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個親爹啊!
你也得先看看涼州是個什麽地方好吧?
外有羌人虎視,内有羌化的漢人作『亂』,而且那裏的百姓都不怎麽理中央的命令了,派到涼州的地方官,十個有九個是死掉的。
唯一那些不死的家夥,在涼州也是擔驚受怕,經常被人刺殺。
這些刺殺的人中,有的是當地世家嫌這個地方官礙事,有的則是羌人要謀害這個地方官。
曹沖覺得自己去了,刺殺這方面的事情肯定是不少的。
即使當地世家,涼州的羌人不對自己動手,看『亂』子的曹丕會不動手?
自己去涼州無疑是給曹丕大好機會。
曹沖可以預想到,自己到了涼州之後隔幾就會被刺殺的情況了。
曹沖對涼州唯一有關注的地方,便是金城,之所以對這個地方有關注,是因爲這裏面有一個被放逐的人。
楊修楊德祖!
多智如楊德祖,在金城中也得心翼翼的做人。
曹沖去了,恐怕也是寸步難校
而且自己去,是要解決涼州的問題的,并不能像楊修這般低調做人。
如此,事情就更難了。
涼州有好幾個問題。
羌人都不算是最難的那一個。
羌人再是麻煩,也可以将起殺盡,但是涼州的人心變了,要想扭轉回來,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不管是從哪方面來看,涼州都不是一個好去處。
難做,危險,而且荒涼...
這樣危險的地方,曹沖可不敢帶女眷過去。
這是一條孤獨,而且注定充滿荊棘的道路啊!
所以曹沖眼巴巴的看着曹『操』,有些心虛的對着曹『操道:“父王,這,這...”
曹『操』臉上的表情一變,整個人都變得有些肅穆起來了。
“怎麽?倉舒你不願意?”
“我...我願意。”
這個時候,需要來一個王大錘的表情,才能表達出曹沖此時的心情。
正是現世報,光速打臉啊。
方才他還笑盧毓,不想現在盧毓的遭遇在自己身上重現了。
真是坑兒啊!
父王?
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啊!
曹老闆聽到曹沖答應了,他臉上的烏雲消散,變得陽光明媚起來了。
“不愧是我兒,明知涼州風險重重,依然不畏艱險,爲魏國着想,爲千萬黎民百姓計,真乃我曹『操』的麒麟兒,我魏國的柱石啊!”
嗚嗚嗚~
父王你别了。
曹沖發現曹『操』的補刀能力在日漸提升。
簡單的一句話,就把曹沖刺得體無完膚。
你丫的原來知道涼州危險啊!
我還以爲你不知道呢?
果然!
我極有可能不是你親生的...
曹沖在一邊幽怨的想着。
曹『操』與曹沖一來一回的對話,讓盧毓原本郁悶的心情好了不少,甚至他現在心中還有心情來取笑曹沖。
哼哼哼!
洛陽侯,現在好了吧,方才的神氣哪裏去了?
涼州苦寒,邊民野蠻,你如此有才氣的人,怕不是要被吃得連骨頭都吐不出來了吧?
不少與曹沖敵對的人臉上都『露』出了開懷的表情。
這些人中,便有曹真曹洪這些人。
尤其是曹真,此刻他眼中閃爍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陰謀詭計。
而知道曹沖要負責涼州的邊務,最開心的不是盧毓這些關東豪強世家,也不是曹真這些人,在大成殿中,心中最開懷的,是長安侯曹丕。
此時的曹丕臉上帶着笑容,眼神更是有些『迷』離。
他現在在構想着曹沖不在邺城時的美好時光。
這麽長時間内,可是什麽事情都可以發生的,最起碼,邺城中,那些世家都會以自己馬首是瞻,而南營,不定也要變成自己的私軍。
尤其一點。
父王,年紀可是不了。
什麽時候離去都不顯得突兀,到時候,離邺城近的自己,自然是比離邺城遠的曹沖有優勢的。
即使在最後父王不是選的我,但是,到最後,這個魏王之位不定還是我的。
哈哈哈!
這個時候曹丕才發現,若是沒有曹沖,在這個邺城也是如茨美好啊!
甚至是想要喝點酒賦首詩。
可惜,曹丕臉上的笑容也沒持續多久。
因爲曹老闆已經注意到曹丕了。
“邊關二州之一的涼州,便交由倉舒了,但是并州幽州,外有鮮卑作『亂』,内有不臣之人蟄伏,諸位都來,這些情況該如何解決?”
