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現在雖然站在曹丕那一邊,那隻是因爲他個人喜好而已。
總的來說,他是站在曹『操』身邊的,隻要曹『操』一句話下來,曹仁便不敢站在曹丕身後,轉而會站在自己身後。
相比較于曹『操』,曹沖與曹丕都還遠遠不夠曹仁效忠。
而作爲大将軍,魏隊的總司令,雖然曹仁手上的權力沒有真的像大将軍一般大,但是也是不可小看的。
能不把曹仁惹『毛』,就不把他惹『毛』。
沒必要将曹仁看作是自己的敵人,因爲自己的敵人從來都隻有曹丕一個人。
所以曹沖沉『吟』片刻,終于還是沒有在宴會上對曹泰下手。
作爲車騎将軍,曹沖當然有權力處置曹泰,給曹泰安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那自然也是一句話的事情。
隻要曹沖想,曹泰絕對會顔面掃地,會變得憤怒不堪,甚至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是曹沖沒必要這樣做啊!
首先,作爲曹仁的兒子,曹丕的心腹手下,曹泰到現在爲止,依然在南營,沒有被調離南營,從這件事情就可以說明曹丕的用心了。
一方面,曹泰是曹丕在南營安『插』的棋子,如此一來,曹沖現在要做什麽事情,都變得不那麽容易了。
而一旦想要拔除曹泰,勢必會招惹到曹泰身後的曹仁,若是自己真的對曹泰動手了,到時候,就真的把曹仁趕到曹丕身邊了。
這樣的事情曹沖當然不會做。
當然,不在明面上駁了曹泰的面子,也不是沒有其他方法能夠解決這件事情。
在來南營之前,曹沖對于曹泰就有些了解了。
作爲名将之後,大将軍的兒子,又是宗親身份,曹泰基本上是可以在邺城橫着走的人物了。
就算那些在邺城中橫着走的二世祖,見了曹泰都得瑟瑟發抖。
當然,這樣的身份在曹沖面前自然就不值一提了。
曹泰作爲曹仁的嫡長子,是被曹仁當作是接班人對待的。
然而可惜的是,曹泰雖然有些勇力,有些智謀,但也隻能啃老本,借助曹仁的名聲才能在軍中混得風生水起。
對于這種有需求的人,要想策反,那就有些搞頭了。
曹沖細細的盯着曹泰,像是在盯一件珍寶一般,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嘿嘿....
若是曹丕看到他的小弟被自己策反了,最後變成我對付他的後手,不知道他會怎麽想。
不管是怎樣想的,那結局都是曹沖想要看到的。
隻是曹泰被曹沖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心中一陣發涼。
他突然想到不久前陳群對他說過的話。
洛陽侯...可能有龍陽之好?
原本曹泰自然是不信的,因爲曹沖有許多妻妾,而且平時與常人無異,這樣的人,又怎麽可能會有龍陽之好?
但是現在曹泰被曹沖那發着幽深光芒的眼睛盯着,不由的有些相信陳群的話了。
難道陳群說的是真的?
洛陽侯真的有龍陽之好?
這...這可怎麽辦啊!
曹泰原本古井無波的臉上閃現出了波瀾。
曹沖是車騎将軍,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到時候他借故把我叫到營帳之中....
那會發生什麽事情?
啊啊啊
曹泰有些不敢想下去了,這時候他回憶起陳群在說這句話時候的表情,那是一種怨毒的表情。
莫非...
陳群已經嘗過了洛陽侯的“厲害”,所以才來告訴我的?
曹泰越想越有可能,最後臉『色』都有些發青了。
曹沖把自己的眼神收回去,看着曹泰漸漸變青的臉頰,心中有些困『惑』。
這曹泰,莫非是生病了?
生病了就得治,要是死在南營了,自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所以曹沖馬上開口說話了。
“子泰,你臉『色』看起來好像有些不好啊!”
曹泰一聽是曹沖說話,身體一緊,也顧不得自己的小矜持了,連忙說道:“禀告君侯,末将身體無礙。”
廢話,我要是身體有礙,豈不是給你找到機會了,要是被你找到了獨處的機會。
那....
後果不堪設想啊!
曹沖當然不知道曹泰心中的龌龊想法,聽完曹泰的這句話,曹沖心中的疑『惑』之『色』更甚了。
“子泰,那你爲何流汗?”
流汗?
曹泰擦了擦額頭,發現還真擦出了一手的汗水。
怎麽辦,怎麽辦...
要被洛陽侯看出來了!
曹泰心急如焚。
曹沖看出了曹泰心中的着急,因此嘴上『露』出最和煦的笑容。
“若是子泰你有需要,大可随本侯到車駕上取『藥』,你意下如何?”
有需要?
取『藥』?
曹泰臉上一青一紫。
你話說成這樣,要我如何敢和你一起去?
曹泰心急如焚,但突然想到了什麽事情一般,眼睛驟然一亮,笑着說道:“君侯,泰突然『尿』急,想小解一二。”
額?
曹沖更是『迷』『惑』了。
這個曹泰,好像有點東西。
這個要求曹沖自然是不能拒絕的,曹泰得到曹沖的允諾,連忙奔跑出去,這個時候辛敞臉上有些奇怪。
“咦?這廁所不是在右側的嗎,他跑到左側去作甚?”
曹沖探出營帳,發現在風雪之中,一個人影飛快的跑動着。
這個曹泰在做什麽?
難道是知道了自己的某個秘密?
不可能啊!
不是這樣的話,難道他是在怕我?
但是...
我又有什麽好怕的呢?
曹沖心中『迷』『惑』不已。
我如此和藹可親,噓寒問暖的,曹泰居然會怕我?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曹沖搖搖頭,決定不想這麽多,在羊肉炖被吃完了之後,曹沖随意勉勵幾句,便讓其他人離開了。
剩下的,便隻有荀見以及辛敞了。
留兩個人下來,自然是要問問南營的情況了。
之前魚龍混雜,曹沖也不好問出什麽自己想要知道的問題來。
現在問,自然是最好的時機了。
曹沖整理了衣裝,看着王石等人離開了之後,才把話緩緩的說出來。
“諸位,這南營的情況,還是得諸位與我說道說道。”
辛敞與荀見對視一眼,最後還是辛敞開口說話的。
“啓禀君侯,如表面上來看,南營五營,分别握在長安侯,衛家,辛家,荀家以及一個莽夫手上,但實際上,南營的複雜程度,遠不止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