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昭煌以‘五行破禁靈光’破開迷陣,強闖而出,敵人設在迷陣通道中的金光埋伏全部落空。
吟!
下一刻,又是劍鳴如龍吟響起,一道金色金光如金龍騰空,從迷陣之中沖出,直向梁昭煌轟來。
顯然那金甲神人不甘心就這樣被梁昭煌遁走。
“哼!”
梁昭煌冷哼一聲,同樣不甘就這樣讓對方算計,雖然自己并未中算計,但若是不給對方一點顔色看,還當他好欺負。
呤!
一聲鳳鳴,鳳凰法相從其體内飛出,席卷五色火雲直接撞上轟來的金龍劍光。
金火對沖,龍鳳相争!
劍光金龍占了地利,鳳凰法相雖有元嬰後期戰力,卻也隻能一時相抗。
不過,梁昭煌需要的也隻是這一時的僵持。
他運轉天命道術‘五色神光’再度刷下,并将五行寶珠祭入其中,衍化五個小型世界與五色神光中五行世界相合,直接刷向那劍光金龍。
金龍劍光明顯察覺不對,飛速遊轉、暴動,發出真正急促的劍鳴龍吟,試圖沖破鳳凰法相的糾纏遁走、避開。
隻是鳳凰法相的實力在那裏,又豈是一時能夠沖開的?
五色神光已經當頭刷至,那金龍劍光根本避無可避,直接被刷入神光之中。
劍光在五色神光之中,還如暴動的金龍,翻江倒海、爆發無數金光、劍氣,試圖沖破而出。
隻是,在五行寶珠衍化的五方世界,已經神光衍化的五行世界聯合鎮壓之下,無論多少金光、劍氣、多強的翻江倒海之力,都被悉數鎮壓、破滅。
最後,那劍光金龍在五色神光之中顯露原形來,正是一柄宛若遊龍的靈寶金劍。
梁昭煌雙眉微挑,面上露出一絲喜色來。
這枚靈寶金劍,明顯是經過寶地蘊養,最有可能就是金龍飛升地的蘊養,竟是達到了上品靈寶的層次。
其中更是沾染幾分仙韻,使其威力又提升幾分。
如此靈寶,便是如今的梁家也難尋幾個,倒是一個不錯的收獲。
“還我金離劍!”
迷陣之中頓時傳出金甲神人的怒喝,一道金光從陣中射出,再次打開一條通道,對方身披金甲沖出,周身劍氣缭繞,彙聚金光如一柄通天之劍,當空向着梁昭煌劈斬而來!
這明顯是攻擊強大的劍道道術。
梁昭煌沒有與對方在此纏鬥的意思,畢竟荒漠這裏是對方的地盤、占盡地利,甚至還可能會引來更多的敵人。
他乘着鲲鵬法相,雙翅一扇,便向着瀚海荒漠之外飛遁而去。
那金甲神人周身席卷劍光,化劍飛遁,速度雖然不如鲲鵬法相,倒也一時沒有追丢。
梁昭煌見此心中微動,有意放慢了一點鲲鵬法相的速度,吊着後面緊追而來的金甲神人,向着遠處飛遁而去。
準備在遠離了這片荒漠迷陣之地、遠離對方地盤之後,将對方拿下,或許有機會弄清楚荒漠迷陣中的具體情況。
隻不過,眼見着那金甲神人就要被他引離荒漠迷陣籠罩的範圍,忽然間有一聲長嘯如龍吟,從迷陣深處傳來。
頓時,按金甲神人仿佛接到了命令一般,瞬間停下了飛遁、追擊的劍光。
對方雙眼之中閃爍金光,緊盯着梁昭煌,若是目光能化成劍光,他恐怕已經被對方萬箭穿心了。
隻是,盡管對方滿面憤怒、滿心不甘,卻都沒有再追擊的意思,反而是在狠盯了梁昭煌一番後,直接身化劍光,向着迷陣深處飛遁而去。
梁昭煌站在鲲鵬法相身上,看着對方遠去的身影,也是眉間緊皺。
能讓對方将這麽一件極品的靈寶飛劍放棄,這片荒漠迷陣之中,果然有着大秘密!
