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人武功如何?”強忍着火氣,胡狹義坐回了椅子,皺了皺眉,又朝一名臉上有着一道刀疤的馬賊使了個眼色:“把這幾人拖下去。”
“是!”刀疤臉帶着幾人走上來把莊頭幾人給拉了出去。
“你繼續說。”胡狹義将腳下的狐狸抱了起來,輕撫着柔順的狐毛,漂亮的紅狐享受着主人的愛撫,打了個哈欠,又睡了過去。
“回大頭領,那六人中,有一名使槍的少年,一擊便制住了于頭領,身法極快,還有一個拿弓的小姑娘,箭術極好,數十丈外便射殺了我們三名兄弟,另外還有一名使劍的男子,言語狡詐,趁馬頭領不備,将馬頭領偷襲緻死,也殺了我們不少弟兄。”逃回來的馬賊說到此時,言語間有些激動。
“槍?雙劍?弓?”聽聞手下回報,胡狹義在腦中思索着目前中原各大門派高手,半天也沒個頭緒。
“另外還有幾人并未出手,不知是否會武,不過看樣子隻是名書生與兩名弱女子,剩下的一名高大男子身着輕甲,十分英武,可能身手不差。”馬賊想了想,繼續說道:“那兩名同行女子極爲好看,如同仙女下凡一般,小的這輩子都沒有看見過那麽好看的女人。”
“哦?當真?”胡狹義忽然提起了些興趣。
“小人句句實言!”
胡狹義眼珠一轉,又問道:“那名書生長相如何?”
“回大當家的,那書生也是十分俊美,風度不凡。”下首的馬賊忽然明白了些什麽,嘴角勾起,又補充道:“還有那紅衣小女孩,粉雕玉琢,十分水靈,一定非常對豹大當家的胃口。”
“行了,下去吧,我知道了。”胡狹義不禁多看了他一眼,随即扔下個令牌,又吩咐道:“記得你是叫木頭是吧?倒是一點也不木。去!把出去的兄弟全都給我召集回來!另外給楓葉紅與血山豹帶個信,就說我們碰上了好貨,應該怎麽說,你知道的,事情辦好了,回來之後就去領賞吧。”
“謝大當家的!謝大當家的!”木頭撿起令牌,十分激動。
——
是夜,雲冰卿一行住在了村裏一名富戶家,這家人已經連夜驅使下人,将家當全部搬走,逃去了縣城。
除了熊震東與李廣君,其餘幾人因爲睡不着,便一起坐在院子賞起月色來。
“好久沒有看到過月亮了呢……”
眼前靜谧的夜色,當空的明月,讓雲冰卿不禁感歎着,想起了小時候在閣中的生活。
她本是名門貴女,因爲家逢突變,滿門被皇室盡皆抄斬,隻有年僅十二歲的她逃了出來,被宗門所救。
小時候的她,經常一個人在後山,爬上高高的樹梢看着夜空,隻要是月色當空,群星閃耀,那麽白天一切的不開心,都會在刹那間煙消雲散。
……
“月兒月兒,今日朝霞師姐打的我好疼好疼,可是我一點也不惱她呐,畢竟那是她最喜愛的羅裙了,我竟給她洗破了……”
“月兒月兒,我好餓啊,今日碧落師姐罰我不許吃飯,明明是塵鸢師姐的錯,可碧落師姐卻偏偏要罰我……”
“月兒月兒,什麽時候,我才能成爲掌門那般絕世無雙的人呐?那時候,我大概就擁有着給親人雪恨的力量了叭,可是我今日事情太多了,隻能夜晚才能修煉,但是我好累、好困……讓我就睡一會兒叭……”
“月兒月兒,我好想我娘啊,好想好想,嗚嗚嗚嗚……今晚,能不能讓再我夢見她一下,哪怕就一下……”
……
春去秋來,隻要是無雲的深夜,她那瘦弱的小小身影,都會靠坐在樹梢上,癡望着夜空,對月語冷暖。
直到神秘的仙人遺迹開啓,掌門力排衆議将唯一的名額給予了她。
她永遠都忘不了,那天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眼神。
她永遠都忘不了那晚,閣主躍上樹梢,靜靜的坐在她身邊,對她說的那些話。
“卿兒,星月很美,卻并不能成爲你的依靠。”
“我知道,你想報仇,你想要變得更加強大,可是卻痛苦師姐們阻了你的道路。我亦明白,你本性純良,不想忤逆任何人,隻是自己默默承受着這一切。”
“隻是,抱怨與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既然你還醒着,那麽就去努力,讓自己擁有更多力量,去蕩清那些阻在你身前的人,實力永遠比讨好來的更有分量……”
“我們翠煙閣,雖身爲當世十六天宗,可如今卻如同一汪死水一般,每個人都沉浸于舊日的榮耀之中,不願醒來,新一代的弟子們也都不思進取,沉迷于内部虛無的争權奪勢,再也沒有當初人人如鳳的盛景了。”
“幾十年來,能修成冰肌玉骨的弟子,已經寥寥無幾,每次的宗派大比,我們的成績更是一降再降……”
“而要想練成鎮派心法冰骨雪心,就得忍受常人無法承受的痛苦,隻是雲字輩的弟子,已經沒有了那種冰冷的意志與熾熱的決心了,我唯一看好的,隻有你罷了……”
掌門将手中的一把油傘鄭重的交給了雲冰卿。
“去吧,你的資質不止于此,而我,現在将機會交予給你,能否把握住,就看你自己的抉擇與決心了。”
“抉擇有時比努力更重要。”
……
回想到這,雲冰卿不禁暗自用力捏了捏拳頭。
“閣主,卿兒不會負你所期的,等卿兒回到宗門,您便會看到不一樣的我……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