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後生可畏啊。”
協會某個房間裏,一位老者盯着四塊方正的屏幕感慨,其中的某一塊,正是周安高舉長刀狠狠抽下的畫面
“這四個年輕人幾個小時内就都找到了目标,的确不簡單,即便是換做我們也要一到兩天左右的時間,看來事情今晚就能有所了結。”老者身旁的中年人也贊同道。他是旭日市的警部局長,此刻卻陪同在這位老者的身側。
在周安四人找到目标的同時,警局也全部行動起來,包圍了整條戰線,萬一四人讓目标逃走了,中年人就會親自出手,防止再有人被害。
“艾美那個娃娃能那麽快找到我不覺得意外,畢竟人家能力就長于搜索,但周家那小子也很聰明嘛。”老者扶了把胡子笑道,“不愧是名門之後,很不錯。”
“姬老的意思是……”中年人忍不住問。
“我想招這小子進天幕。”姬揚點頭。
“可他和王路峰有了沖突……”中年人遲疑了一下,沒有明說,王路峰的爺爺也在天幕裏任職,位置還不低,現在王路峰被周安教訓得如此之慘,怕是不好交代。
“這什麽?”老者冷哼一聲,瞥了一眼中年人“這事本身誰對誰錯你一個警察局長還不清楚?”
“當然不是,要是換我肯定比這小子幹得更狠,您真想招他誰也攔不住,但話不能這麽說不是。”中年人汗顔,姬楊的官是大,但王路峰的爺爺王建中的也不小。
“王建中算個什麽東西,就看他教出來的孫子我就知道他不是個好人。”
中年人不接話了,這話他也不能接。
“我要招周長空的孫子進天幕,哪個敢攔?憑什麽攔?”姬楊從座椅上起身,徑直朝外走去,“百年危難初,做出貢獻的可不止是他王建中!”
“周先生,秦理事的貢獻可比他高的多!二位先生深入天啓大裂縫,在幽鬼大陸五萬赤鬼的入侵下一直打到了他們老家紅雲天山,直取大祭祀首級,鑄鐵爲碑,燒山祭天。艾美瑞肯,基斯裏夫,獅心至今都不曾深入幽鬼大陸這麽遠,這般人物的孫子要進天幕,就憑他王建中,他敢!?”
鑄鐵爲碑,燒山祭天。
中年人腦海裏情不自禁地想象那個畫面,等回過神來時卻發現姬老已經推開大門離開,隻留下一道背影。
“要是這小子真赢了,我不僅要招他,還要讓他成爲特等!”
……
“這家夥在幹什麽?”追在後面的霍蘭跳下房頂看周安忽然沖進了人群中亂殺撓撓頭,不是很理解。
望着越來越起勁的周安,霍蘭糾結了半天,最終決定不再等待,順着目标的血迹和阿列克謝追擊的痕迹趕過去。
地上血迹漸漸稀少,在月光下逐漸模糊,目标不會一直大飙血,畢竟瀚海境真武是有一定自愈能力的。
“也不知道科特跟沒跟上來。”霍蘭倒也不是那麽擔心科特,作爲真武,斷幾根骨頭是家常便飯,隻是一想到要追蹤就忍不住去想他。
有一個人形自走掃描儀還是很方便的。
好在血迹雖然看不太清了,但阿列克謝的線索還是很好發現的,順着被踩碎的方形地磚就行。
“希望别抓了人就跑啊。”
霍蘭加快了速度,他可不想趕到後隻看到比賽結束通知。
月光投射在屋頂的紅瓦上,舒爽的夜風幽幽地吹散夏日夜晚的燥熱。
周安一把撕下身上破爛的體恤,月光下肌肉線條流暢優美,心髒在胸膛裏狂跳,這樣的全速跑遠比長跑來的累,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全速跑了多久了,十分鍾還是十五分鍾?五公裏還是六公裏?
霍蘭已經追上去了吧?畢竟自己浪費了幾分鍾。
成爲瀚海境真武,最大的好處就是體質的大幅度增強,還有翻了三倍如潮水般的炁量,這些都是周安能支撐下來的原因。
地上血迹已經找不到了,隻留下了滿地的碎石,看來阿列克謝暫時還不想‘翻臉’?又或者對方的确跑得太快導緻他要全力奔跑?
周安看着地上的痕迹心想,他需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接下來可能是一場三人混戰,甚至是四人。
順着痕迹,周安徹底遠離了矮樓群,樹木漸漸變多,他在往郊區靠近,但這個方向是……遊樂園?
周安刹住腳步。
月光下鐵黑色的鋼軌如同一條擰轉身體的巨蛇,陡峭地升入大約五十層樓的空中。
是“死亡列車”!
全世界速度最快最刺激的過山車,縱向高度超過兩百米,時速最高超過280公裏,雖然還沒秦正風的跑車開得快,但也号稱是連真武也能體會到刺激的過山車。
周安認識這裏,這裏是旭日市最大的遊樂園,沈舒窈和他做過攻略,本想着比賽完後兩人就來這裏玩一玩号稱世界第一的過山車。
可惜沈舒窈被拉回家做‘訓練’了。
“怎麽跑這裏來了。”周安速度降下來,地上的踩踏痕迹輕了很多,說明阿列克謝在這裏降過速度。
空中縱橫交叉的鋼軌倒投下陰影,周安握緊長刀,一步一步靠近。地面上拖出長長的影子。
庭院中‘巨蛇’靜靜挺立,俯瞰身下渺小的人影争來争去。
阿列克謝和霍蘭的影子交錯縱橫,不遠處目标趴伏在地上,若不是胸膛微微起伏都讓人懷疑是不是已經死了。
目标居然會昏迷,這讓阿列克謝也很奇怪,它追到這裏時,對方正縮在一個角落裏不停顫抖,阿列克謝靠近了更是會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吓得他還以爲目标要垂死掙紮,結果在外面蹲了好一會,再靠近時發現對方已經不省人事。
對此阿列克謝也隻能歸咎于對方受的傷太重。
月光下,霍蘭也使一把稍長的匕首,沒有血槽,但刀刃是鋸齒狀,除了九州有着各式各樣奇形怪狀的武器,其他國家的人多喜歡用匕首和大劍,而且多是制式,這和曆史發展有關。
霍蘭忽地彈起在旁邊的鐵制圍欄上猛地一蹬,圍欄蛇一樣彎曲變形,霍蘭如離弦的箭一樣射向阿列克謝,一刀刺向他的心口。
空氣中留下一道金屬撞擊的巨響。
霍蘭熟悉那種刀切如敵人身體的感覺,但他覺得自己剛剛擊中的是一塊金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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