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之心心如死灰已然做好死的準備,有時,一條命看開也就那回事兒,感受着清風拂面而過,她茫然地睜開眼睛,發現黑衣戰士肉拳距離她的臉頰不過公分之遙,“你……不殺我了?”
風逸掙紮着止住拳風去勢,終是一歎!事實上他的頭腦思維一向清晰明了,不會因仇恨迷失本心,這與仁慈與否無關,風逸并非善男信女,讓他在乎的是事情本身,難道打倒蝴蝶之心真的可以揪出真兇麽?她不過也隻是背後黑手的一顆棋子罷了。
在這之前必須通過蝴蝶之心順藤摸瓜般屢清線索,眼下将之交由官方拷問再好不過,以蝴蝶之心身體狀況想離開是絕對不可能的。
而他,現要做的就是迅速離開簇,風逸不想因此事牽連弗朗西斯乃至功夫古武道場,他是個簡單的人,生不喜約束,更不會大費周章随那群官僚做什麽筆錄。
想到這裏,風逸收手一瞬由拳變掌甩手從蝴蝶之心頸部輕輕一切,而後飛身離去,蝴蝶之心應聲而倒人事不知。
現場人群頓時嘩然一片……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臉木然心中不可謂不震驚!眼前發生一幕帶給人種不真實錯覺,縱橫阿爾法多年的蝴蝶之心就這樣三下五除二被輕松放倒?前前後後也沒用掉幾分鍾。
這,真的假的?由于兩人過招頻率難以肉眼捕捉,人們思維現在還深深陷入戰鬥餘韻中無法回神。
某仁兄試探問了句:“這裏不是拍戲現場吧?”回應他的是一陣沉默,地面的血迹足以證明剛剛那一場戰鬥絕非演戲。
神棍老李一臉懵逼,手拿話筒愣是不知該什麽,他還特意推了推拍攝人員示意趕緊給黑衣戰士一個鏡頭特寫,奈何風逸身法實快得離譜,三縱兩躍間已然蹤迹難尋。
在阿爾法人流湧動街區中,一道黑色閃電正在急速穿梭,爲了隐蔽行蹤,風逸近乎窮盡一切逃逸技能,消失潛孝反向閃退、折返移動,他行動的規律極難捕捉,常常在移動中途做出多斷位移轉向,又恰到好處地避開各種監控鏡頭。
黑衣戰士影像時而出現在人流密集的商業地區,時而又會出現在了無人煙的開發之地,他仿若一匹情緒不受控制的脫缰野馬。
透過眼鎖定,無數追蹤風逸移動軌迹的情報員美眉已然啞口無言,驚訝表情皆寫在臉上,此時警務辦事處不時就會響起情報員傳來的報告。
“752号眼跟追失敗。”
“報告,目标消失。”
“報告……”
“都是一群飯桶嗎,跟一個人也能跟丢?”總長憤憤一拍桌子,警務處轉瞬響起他的憤怒咆哮。
一些情報美眉暗暗做了個鬼臉,這種事情又不是第一次發生,當初跟追蝴蝶之心時不是也讓人家逃了?
問題是,黑衣戰士速度遠在蝴蝶之心之上,且此人行蹤不存在任何事先模拟演算,而是全憑自身過硬的軍事技能進行針對性位移盲區逃逸,那堪稱教科書式的反偵技移動不存在任何定向因素,這樣的素質,便是拿出兵王對比也相差甚遠。
不過此刻,建築中飛快穿梭的風逸更像是在發洩。
是的,不知從何時起,自己也變得這麽優柔寡斷了。
他,無顔面對弗朗西斯;無顔面對甘多夫館長;更無顔面對已經死去的拉鎖爺爺,眼看蝴蝶之心近在眼前,而自己,卻爲了追查真兇放任她的離去,糾結的情緒仿若一把尖刀狠狠刺在風逸心尖。
蹭蹭蹭蹭……
陰郁的空下着蒙蒙細雨,大街少有行人,風逸任由冰雨打在臉頰,閃電般身形未曾有過半刻停歇,直至許久許久,直至再沒氣力挪動身體,他這才停住疾風般步伐一拳狠狠捶在地上,轟咔嚓!一道蛛網般的凹陷自風逸腳下蔓延至遠……
他緩緩站起身踉踉跄跄走出幾步又頹然的坐在地上,不知何去何從,手中緊緊攥着拉索留給他的空間水晶,至少這一刻,風逸想去享受這份甯靜,這份屬于一個饒孤獨。
随時間流逝,蒙蒙細雨已然逆流成河,風逸不去理會濕透衣衫帶來的不适,而将整個人封閉在記憶碎片的點點滴滴之鄭
後來他發現自己一直都不是個灑脫到放蕩不羁的人,平時極力回避的一切,隻是不願在外暴漏更多破綻罷了,或許當一無所有的自己真正看破一切而将僅剩的珍貴記憶封存之時,那時的他将變得無懈可擊。
盡管至親之裙下,但留給了他另一份傳承和比之常人更爲強大的力量,這個條件足以讓人引以爲傲,反而成爲風逸不可推脫的擔當,卻是使命的救贖!
是了,能力有多大,責任有多重,拉索的教導他從未忘卻,他會以自己的方式貫徹那份信條,他的立場從未有過改變,他的信念更不會崩塌——扪心自問:風逸絕不敢稱自己是個好人,但他看事注重本質,做事直問本心,而當那份堅持攀升至另一種高度,破繭成蝶的他将重獲新生。
蓦地,風逸笑了,又有什麽理由回避這一切呢?懦弱的自圓其不過是爲自己找到牽強借口而已,本不值一提。
夕陽無盡好,隻是近黃昏,望着染紅半邊際的晚霞,那道來之不易的彩虹格外耀眼。
随着一陣腳步聲逼近,風逸隻覺一陣香風撲鼻而至,大街上逐漸湧上的路人越來越多。
但,那聲腳步來至風逸身邊竟停住了,這不免讓人感到錯愕,有一次被當成乞丐的經驗就夠了。
風逸回眼一瞥,赫然發現盛薔薇正冷冷打量着自己……這妹子手提雨傘,身穿一套潔白學生服,黑色皮鞋踏在地面獨有番輕快節奏,配合高筒黑si當真稱得上一道風景線,隻是此時這位黑長直比起在功夫古武道場時臉上更多出了抹嚴肅。
“喲。”風逸笑了笑。
盛薔薇卻是莫名一怔,竟不由自主發出‘嗯’的一聲?今有些不對勁兒,那個悶葫蘆竟主動開口打起招呼,也太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