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她再接着想下去,夜幕爲首之人已然怒吼一聲,提着雙錘徑直沖向了趙裕。
老宗主被殺,如今少主又是生死不知,新仇舊恨一齊爆發,仇人又近在眼前,如何能教人忍得住這沸騰的殺意。
其餘夜幕之人一言不發,跟着首領随之沖殺上去。
原地隻剩南宮彥一人,看了看黃夢璃懷中的熊震東,又看了看趙裕。
他們夜幕組織乃是天王宗宗主埋下的暗子,因爲時間過于長久,像她這種新一代成員,特别是她這種被慣壞了的天才弟子,對于天王宗實在是沒有多少歸屬感。
但沒辦法,沖過去的那人,是将她從亂世中救下,并養育教導她成人的師父。
恩同親父。
所以哪怕她心中一萬個不情願,也是提着她那八棱金瓜錘,向着趙裕沖了過去。
“叮叮叮!”
一連串的脆聲響起,趙裕長劍舞動,不僅身形絲毫未動,反将衆人武器一一磕飛。
“想不到天王宗竟還有朕所不知曉的漏網之魚。”
趙裕睥睨地掃了一眼夜幕的一衆人,正要動手,卻見空中一人一錘帶着無匹之勢向他砸下。
冷哼一聲,趙裕一劍上撩,金光閃過,南宮彥感受到一股巨力襲來,虎口被瞬間震裂,手中金瓜錘被遠遠磕飛,上面隐隐能看見被斬出一道深深的裂口。
一劍之下,恐怖如斯。
“呵,小小年紀能有這本事,殺了倒是可惜了。”
趙裕有些驚訝,以南宮彥的年紀竟然能接下他這一招而絲毫未損。
若是一般人,哪怕是天階的高手,此時怕也是躺在地上無法動彈了。
“哼,有本事,你便殺了我,沒本事,便由姑奶奶把你頭給你打爛咯!”
南宮彥甩了甩生疼的手,微微蹙眉。
雲冰卿此時倒是認出了這少女。
隻因當初在血風馬賊團實在是印象有些深刻。
她那八棱金瓜錘看着比熊震東的錘子還要大上兩分。
趙裕聽聞南宮彥的話語,也不反駁,隻是輕輕一哼,身法如流水般迎上夜幕幾人,在他們之間來回穿梭,無形無迹。
刹那間長劍翻飛,血濺五尺。
夜幕幾人被他一一瞬殺,未有一人反應過來。
“師父!”
南宮彥眼看自己的師父倒下,連忙上前将他扶住,不斷抖動着的雙手緊緊将他脖頸的傷口捂住,試圖止住那不斷噴濺的鮮血。
然而卻隻是徒勞。
“倒是師徒情深的很。”
趙裕露出輕蔑的笑容。
“如今的你,連我衣衫都無法傷及,還是伴着這般仇恨,好好習武吧,也許終有一天,你會讓我大吃一驚,也猶未可知。”
說完,他便将注意力重新回到雲冰卿一行。
“接下來,便到你們了。”
趙裕已不再去管謝霄雲,他知道,謝霄雲無法對他出手。
“混賬,你就這麽看不起我麽?”
南宮彥将師父圓睜的雙眼緩緩抹下,咬着牙将淚水拭幹,帶血的手背在臉上拭上了兩道觸目驚心的血色。
她将師父手邊陷入地下的雙錘挑起,提着武器一臉決然地朝着趙裕走了過去。
螳臂當車又怎樣?
飛蛾撲火又如何?
她現在心中所想的便隻有一件事。
她的師父死在了這個男人手上。
那麽自己,便要讨回這道血債!
“謝兄,你說過的吧,隻要我不動她,那麽這事兒你便可以袖手旁觀。”
趙裕并未在意提着巨錘走向他的少女,隻是劍指雲冰卿幾人,對着謝霄雲說道。
“若你肯放過他們,自然更好,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如何?”
謝霄雲雖知不太可能,但依然想試上一試。
“不行,别的朕都可應你,但他們幾人,今日必須死。”
趙裕眼神冰冷,絲毫不爲所動。
謝霄雲看了眼趙裕,又看了看雲冰卿。
四目相對下,他不由躲閃開來,隻能收起長劍輕歎一聲。
“抱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