梁昭煌現在幾乎是有九成的把握,金龍飛升之地就在這片荒漠迷陣之中,甚至金龍‘仙蛻’可能還在其中。
他緊皺眉頭,将鎮壓在五色神光中的遊龍金劍取出,貼上數枚四階封禁道符,本是震蕩不休、金光劍氣萦繞的金劍,頓時平靜下來,被梁昭煌收入玉盒之中,放入儲物袋。
随後,他乘着鲲鵬法相出了荒漠秘境籠罩的範圍,不過沒有就此離去,而是乘着法相開始繞着迷陣籠罩範圍繞行,雙眼中五色佛光流轉,運轉着五行法目,仔細觀察、研究這這處荒漠迷陣的情況。
發現金龍飛升之地,疑似金龍‘’仙蛻在其中,如此情況下,讓他就此離開,梁昭煌也不會甘心。
他想要觀察一番看看,能否找到機會從中奪取一些利益。
這片荒漠之中自然形成的迷陣,籠罩範圍頗廣,足有數萬裏之地。
梁昭煌乘着鲲鵬法相一路繞飛,時不時地還會停下觀察一番,也是耗時近半月,方才将整個迷陣情況了解個大概。
其間,他也會将觀察到的整個迷陣的情況,記錄在玉簡中。
他擔心,後面若是真的有機會對金龍‘仙蛻’下手的話,這處天然形成的迷陣,最後很可能會被毀去。
此時将其記錄下來,放入家族傳承中,也可讓瑞欽、以及家族中其餘研究陣道的子弟學習、研究一番。
而在這近半月中,不時會有各種道術、靈寶的襲擊,從荒漠迷陣之中轟出,向他襲來。
其中有那金甲神人的劍光,還有掀起的沙海、席卷的火雲、沖天的風暴!
從諸般襲擊之中,梁昭煌可以确定,在這片荒漠迷陣之中,至少有着四個‘神道遺族’的元嬰真君守在其中,鎮守四方,提防着外人的進入。
但是不知爲何,這些人都沒有從荒漠迷陣中殺出,追殺他的意思。
隻在每次梁昭煌靠近觀察迷陣之時,才會有各種襲擊從迷陣之中轟出,攻向他。
這樣的襲擊,甚至都不用他出手,座下鲲鵬法相每一次掀起的風暴黑浪,就足以将這些從迷陣中轟出的攻擊擋住。
半個月後,梁昭煌對于整個迷陣已經基本心中有數,并且已經選出了幾個适合破開、進攻的方向。
唯一有些擔心的是,他暫時還摸不清迷陣中的具體情況,敵人數量、實力如何?
元嬰真君,是隻有這已經暴露的四個,還是有更多?
迷陣之中是否還有什麽陷阱?
金龍飛升地、金龍‘仙蛻’又是什麽情況,貿然進入,會不會引發金龍‘仙蛻’的仙威攻擊?
“這時候,要是來襲探路的炮灰就好了。”
梁昭煌心中不有想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祈禱起了作用。
就在他準備再次用鲲鵬法相探路之時,忽有所感擡頭看向東南方向。
在他‘天眼通’之下,清楚看到千裏之外,有着數艘飛舟正向着這邊沖來。
幾艘飛舟上皆是高挂着‘霸雷’呂家的旗幟與标記。
“呂家的隊伍?”
梁昭煌微訝,不過随即他便想起,自己之所以發現這裏,正是追蹤的一批襲擊呂家掌握的城池中‘神道遺族’的隊伍而來。
說明這處荒漠迷陣之中藏身的修士,很大可能是‘霸雷’呂家的敵人。
這時候,‘霸雷’呂家的隊伍尋到這裏來,似乎也并不算什麽意外之事。
梁昭煌心中電念轉過,既然有了探路的炮灰,他也就不急着強闖迷陣,當下駕着鲲鵬法相遠走,遠離這片荒漠迷陣,停留在千裏之外,遙望這裏的動靜。
而當呂家的飛舟飛臨這片荒漠迷陣之時,他們對于這裏似乎也有些了解,并沒有直接沖入迷陣之中,反而是停留在荒漠迷陣之外。
随後,便見其中一艘飛舟脫離隊伍而出,開始繞着這片荒漠迷陣風行,似是在巡查四周情況。
當其巡查到梁昭煌所在的方位時,竟是瞬間發現了遠在千裏之外的梁昭煌。
顯然,對于世家元嬰真君來說,就算是沒有‘天眼通’,也絕對不會缺少探查遠處情況的手段。
下一刻,便見那飛舟直接向着梁昭煌所在方位飛來。
待其飛近,從中飛出一道人影,卻是一個面如重棗的元嬰真君。
對方直接飛臨梁昭煌身前,向他一禮,道:“這位道友請了,我呂家在此将有行動,未免不必要的誤會,還請道友暫時離去。”
這人雖然行禮,說的話也似是頗爲客氣,隻是表現的态度卻是無疑十分的霸道,不容别人的拒絕。
梁昭煌目光微閃,他能夠感應到,眼前呂家的真君、以及其身後的飛舟,都有着一股感應、力量已經鎖定在他這裏。
一旦他拒絕,或者是别有行動,恐怕就會直接遭受到這呂家真君、以及後面飛舟的雷霆襲擊。
而且,就算他擋住了眼前真君與飛舟的襲擊,另一邊幾艘呂家的飛舟之上,還不知有多少真君、力量,恐怕會立刻支援而來!
