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刺客沒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曹沖也懷疑賈诩,也懷疑曹丕。
但是這畢竟隻是懷疑。
在曹沖看來,賈诩即使再恨自己,也不是傻子,他不會平白無故殺了馬騰這些人。
他不是忠漢之人,沒有必要做出這樣對他不利的事情。
而且派來的刺客直接就把他供出來了。
這不是賈诩的作風。
而曹丕雖然陰毒,但是在大是大非上還是有些眼光的。
殺馬騰和公孫康這些人,對魏國沒有半點好處,對他自然也沒有半點好處。
這也是曹沖一開始便懷疑曹丕賈诩,卻沒有下定論的原因。
他們都沒有做這件事情的理由。
反倒是以漢獻帝劉協爲首的漢朝勢力,倒是很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曹沖在一開始其實是在針對忠漢勢力的。
畢竟漢獻帝嫁公主實在是太及時了一點,這一點讓曹沖很是懷疑。
但是現在這個刺客說了這一檔子的話,不由讓曹沖遲疑起來了。
賈诩雖然沒有做這件事的理由,但也可能是他設套讓自己鑽進去。
毒士毒士,他總是能想出一些常人想不出的計策,做出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或許這件事真的是賈诩做的也不一定。
畢竟再厲害的人,總有失誤的時候,賈诩也不例外。
而這個刺客,很可能就是賈诩的敗筆。
不管怎麽說,曹沖是注意到賈诩了,也算是把賈诩劃到了犯罪嫌疑人的名單之中了。
既然在這裏已經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情報了,曹沖也沒有留在此間,徑直的便出了廷尉獄,但是出了廷尉獄之後,曹沖又感覺有些不妥。
自己似乎是忘記了一件事。
曹老闆在朝堂上打草驚蛇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會因此而來。
曹沖嘴角一勾,又轉回廷尉獄了。
旁邊曹沖的小跟班看着曹沖出了又回,嘴巴嘟了起來,還以爲曹沖是在耍她,所以顯得有些小生氣,但是片刻之後,她像是想到了什麽事情一般,臉上『露』出有些羞惱的神『色』,最終剁了兩下地,如同拖油瓶一般,乖乖的跟在曹沖身後。
曹沖到了廷尉獄,把廷尉獄的獄曹叫了出來。
“下官,見過君侯。”
曹沖點了點頭,沒有跟他廢話,而是開門見山直接把話說了出來。
“今日,可有人來廷尉獄?”
可有人來廷尉獄?
那個獄曹『露』出了有些爲難的神『色』,說道:“不知道君侯所言是何人?”
曹沖想了想,說道:“自然不是獄吏,也不是一般人,是那些貴人們。”
貴人。
那個獄曹想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笑着說道:“君侯,這還真有,今早大朝後,賈公家的三公子到此處了。”
賈公?
又是賈诩?
曹沖眉頭一皺,臉上倒是沒有表『露』出太多的顔『色』出來。
“他來作何?”
那獄曹笑了笑,說道:“無非是看望朋友罷了,這個賈家三公子,是邺城出了門的浪『蕩』公子,要不是有賈公關照着,他不知道得來多少次廷尉獄,今日,他是去看一個朋友,好似是一個校尉,因爲失手殺了人,所以被關押在獄中。”
曹沖眉頭緊皺,問道:“這個校尉是何人?什麽時候關在此處的?”
這個獄曹不知道曹沖要問這麽多問題,但臉上倒是沒有什麽不渝之『色』,很是老實的把話說了出來。
“那個校尉是賈家的遠親,至于失手殺人,聽說是昨日殺的,具體的事情,下官倒是不太清楚,這個時候有君侯負責的大案在,這個案子可能要拖一會時間才能審查。”
這麽巧的事情嗎?
曹沖心中疑『惑』。
“可否讓我去看看那個犯事校尉?”
