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外和諧的一幕出現在了車廂裏,如同兩個高端的舞者,不斷追逐閃避,展現自己高超的技術。
如果不算那滿地鮮血的話。
“讓你踢我一下有那麽困難嗎?”
張天宇一邊攻擊,一邊又不斷賣出破綻給對方,但不知爲何,對方始終都不上當。
周安可謂是吃一塹長一智,之前的冒然進取差點讓他腦袋開花!爲了三枚朱果丢了命可就太不值了,能拖延的功夫爲什麽要冒險殺掉呢?
對不起了,黃部長,你的這點錢,讓我很難爲你辦事啊。
在心裏默默道歉的周安再次矮身躲開鬼人的拳頭,也不管鬼人那空門大開的下半身,直接後滾再次拉開距離。
見狀,張天宇再次暗罵一聲,老子都放出一片海了,你怎麽還是那麽慫,難道之前那個像電影主角一樣拯救危難于最後關頭的人不是你?是我猜錯了?
眼看自己的炁量越來越少,反而是張天宇開始焦急起來,并陷入了深深的懷疑當中,爲什麽現在緊張的會是他呢?
一拳将車門砸出了一個凹坑,張天宇再次将周安逼入了第九車廂的末尾。
其實周安也有點好奇,這鬼人和他上次遇見的那個完全不同,各種空門大開,好幾次周安都差點控制不住自己,但忍了忍又止住了攻擊的沖動,這在生死搏鬥中簡直比漂亮姐姐爆衣還誘人啊!
你真得和我上次遇見的那個又猛又強的鬼人是同一個種族嗎?
周安不斷躲閃着鬼人的拳頭,尋找着機會再換一波位置,可這次鬼人好像聰明了一點,一直擋在周安的身前。
車門被砸出了一個又一個凹坑,沒幾下竟然被直接砸脫落了!
脫落的車門摔落在周安身後的空軌上,在雨幕下劃拉出了一片火星。
周安大驚,糟了!
張天宇大喜,機會來了!
沒有猶豫,張天宇徑直朝周安撲去!
時間仿佛靜止……
望着鬼人在半空中伸展身體劃出了一道亮麗的弧線。
周安輕輕往旁邊的地方閃了個身後眼睛逐漸瞪大。
鬼人竟然直接跌出了車廂!
搞什麽?鬼人智商這麽低的嗎?
望着不斷下落的鬼人,周安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難不成鬼人普遍智商較低?可看上次那個也不像啊,難不成這其實是個智障兒?
暴雨下的蟲鳴湖波濤翻湧,蟲鳴聲響起,像是黑暗奏鳴曲,站在行駛的列車上周安看着鬼人跌入湖中,烏雲在他頭上聚集,閃電在高空不斷閃爍,照亮了半張人臉。
無喜無悲。
擺了一會pose的周安抽了抽眼角。
就這?就這?
還有誰!
不過不知是不是錯覺,剛才看鬼人摔入湖中後的身影好像一下子縮小了?
想了想後周安搖了搖頭,因爲暴雨,天空本就不太亮,加上潮水的翻湧,可能是自己看錯了吧。
終于把事情全部解決的周安一下子攤到在地上,腎上腺素的作用徹底消退,強烈的惡心感湧了上來,眼皮變得沉重起來。
直升機的聲音從天邊傳來,但周安覺得自己可能聽不見了。
“不行,不能倒在這裏,我還有,還有…”
仿佛想起了什麽似的,周安掙紮着起身往前走,搖搖晃晃,但沒多久又倒下了,但他并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往前爬,淋漓的鮮血在地上拖出了一條軌迹,一點一點地。
終于!
周安帶着秋水和背包艱難的爬進了第八車廂,最後一個念頭在他的腦海裏劃過後,他像是英雄一樣閉上了眼。
“睡在連門都沒有的第九車廂可太危險了。”
看不見的蟲鳴湖深處。
掉入湖中的張天宇再也維持不住自己的僞裝,露出了自己本來的樣子,盡管有炁的防禦,不至于像普通人那樣直接摔死,但張天宇還是感到自己的後背火辣辣的疼。
屏住呼吸的張天宇沒有冒然返回水面,而是在原地不斷潛泳。
很快,就有手電光從遠處照來,是兩個潛水員。
其中一個潛水将自己帶着的另一套設備替張天宇穿上後,拉着他的手繼續往深處潛去。
沒過多久,一個龐大的黑影漸漸出現在了張天宇的視線了。
竟是一艘巨大的潛艇!
潛艇靜靜的伏在湖底,仿佛是史前巨獸一般,靜默而又肅殺。
張天宇跟随着潛水員來到了潛艇的尾部,獨立的艙門左右拉開,裏面也是湖水,進入這個獨立的艙室後,外門又漸漸閉合,很快,湖水便在艙門閉合後快速抽空。
“呼。”
摘下氧氣面罩的張天宇深吸一口氣,旁邊的兩位潛水員也摘下了他們的頭盔。
“您好,張先生,請跟我來。”其中一位雙重意義上的大波浪女潛水員說完後領着張天宇向潛艇深處走去。
與一般潛艇狹窄的内部空間不同,這艘潛艇顯得十分寬敞,看起來并不像軍用,這讓頭一次見這種場面的張天宇微微松了口氣。
“阿宇。”
“抱歉,言哥,這次好像全搞砸了。”張天宇覺得自己的後背已經被自己的冷汗打濕了。
“唉!不要說這種話,阿宇,監控裏我已經大概了解了,怪不得你,要說過錯,那應該都是段炳坤的。”餘書言上前主動拍了拍張天宇的肩膀,把後者吓了一挑。
“發現炸彈脫離後,我就已經讓人調查過了,那輛列車并不是人最多的,而且那上面還有一個真武。”在事情發生的同時,餘書言便已經調查清楚了,而且猜出了整個事情的大概。
“哦,就是你碰見的那個。”餘書言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道。
“段炳坤在昨天和那個叫周安的真武打了一架,結果輸掉了,估計是今天碰巧撞上了我們的行動,爲了報複就将炸彈安在了H37号列車上,試圖幹掉他,基本上就是這樣,當然,段炳坤也爲行動失敗付出了代價。”餘書言面無表情的說道。
再調查清楚後,這件事本身并不難猜。
“周安?”
“是的,昨天剛注冊,段炳坤手癢了,不過碰上個硬茬,對方是極道的。”
“極道!”哪怕先前隻是個普通人的張天宇在成爲真武後也對這個流派有所了解。
“難怪如此厲害。”張天宇摸了摸自己胸口上的刀疤想到。
注意到了張天宇的動作,餘書言直接讓他下去好好休息了。
待其走後,沙啞的聲音仿佛吟誦般響起。
“古老的傳承終未斷絕,真武的光輝終耀大地!”
“行了行了,年紀一大把了怎麽還這麽中二。”餘書言忍不住吐槽道。
沙啞的聲音沉默了一下後再次說道:“那這次怎麽辦。”
“按計劃來呗,英雄不是有了嗎?隻是死得人太少,效果可能沒那麽好罷了。”
餘書言的微翹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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