,出的話卻冰寒刺骨,爲了一場勝利,她會杜絕任何一個可能性。
卡布深深看了她一眼,沒再話。
太空戰場閃爍着無聲璀璨,一道道金光宛若孩子哭泣的臉,淚花劃在際折射出戰争殘酷一面,每個火花不知又是多少生命的逝去……
夜深了,将士們大多已經睡去,少數失眠患者也在盡力控制身體進入放松狀态。
平靜的夜晚過于空虛漫長,風逸卻無心入眠,腦海不斷盤繞白的一幕,那是無數聯邦士兵得到支援消息後士氣大振的場景,結果傷亡慘重,如果艦隊能在适當的時間出現結局必然不會是這樣。
思來想去風逸始終摸不清頭緒,究竟什麽原因,什麽理由,又是何種戰略目的,艦隊可以不惜放出煙霧彈拿地面部隊當炮灰?
側過有些陰郁猙獰的臉,點點璀璨映在風逸銳利的雙眸,他攥緊鐵拳,無論指揮官是誰風逸都絕不認同這種立場,爲達成某種目的而踏着戰友生命前行,這簡直與他堅守的東西背道而馳。
假設戰争需要炮灰,戰略不過是背叛者推脫之辭,如果将個人犧牲視作榮耀象征,一支覆滅的部隊反會成爲無足輕重的數字清單,那些指揮官眼中此刻風逸看來不過如此,若要爲其加冕一座豐碑正義也僅是勝者冠冕堂皇的可笑理由罷了。
夾雜多重情緒的風逸突然有些懷念過去,那個生存環境惡劣的故土現在想想卻是異常的平靜,是自己的眼界不夠還是所走道路與正軌有所偏離,亦或是,這原本就是他所渴望的東西呢?當理想之旅與真實環境産生偏差,當無數道重疊影像漸漸分離開來,風逸看到了幾個不同的自己……
起初無拘無束的靈魂已經在時間長河中被使命所捆綁,在拉索爺爺教導下,他學會了很多東西——而事實上,拉索爺爺隻希望自己做個好人而已并過着平靜生活,一切的一切都是源于年幼期間不曾淡去的記憶而不斷追求自己所走的道路。
他停滞過,質疑過,掙紮過,堅定過,也曾超越過,自到大經曆生死無數,學百家之長積累無數戰鬥經驗,回頭看看,走馬觀花的往事如微風拂面般一閃即逝。
到了最後,這些沉澱又有什麽意義,當剝開那層華而不實的外表直指本質,則會發現這個世界并沒那麽複雜,人與人也并無不同。
風逸伸出手,輕輕脫掉這套披挂着的綠色軍裝,露出一層熟悉的黑色外套。
思緒跳動間,他逐漸滋生出星海漫遊想法,或許自己應該外出修行曆練一段時間。
或許,他該看看外面更爲廣闊的大千世界……或許,軍人本就不是他應走的道路,或許,他應該利用這段時間考慮一下自己的機甲制作問題——不,他所堅持的東西一直未曾改變,至少,心中熊熊燃燒的烈焰仍就不曾熄滅,相反,信仰與使命在不斷提示着他更要向前,隻是軍官這個職務真的可能不适合自己,他會用另一種方式繼續戰鬥下去。
黃振南不知什麽時候坐了起來,看到風逸脫掉軍裝他的臉上不免閃現一抹困惑,除了剛剛來到野戰連期間這子光杆司令,恐怕就是外出對抗普洛斯機甲時爲了不引人注意才脫掉的軍裝,今抽了哪門風,道:“你有心事?”
“我打算這次回去後申請退役。”
“是什麽改變了你的想法,戰争麽。”
“或許都有些吧。”
“呵呵,你的想法果然與常人不同,到時别忘了留下聯絡方式,機甲不懂的問題還要找你商量。”黃振南張了張嘴,其實他想你這聯邦特命想要退役國家也得放人算啊,話到嘴邊終是搖頭苦笑了一下,“要不要喝點?”
“好想法。”風逸留下訊真就在空間水晶中拿出兩瓶存貨,真别,這大晚上的睡不着覺的兩人竟自弄了一袋花生米,一聊就是一夜,次日黎明蒙蒙亮,在羅蘭星域地面部隊官兵熱烈歡呼聲中,大家迎來了屬于自己的支援部隊,雖然這個援軍來的有些晚,但好在它真的出現了。
羅蘭星域戰敗普洛斯艦隊消息很快傳遍聯邦首都星,幾時後,捷報已經在聯邦各大星域飛速蔓延……
這個結果總統并不感到意外,亞當斯再度發表主戰宣言,聯邦渴求的這場勝利老百姓不知盼多久,隻一戰,艾米莉娅的名字轉瞬傳便成爲人們茶餘飯後談論焦點,這位來自英蘭皇家軍事學院的年輕才實是不負衆望。
足過一時間,艦隊這才等來所有作戰在羅蘭星域一線的官兵,兩支集團軍打到最後集結隊伍僅剩下8000人,昨那一戰就挂掉多的兄弟,不得不這也算是種悲哀吧,如果不臨時構建太空要塞,恐怕還要死傷更多人,在衆人眼中艾米莉娅無疑是這場戰争功不可沒的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