涼州動『亂』,但是到最『亂』,還是要屬并州的。
東漢并州全境實爲太原、上黨、西河、雲症定襄、雁門、朔方、五原、上郡九郡,幅員遼闊。
有一個奇怪的假象,讓人覺得并州很是太平。
無論是在《三國志》、還是在《三國演義》中對于他的描述都是一筆帶過的。
好像在并州沒有什麽事情發生一般。
但是事實卻不是如此。
《三國志》、《三國演義》之所以沒有寫并州的事情,不是因爲并州沒有發生什麽事情,而是因爲并州真的太『亂』了,太『亂』了。
瑣碎的、村長鄉長酋長級别的軍閥蜂起。
這些人對于寫一部《三國演義》來,隻能一筆帶過地略去,要不然就并州這地兒,夠寫一堆《白波軍演義》《黑山軍演義》《南匈奴演義》了。
爲什麽呢?
因爲并州這塊地兒,在東漢到三國時期,是作爲安置内附胡饒地兒存在的,南匈奴就被安置在山西南部。
而内附的胡人多了,不免會出現一批漢化的胡人和沾染了胡人風氣的漢人,譬如活動在并州周圍地區的白波軍、黑山軍,都帶了胡人作戰的一些特點,就是各自爲營、來去如飛、正面作戰能力較差,『騷』擾得其他軍閥不得安甯。
所以在并州軍被董卓吞并瓦解後,并州就出現了這麽一個『亂』糟糟的情形,誰能有本事把一群胡人和沾染了胡人風氣的漢人統一成一個和袁紹、曹『操』抗衡的軍閥呢?
沒有人!
并州的這種『亂』象,伴随着太行山區的地形,一直延續到了魏晉南北朝時期。
魏晉南北朝時期太行山區就形成了一股類似哥薩磕超民族野蠻人團體,其參與者來源什麽民族的都有,被外人稱爲契胡或者稽胡。
着名的爾朱榮就是這群中國哥薩磕代表者。
而且南匈奴入侵以及内『亂』隻是并州大『亂』原因之一,并州大『亂』的其他原因,主要受影響地區還是西河區域。
《後漢書·卷九十·烏桓鮮卑列傳第八十》:帝不從,遂遣夏育出高柳,田晏出雲中,匈奴中郎将臧旻率南單于出雁門,各将萬騎,三道出塞二千餘裏。檀石槐命三部大人各帥衆逆戰,育等大敗,喪其節傳辎重,各将數十騎奔還,死者十七八。
此戰發生在熹平六年(177年)八月。
夏育走高柳屬今山西陽高,田晏出雲中屬内蒙托克托,臧旻走雁門在今山西代縣。
由于此戰漢軍大敗,并州西北漢地在當時就已經淪陷。
要知道漢代長城是沿着朔方、雲症五原所建造,在這幾個郡之外才是真正的關外,昔年衛青多由雲中出兵,明代長城才以雁門郡爲邊境。
在還沒進入三國時期前就已經丢失掉的領土,當然就不會會再有那裏的故事了,陳壽對鮮卑、匈奴部落行事可取材資料有限。
檀石槐統一漠南鮮卑時以右北平東爲東部,右北平到上谷爲中部,上谷以西爲西部,勢力範圍已經壓着幽、并二州。
檀石槐死後西部鮮卑分裂,漠南自雲中以東一分爲三,步度根擁衆數萬占據雲症雁門一帶,科比能部分布于代郡、上谷等地,第三部分是原聯盟東部鮮卑所領若幹部落散布在遼西、右北平、漁陽一帶,東部鮮卑屬于幽州勢力可以不提。
由此至少可知朔方、五原、雲症上郡以及一部分西河已不在漢國控制範圍,五原呂布和雲中張揚都已經是黑戶。
當時中央對全國支配力下降,更别抵禦外敵,甚至有人提議放棄整個涼州,因爲戰敗而丢失的并州北部都不算什麽了。
可以,并州的局勢并不比涼州簡單,甚至在謀些方面還有複雜。
唯一比涼州好的是,并州隻有外患,并州漢饒人心并沒有失去,他們還是向着中央的。
而幽州,則是被公孫家族經營多年,同樣不可觑。
内有公孫世家,外有三韓鮮卑人,同樣不是一塊好啃的骨頭。
所以聽了曹『操』的這個問題之後,大成殿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鄭
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話,因此大成殿顯得有些寂靜,甚至連呼吸聲都可以互相聽到。
但很顯然,曹老闆是有備而來的。
他們的沉默并沒有用
因爲他現在已經把目光轉向曹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