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聚會結束已經是下午四點,兩人在街上閑逛一陣,周安就跟着沈舒窈來到了中街一家咖啡店裏。
“一會你見到我外婆可千萬不要胡說八道啊。”臉上因爲害羞産生的紅暈還沒消退,沈舒窈有些不放心周安,反複囑咐道。
“沒問題。”周安比了個OK的手勢。
“爲什麽我反而更不放心了。”沈舒窈還是有種不好的感覺。
“錯覺,人生總是充滿了錯覺。”周安的語氣十分肯定。
“那拉鈎!”
“你連這都信?”
“快點,不然你就在騙我。”沈舒窈堅持了一下。
“好吧,那你知道爲什麽拉鈎後面是上吊嗎?”周安按上了沈舒窈白嫩的大拇指。
“爲什麽?”沈舒窈知道周安又要說一些奇奇怪怪的冷知識了。
“‘上吊’指的是串錢,古代銅錢爲了方便保管會用繩子串起來,這樣串起來的銅錢被稱爲一吊錢,所以上吊用來指把事情說定了。”松開手,周安解釋道。
“你怎麽知道那麽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多看書。”周安露出深藏功與名的微笑。
“到了,做窗邊的那個就是我外婆。”還沒進店,沈舒窈就暗戳戳提醒周安。
靠窗位置隻有一位看上去莫約四十多歲的女士,眼角有淡淡的魚尾紋,皮膚沒有沈舒窈那般嬌嫩,但也白皙有光澤,沒有上了年紀就會有的那種褐斑和皺紋,明明隻是單手攪拌咖啡,卻顯得氣場十足,。
仔細看了看,确定對象後周安點頭表示了解,其實他還是覺得和沈舒窈的外婆見面有些尴尬,但又不好不見,因爲遲早要見。
咖啡店裝修簡約,放着輕音樂,空氣中飄着一股濃濃的咖啡味和奶味。
“外婆,這就是我同學,周安。”進到店裏沈舒窈悄步坐到席秋玉的身邊,輕聲說道。
“外婆好。”周安微鞠了一恭。
見到這沈舒窈微微點頭,還算順利。
“坐吧,不用那麽拘束。”席秋玉打量了周安兩眼開口道。
語氣溫婉,看上去應該比較好說話,周安心想。
“請問二位需要喝點什麽嗎?”邊上的服務員見到兩人入座便過來問道。
“喜歡喝什麽就點吧。”席秋玉笑了笑。
“那給我來一杯藍山,記得溫度要保持在五十一度半,水要泰德拉山脈五千米海拔以上的雪水,加一塊方糖,謝謝。”不知怎麽的,周安下意識就開口說出了這句話,後悔時已經晚了,隻能故作正經。
旁邊的席秋玉聽得直挑眉。
“不用管他,兩杯橙汁就好了,謝謝。”沈舒窈尴尬的朝服務員笑了笑,然後在桌子底下偷偷踢了周安一腳,她怎麽會不知道周安并不喜歡喝咖啡,剛才絕對是在瞎扯!