且不說,他與一品世家‘霸雷’呂家的實力對比,未必是呂家的對手。
便說眼前,他是需要呂家來幫他探路,破開眼前荒漠迷陣,試探其中情況。
若是還沒攻破荒漠迷陣,他就先和呂家的隊伍厮殺、戰鬥起來,那就完全本末倒置了。
所以,梁昭煌在隻是稍一轉念,便已經有了決定。
他當即笑着回了一禮,同樣客氣道:“‘霸雷’呂家的聲名,在下也是久聞,十分尊重。”
“既然呂家在此有行動,在下自然不便打擾,這就離去。”
說着,他乘着‘鲲鵬法相’飛遁離去,到了近萬裏之外。
雖然相隔近萬裏,以他如今的‘天眼通’手段,依舊能夠看清這裏發生的變化。
而且,以鲲鵬法相的飛遁速度,萬裏之地也是轉瞬即至。
千裏與萬裏并無多少差别。
眼見着梁昭煌離去,那呂家真君返回飛舟,有家族中子弟迎上,道:“三伯,就這樣放他走了?這人未必會聽話離開,很可能躲在遠處,在我們行動的時候再返回來。”
那面如重棗的元嬰真君,此時微微搖頭道:“我們呂家應對仙朝中央、皇室,就已經是精疲力盡了,這時候就不要再貿然樹敵、節外生枝了。”
“這一次已經警告過對方,若是這人真的不聽勸,到時候自有他好果子吃。”
聽了真君的話,族中子弟雖然還是皺眉,卻也沒有再說什麽,返回飛舟之中,操控飛舟繼續向着四周巡查而去。
飛舟上,那面如重棗的呂家真君見此,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自從兩千多年前,平西王一脈叛亂失敗,他們呂家趁機崛起,獨霸西域兩千多年。
這兩千多年中,他們呂家是仙朝之中唯一的一品世家,遠超其餘世家門閥,真可謂是皇室之下、衆家之上,在仙朝之中各處插手、攫取利益。
而在西域之地,更是一家獨大,沒有敵手,不斷侵蝕、拿下西域百城之地,使得他們呂家的實力、底蘊不斷提升。
因此,兩千多年下來,也養成了他們呂家許多子弟的霸道性格,真可謂是應了家族名号‘霸雷’中的霸字。
在以往,家族子弟這個霸道性格,對于呂家在西域的強勢地位十分有利,爲呂家奪取了大量的地盤、利益等。
可以說是深受好處,也因此呂家子弟的霸道性格越發加重。
但如今,形勢卻是有些變化。
仙朝如今如日中天,仙朝中央、皇室強勢無比,人皇甚至分封自己的四子爲平西王,進入涼州。
這些都是明顯的信号,仙朝中央、皇室,要對他們呂家下手。
而這幾年,新任平西王在涼州、在西域也都是動作不斷,雖然都被他們呂家一一應對、壓下了,但是呂家同樣是付出不小。
隻是這些族中子弟,卻沒有看到這些,反倒是看到自家将皇室新封的平西王一脈壓下,壓制在西平郡中都難以出來,倒是越發覺得自家厲害、仙朝與皇室可欺,霸道性格非但沒有收斂之象,反倒是越發嚴重了。
這種情況,無疑讓呂家之中一些心中清明之輩,擔心不已。
而這面如重棗的元嬰真君,就是其中之一,隻是他雖然知道不對,但是呂家兩千多年來形成的家族風氣、心念、性格等又豈是能夠輕易扭轉的?
呂家之中心神清明之輩、高層,也隻能徐徐圖之,若是貿然出重手,反而容易激發另外的變故。
不要到時候霸道的性格是改變了,卻也将自家子弟的心氣給打滅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