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斯塔瑪茲剛讓過周安的右腳,眼前竟然閃過一抹劍鋒抹向自己的脖子!
幾乎是本能,瑪茲依靠驚人的腰力收力然後迅速向後倒去做了一個鐵闆橋,避免了被挑破喉嚨的結局,可還是從脖子到下巴,被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而擂台下的觀賽者看得清楚,在瑪茲拳頭砸來的瞬間,周安松開劍柄,飛身回旋一腳,左手卻穩穩接住了下墜的黑刀,借着右腿遮擋,長刀劃出一個大半圓弧,奔着瑪茲的脖子斬落。
瑪茲能後仰避過周安的右腿,卻躲不過足有三尺九的秋水!
“看吧,緊張什麽,這小子本事大着呢。”秦荔咬着吸管吸了一口,捏了捏沈舒窈的手好笑地說道。
跟周安交手過多次的秦荔很清楚他的習慣,隻有遇上有挑戰性的對手,這小子才會主動出手進攻,但凡是這種被動接招的情況,那肯定是覺得對方沒什麽威脅,又或者換句話說。
對方根本提不起他的興趣。
“咦,看起來還挺厲害的嘛。”看到局勢并不像王路峰說得那樣,單雨琦驚訝道。
一旁的王路峰面沉如水,情況和他猜得并不一樣,但這回合肯定是僥幸,這種場合走後門也不可能走得太誇張,所以不得不承認這小子還是有點本事的,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哼,算是有點本事吧,倒是我想岔了,選人參賽的官員還是有點腦子的,知道就算給人走後門也不能讓太弱的上來,不然就真的是上場丢人了,所以有點水平也是能理解的,但這小子不可能走到決賽了。”這次王路峰把話放寬了一點。
“可你昨天不還說他不可能挺過一輪嗎?”單雨琦臉上帶笑。
王路峰沉默着不再說話了,隻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疼。
雖然想笑,但單雨琦還是忍住了,繼續看向了擂台上的比賽。
瑪茲抹了一把脖子上蔓延下來的血迹,不敢再貿然進攻,而是圍繞着周安緩緩踱步,就剛才那一手上來看,對方的技法應該在自己之上,之前遇到的兩人都沒有碰到這種棘手的情況,不愧是曆史最爲悠久的九州,光從各種技法上來說稱得上是世界最強,而且沒有之一,難怪自己的老師非要他去學晦澀難懂的九州文。
見瑪茲繞着自己踱步,盡管剛才斬擊的觸感奇怪,不像是血肉之軀,對方也沒有使用防禦炁技,隻是單純的身體像皮革,但周安也不着急,把秋水重新換到右手,架起長刀,一雙眸子盯着瑪茲的腳步。
隻是像皮革而已,就算是鋼鐵之軀,周安也有信心能斬斷!
血迹順這秋水的刀身緩緩滴落到顔色發黃的擂台上,沒一會兒,刀刃上已經見不到血迹,光滑黑亮如初。
就在最後一滴血珠剛落地時,瑪茲再次折身沖向了他!周安也輕輕蹬地前沖結實的小臂上揮,由下自上斬向瑪茲的褲裆。
瑪茲的指虎是根據自身的特性量身定制的武器,戴在手上更像是包圍半個手掌的金屬套,此刻瑪茲直接伸手從上而下抵住周安的劍刃,按着刀刃整個人直接淩空而起!戳腳中的寸腿扣向周安的脖頸,這一記天馬行空,連周安也沒想到,竟然被他一擊得手!
雙腳鎖住周安脖頸的瑪茲人在空中,腰上一擰,腿部發力如同山洪暴發,手指繃得筆直戳向周安的眼珠!
蓦然,瑪茲悶哼一聲,雙腿一軟就勢倒地,一個翻滾站起身來,右腳腕血流如注。
周安翻腕再次架起長刀,這把曆史悠久的名刀在他手裏如肢體延展般。每一擊都帶着融洽的美感,剛才瑪茲的手指距離他的眼珠不足一尺,他卻毫無懼色,要不是因爲對方的身體十分堅韌,那下應該能直接砍斷對方的腳踝,這種皮革般的韌性應該也是對方的炁能力之一。
一個黏性一個韌性,周安已經徹底摸清了。看着臉色蒼白的年輕人,直接開口道。
“你不是我對手,下台認輸,否則就真的生死勿論了。”
“做什麽,夢。”瑪茲咬緊牙關站了起來,鮮血從腳腕處的傷口汩汩流出,九州語從嘴裏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我來這裏,可不是學,認輸的。”
周安雙眼一眯,沖着瑪茲勾了勾手掌。
長刀和指虎又一次黏合在一起,瑪茲的動作越發劇烈,拳法盡出騰挪若電,同時右膝蓋高揚,提腿踢向周安的小腿。
周安長刀下壓,逼退瑪茲的的腿,再次被逼退的瑪茲看準周安新力未生,擡手向周安脖子戳去!
像周安和瑪茲這樣都是精于技擊的人,眼力和反應速度都要遠超普通人,尤其是在成爲真武後,這種優勢更加明顯,但很可惜,在這方面,周安要遠強于瑪茲。
周安左手推擋開瑪茲的拳背,手中長刀蕩開黏着的指虎想去斬向瑪茲的肩膀,但這時候,刀上的黏着力卻猛然增加,一蕩之下竟然沒有蕩開!
就是現在!瑪茲看準時機手臂掄圓,朝着周安的臉上砸去,指虎的邊角劃過周安的面龐,留下一道三公分長淺淺的傷口。
周安面不改色,左手抽出暗胧,直接紮透瑪茲的指虎,右手發力帶着瑪茲左手的指虎砍向他的胳肢窩,情急之下,瑪茲一個後跳,拉開和周安的距離,連被暗胧紮穿的左手都來不及拔出,險之又險地避過周安的刀鋒。
被稍稍破相的周安不以爲意,随手把暗胧上的指虎甩下踢到台下,冷冷瞧着不遠處的瑪茲。
而此刻瑪茲的右手從掌心開始劃成兩半連同腳脖子一樣鮮血橫流,左手握住不斷顫抖的右手,狼狽不堪。可他的眼中卻還是飽含着野性的光芒,沒有絲毫的氣餒。
面對着野狼般的目光,周安内心毫無波動,矮身前沖,手山的長刀帶着兇暴的氣息斬向瑪茲的雙腿!
傷痕累累的瑪茲蹬地而起,避開周安迅猛的斬擊,右腳去踩周安握刀的手掌。周安輕輕一擡手,刀刃向瑪茲一橫,逼得他向後倒去,沒等瑪茲緩過氣來,長刀當頭劈下,瑪茲躲閃不及,左胳膊被斬出一道深深的傷口,幾乎要将整片肉都切削下來。
連場下的觀衆都知道瑪茲已經沒有翻盤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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