獄曹一愣,但旋即還是點了點頭,他雖然不知道曹沖爲什麽要這樣做。
像曹沖這種身份的人,他做出什麽事情來,獄曹都不會驚訝。
所以他趕忙帶着曹沖到了廷尉獄的一間牢房外面。
這間牢房明顯不如之前那個刺客的牢房,陰暗『潮』濕,還帶有一些異味,牢房裏面四處飛舞着蚊蠅,窗外的陽光透進來,可有照『射』出一條光路。
在光路裏面,無數的煙塵在跳舞。
曹沖沒有進牢房,而是在牢房外面站着,順帶着把辛華和那個獄曹也支走了。
此時,在監獄外面,便隻有曹沖與這個賈校尉兩個人了。
“賈校尉,我有話問你!”曹沖說道。
問我?
賈校尉一身腱子肌,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孔武有力,看起來也是上過戰場的老兵了。
此時,雖然他犯了殺人罪行,但是他臉上卻沒有多少氣憤害怕的顔『色』,反倒是一副有持無恐的模樣。
這很不正常。
“你是何人?要審,也是獄曹來審,輪不到你一個書生。”
書生?
曹沖感到一陣好笑,他還是第一次被别人說成是書生的。
“你是覺得殺人罪可有輕易逃脫,還是你上面有大人物保住你了?”
“哼!”
賈校尉冷哼幾聲,沒有說話。
曹沖搖搖頭,威脅道:“像你這般校尉,我一根手指頭便可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若我是你,絕對不會如此态度。”
聽了曹沖這句話,賈校尉仔細的盯了曹沖一陣,有些猶疑的說道:“你,你是洛陽侯?”
曹沖點了點頭。
看到曹沖點頭,賈校尉眼睛不停的轉動,似乎是在做什麽艱難的決定一般。
曹沖可不給他思考的時間。
“三息,若是還不給回複,後果自負,你這殺人罪,變成連坐,也非是不可的”
曹沖在一邊幽幽說道。
曹沖這一句話說完之後,賈校尉額頭上冒出了細汗,手不斷的『揉』搓着,看起來似乎是很着急。
“三!”
曹沖直接數數。
“二!”
曹沖看着賈校尉,就要吐出最後一個數字了,這個時候,牢房裏面的賈校尉連忙對着曹沖喊道:“君侯,我說,您問什麽,末将回答什麽。”
“算你識趣。”
像賈诩那樣的人,曹沖或許很難針對,但是這個賈校尉橫豎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校尉罷了,曹沖要對付他的話,确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讓這個賈校尉後退一步之後,曹沖的話也是問了出來。
“聽說你是殺了人被抓進來的,你殺了誰?”
“一個小卒。”
“爲何殺他?”曹沖仔細的看着賈校尉臉上的表情變幻。
“當時喝了酒,不小心就失手了。”
“那小卒名字叫什麽?”
賈校尉很明顯的一愣,話語也是磕磕碰碰起來了。
“這個,末将不知。”
曹沖也不介意,繼續問道。
“你爲何喝酒?”
“一人無聊,所以喝酒了。”
“當時雪下的大嗎?”
額?
賈校尉突然一愣,這算是什麽問題?
但是他看着曹沖的表情,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當時下雪,大雪,末将也正因爲下雪才喝酒暖身子的。”
突然!
曹沖的聲音變得淩厲起來了。
“你說謊,昨夜雖然下雪,但是不是大雪,而且沒有下多久,按照你之前的口供來說,你說你是半夜殺人,但是在半夜。早就沒有下雪了。”
賈校尉臉上略微『露』出驚慌的神『色』,但很快就換回來了。
“末将,末将當時失手殺了人,記錯了也不一定。”
曹沖點了點頭,看樣子是相信了賈校尉的一番話,倒是讓賈校尉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你知道王二的家屬住在何處?”
賈校尉沒有半分猶疑,直接把話說出來了。
“末将知道,他家就住在外城,敦仁裏那邊。”
原來
你知道那小卒的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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