“那按她說的來吧。”周安不動聲色的收回左腿,露出了尴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這次其實隻是想見見極道的傳人而已,畢竟是我外孫女的同學,做外婆的有些好奇也是應該的吧?”席秋玉抿了口咖啡直接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周安連連點頭。
“那我就直接問了。”席秋玉也不見外。
“您問。”周安微微坐起身,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窈窈都告訴你了吧,關于改革議會的事。”
“是的,窈窈都告訴我了。”周安一本正經的點頭,順便在桌子下夾住了沈舒窈踢過來的左腳。
“那你怎麽說?”席秋玉也沒在乎周安對沈舒窈的稱呼,雖然生孩子比較晚,但她在沈舒窈這個年齡都已經和葉兆榮開始談婚論嫁了,兩個互有好感的年輕人而已。
年輕人的戀愛長輩不好插手太多,當初席秋玉就飽受父親阻撓的困擾,而且她相信自己的外孫女也不是那種容易被騙感情的白癡。
況且,這小子看上去也挺有意思的,席秋玉再次看了正襟危坐的周安兩眼。
“當然是要參加的,免費的獎勵不拿白不拿。”周安直接肯定道。
“哦,這麽自信,據我所知你成爲真武差不多才一個月吧?”席秋玉沒有太多意外,似乎早就料到周安的态度。
“時間短不代表就比時間長的差,況且,不過是岚雀境的比鬥,時間都那麽長了還是岚雀,才是真正差的那個吧?”周安并不覺得時間短代表什麽。
“年輕人氣那麽盛?”席秋玉笑看着周安。
“不氣盛那還叫年輕人嗎?”周安也笑。
極道的人似乎從來不知道什麽是謙虛,或者說,都是頭鐵的人。
“已經都定下來了,21号的會議之後就是比鬥賽,這次的會議與其說是商讨改革,不如說是利益瓜分,大勢所趨已經不能更改,比鬥隻是四國展現肌肉罷了。”席秋玉解釋道。
周安一臉認真的聽着,隻是在桌子底下龍争虎鬥。
“你的參賽名額已經定下來了,都是上面的老頭子決定的,據說是秦正風理事力排衆議,直接把你定位種子選手的,到時候你拿不到好名次可不能服衆。”對桌子底下的小動作‘視而不見’,席秋玉好心提醒道。
“放心好了,沒問題的。”周安拍了拍胸口,再次表示自己能行。
“對了,秦正風和你們家是什麽關系,這次就是他力推給你一個名額,或者說給極道一個名額,可是出了大力氣。”席秋玉有些好奇。
“額,算是我爺爺的好友吧,爺爺在世的時候也是秦爺爺來的最勤。”周安也早就猜到了,這次的參賽名額秦爺爺一定是出了力的。
“原來如此。”席秋玉點點頭沒再多問。
“行吧,那就這樣吧,其實今天主要還是想見見你,也沒什麽大事,就先走了,不用送我,對了,斂炁斂的不錯”喝完最後一口咖啡,席秋玉誇了誇周安就拿起包直接起身離開了。
留下了大眼瞪小眼的周安和沈舒窈。
“快松開。”沈舒窈又伸了伸腿。
“哦。”周安這次倒是很聽話。
“你哪來那麽多花裏胡哨的東西,還五十一度半,泰德拉山脈上……”沈舒窈頓了頓。
“五千米。”周安好心提醒。
“對,五千米海拔的雪水。”想到這沈舒窈就又瞪了周安一眼。
“書上看來的。”
“什麽書?”
“忘了,主角好像是個歪嘴真武戰神還是霸道真武總裁來着,我記不太清了。”周安想了想後搖搖頭,表示記不得了。
“這種書你也信?”沈舒窈一臉吃驚的看着周安。
“偶爾彈出來廣告我就看下去了啊,别說,看起來有點降智,但還真有點上頭,今天我也不知道爲什麽就突然說出來了。”周安有些後悔。
“那原諒你了。”看到周安後悔認錯的樣子,沈舒窈沒再糾結。
“對了,問你個問題。”沈舒窈突然想到今天董藝萱一系列耐人尋味的操作,故不在意的問道。
“什麽問題?”周安警覺起來。
“嘿嘿,你知道白蓮花和綠茶的區别在哪嗎?”沈舒窈努力裝作這隻是一個很随意的問題。
“唔,不知道。”周安低頭想了足幾分鍾,還是坦然承認,盡管裏面可能有坑,他現在也得跳。
“白蓮會說:‘她好兇,我好可憐’,綠茶會說:‘她好兇,你好可憐’,懂了嗎?”
“大概懂了。”周安若有所思。
“所以懂了嗎?”沈舒窈又問。
“懂了。”周安再次确認。
“懂什麽了?”
“遠離除你之外的其他女生。”
“你說的,我可什麽都沒說。”
“嗯,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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