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飲酒多是無趣,我來陪你!”
在确認無人注意後,莊燕橋翻上客棧檐頂,看着一人飲酒的李廣君,笑着湊了過去。
“有何無趣不無趣的,反正以後,就隻有我一個人了……”李廣君垂頭說着,将酒壇啓封,猛地灌了一口,遞給了莊燕橋。
“你不是還有我們麽?”莊燕橋接過酒壇,也是喝了一口。
“你知道的……我指的是什麽。”李廣君氣呼呼的将酒壇一把奪回,卻是歎了口氣,看着酒壇發怔。
此時漫天無雲,繁星如棋般遍布在無垠的夜空之上,各自奮力的閃耀着屬于自己的微光。
一輪細細的彎月靜靜的隐在群星之中,似是極力克制着自己,不願再奪去他們的光彩。
這麽好的夜色,自然不隻是他們兩人獨賞。
眼力極好的莊燕橋,借着高處的便利,已是看到不少檐上喝酒賞夜的武者。
或是一人獨酌,或是三兩對飲。
賞着同一片星夜,
咽着各自的故事……
……
“突然好想他啊……也不知,他如今在黃泉中,是否也是孤身一人。”
“呵……”
“定然也是跟我爹,還有諸位師兄師姐們一起上路的吧。”
“不對,我真是想多了,雷師兄那麽好的人,定然是要去西方極樂的,又怎會去地府受苦。”
“我真是瞎操心呢。”
李廣君猛地灌下一大口酒,長長的呵了一口氣,似是要将心中的苦悶吐出。
而莊燕橋則在一旁看着夜空,靜靜的聆聽着李廣君的低語,并未出聲。
“莊大哥,你是不是會覺得,我這個人有些瘋癫,明明被那麽多女子傾慕,竟會愛上一個男人?”
李廣君将酒壇遞給莊燕橋,低聲自嘲道。
“不,其實我覺得,大概這樣的愛,才是世間最純粹的愛吧,純粹到斬斷了男女的界限,純粹到破碎世俗的觀念。”
莊燕橋接過酒壇,抿了一小口。
“是麽?”
聽完莊燕橋的話,李廣君眼中閃動着莫名的光彩。
“莊大哥,你想聽聽我與他的故事麽?”
李廣君呆呆的看着夜空,眼芒似是穿透了夜幕,越過了星河,回溯了時間。
“我啊,自小便是逍遙谷中衆星捧月的寵兒,谷中長老皆是斷言,以我的根骨天賦,定然能站上當世頂尖。”
“我爹從小便對我百般嚴苛,除了每日督促我習武外,還請了最好的先生,教我識字啓蒙,詩棋書畫。”
“池先生對我極好,那時的我才六歲,每日都會因爲習武而遍體鱗傷,池先生則會替我寬衣,給我仔細擦拭傷藥。”
“他的手好溫柔……”
“每次擦拭完傷藥,我一身的傷痛便再也不複,而爲了讓先生日日都能替我抹藥,我每日都會拼命習武,甚至不惜故意弄傷自己。”
……
“可是,在我九歲那年,父親偶爾撞見先生替我抹藥,那時的我,從來沒見過父親如此憤怒過。”
“他在我眼前,親眼将先生掌斃,并讓人剁了雙手,喂了狗。”
“在那段時間裏,我時常夢魇,我夢到先生用那雙血淋淋的手,要将我掐死!”
“我害怕極了,我去求助父親,卻換來一頓毒打。”
“那時的我凄涼,無助。”
“沒有人關心我,他們所有人看着我的眼神都帶着異樣。”
“除了,雷師兄……”
今天有事耽誤了,又是鴿子的一天,我有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