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下午兩點多一點,正是一天當中最熱的幾個小時。
一路跑過來頭發淩亂的周安身上出了不少汗,加上摔了一記狠的,白色的純棉體恤變得破破爛爛而且滿是灰塵,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有個拾荒者。
這樣的人來敲門,由不得人不警惕。
“很抱歉這個樣子前來打擾。”周安無奈道,“我是政府特派的調查員,來調查關于最近出現的“小偷”案件。”
他本來想回去重新收拾一下再過來的,可那樣又會浪費不少時間,何況他隻是上門了解一下情況而已,也就省了這一茬、
“特派員?”
“是的,你們昨天不是報警了嗎?”
“你是警察?”
“不是,但和警察差不多,是特派調查員。”周安耐心解釋。
“小偷而已,還要特派調查員?還這麽年輕?”對方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明顯是對周安充滿了懷疑,“你有證件嗎?”
周安立刻從口袋裏掏出前天老頭給他的證件放置在貓眼前,盡管才拿到不久,但他已經能夠很好的代入角色了。
對方仔細辨别了很久:“那你先等一下啊。”
“好。”周安點頭,現在的他代表的是政府機構,表現不能和以前一樣。
又等待了許久,門後才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
“實在是不好意思,因爲最近老是丢東西,家裏又沒幾個人,我不問清楚不敢随便開門的。”一位身材豐腴的女子開門向周安道歉道。
“沒事,安全最重要,何況我還穿成這個樣子,誰都會警惕。”周安開了個玩笑打消對方的尴尬。
微笑起來,側開身正準備招呼客人進來,轉眼就看到了周安腰間的長刀,驚叫出聲:“呀,怎麽還帶刀?”
周安立刻後撤幾步,遠離大門打消對方緊張情緒的同時掏出另一張執照,今天他第一次做任務,可謂是準備齊全。
“是帶了刀,但不必驚慌,這是我的真武執照,您過目一下就知道,刀是我的常備武器。”
“沒事的姐姐,讓他進來吧,昨天下午就有人通知說可能會有真武上門了,結果今天才來。”還沒等女人回答,又一道女聲從女人背後響起,好似頗有怨言。
“進去就不必了,我就是來問一下具體情況。”周安擺手,他知道自己身上很髒,不便進屋打擾。
後發聲的女子走上來,同樣看見了一身破爛的周安。頓時吓了一跳,“你這是怎麽了?”
“所以說不必進……”
“那更不行了。”
周安還沒說完就被女子打斷,直接被拉進了屋。
近了門才發現沙發上還坐着兩個人,一個莫約大學生模樣的女孩,還有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兩人都一臉好奇的看着周安。
“快擦一擦吧。”将周安拉進屋的玲美馨打濕了一塊毛巾遞上來。
周安盛情難卻的接過了毛巾。
“你多大了啊?”看着周安将臉擦幹淨,玲美馨有些意外于他的年輕。
“十九了。”
“那比榮榮年紀還小啊。”最先開門的玲美玉也吃了一驚。
兩人是姐妹,玲美玉是姐姐,玲美馨是妹妹,她們各自生了一個小孩,周安看見的大女孩就叫榮榮,是姐姐的,小男孩是妹妹的。
因爲最近家裏發生了怪事,姐姐玲美玉才帶着孩子過來陪妹妹玲美馨一起住,畢竟大别墅太空曠,又發生了這樣的是,總容易讓人心緒不甯。
這些都是玲美馨拿毛巾時她的姐姐玲美玉說的。
“應該還在上學呢吧?”
“是的。”
明明是自己上門調查,怎麽變得好像她們在調查自己?但周安也沒說,畢竟可能是女人的心理安全需要吧。
“趕過來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還好。”
雖然路上摔了一跤也不算吃苦吧?
“受傷了嗎?”
“沒有。”
“你看你這孩子,還說沒有,真是太堅強了。”
周安還毛巾的手一滞,擡起頭忽地看見了兩個女人眼中那泛着母性光輝,頗爲憐惜的目光。
什麽鬼?
“現在形勢已經這麽嚴峻了嗎?連這麽小的孩子也要出來執行任務?”玲美玉的目光飽含擔憂,“可新聞上不是說隻有巴托利亞情況危急嗎?”
“新聞上哪能當真啊,一定是别的真武都被調去阻攔裂縫了,抽不出人手了才讓這麽小的孩子也要出來執行任務,你看他衣服都破成這樣了,肯定剛執行完别的任務就趕過來了吧,真是太不容易了。”
玲美馨的眼中閃着淚光:“我剛剛還生氣你昨天沒來遲到了,現在想想一定是昨天在忙别的更重要的任務,真是太不應該了。”
等等,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兩人一唱一和,都快把周安搞蒙了。
怎麽到了她們這好像變成了國家危難關頭讓年輕人都要上戰場的感覺?
他年輕不是因爲這個啊。
但看着兩人一臉關心的模樣,周安又不太好意思說他昨天沒來不過是因爲服用了啓靈果,結果一覺睡到了今天,衣服破爛也隻是因爲太激動路上摔了一跤。
隻能沉默以對。
玲美玉和玲美馨看到調查員這幅模樣更是确信,散發出的母愛光輝都快閃瞎了周安的眼。
一陣寬慰後,周安好不容易才把話題撤回了正事。
“所以情況已經持續好幾天了是嗎?”
“是的呢,還幾天了都這樣。”玲美馨點點頭,“從上個禮拜開始就丢東西了,一開始我還以爲是小智自己忘了把玩具放哪裏了,結果後來東西越丢越多我們才發現不對勁。”
“都有些什麽東西呢?能說說嗎?”
“玩具,裝飾品,鑰匙和……”
“和什麽?”周安沒聽清。
玲美馨的臉紅了起來,湊到了周安耳邊,香氣噴得耳根有些癢癢。
“内衣。”
周安下意識瞟了一眼,然後撓撓眉毛,也覺得臉熱。
一旁的玲美玉也說道:“甚至我住進來後還有東西莫名其妙消失,尤其是每天的剩飯剩菜,還有一次最恐怖了。”
玲美玉左右看了看,聲音忽然小起來。
“一隻烤雞當着我們的面消失了!”
“當面消失?”周安驚訝道。
“對,一點一點的消失在了空氣中,就像被什麽看不見的東西吃了一樣,當時我們都吓壞了。”玲美玉心有餘悸道。
“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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