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人,可當此任!”
可當此任?
司馬懿一愣,他現在腦袋倒是有些混沌,不知道諸葛亮所說的人到底是誰。
通過崔琰層層把守的十裏長路,這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在這段旅程裏面,别說是一個人了,就是五百西涼勇士一起去了,能不能闖關成功還是一個未知數。
但是現在諸葛亮卻說有一個人可當此任。
司馬懿心中透亮,能當此任的人,必然是與崔琰身份有關的。
不然,如果不是趁機蒙混過去,要想硬闖的話,實在是太難了。
邺城中很難有這麽多的軍力。
尤其是兩人能夠控制的軍力。
看着司馬懿疑惑的小眼神,諸葛亮也沒有藏着掖着的意思,他直接了當的就把話說出來了。
“此人是一個無名小輩,但是卻有萬夫不當之勇,比之關雲長亦或者許諸将軍也是不逞多讓的。”
哦?
聽到諸葛亮的話,司馬懿也斷了之前自己的想法。
不是崔琰的熟人,那如何能夠走過那十裏之地。
若是靠個人武力的話,别說是尋常勇士了,就是許諸将軍到了,也是于事無補的。
這已經是非人力所能爲的了。
諸葛亮也看出了司馬懿心中的疑惑,他知道司馬懿不信。
這個不信有兩層意思,一是不信自己的計策,二是不信有人可以在層層封鎖之内可以把消息傳遞出去。
“此人确實是勇武無雙,尤其是馬術,更是少有人能敵,隻需選一快道,便可把消息從萬軍之中傳遞出去。”
司馬懿半信半疑,諸葛亮再在後面加了一句。
“若是仲達不信這個計策,我等大可加一層保險的,以做到萬無一失。”
司馬懿點了點頭,正當此二人還要繼續商議的時候,臉色有些慌張憤怒的馬超卻是闖進來了。
闖進來的馬超手上握着一把大刀,這把刀奇大無比,看起來頗爲猙獰。
馬超闖進這雅間之後,一把拉着司馬懿脖頸下的衣衫,把司馬懿提了起來,語氣有一種被欺騙了的憤怒。
“仲達,你敢害我?”
聽到馬超的這句話,司馬懿心中驟然一涼。
怎麽可能?
以我的布局,馬超不可能發現這件事情是假的!
司馬懿的計策環環相扣,别說是馬超了,要是自己不注意的話,也極有可能被這個計策騙去了的。
但是這厮在短短的時間之内,就識破了自己的計策?
司馬懿不相信。
就在司馬懿陷入不敢置信的思考之時,諸葛亮卻是沒有慌張,他感覺這件事很有可能是一個誤會。
“将軍慢來,你爲何說是仲達害你呢?”
諸葛亮向前走着,一手抓着馬超的手腕。
被諸葛亮這麽一問,馬超冷哼了一聲,總算是把架在司馬懿脖頸上的大刀給放下來了。
“呸,司馬懿,你之前說得好好的,我到了邺城就是來吃香喝辣,加官進爵的,但是我到了邺城幾天,香的辣的都沒吃着,反而是整日擔心受怕,提心吊膽,如今更是要性命不保,司馬懿,說,你是不是成心讓馬爺爺死在此處?”
聽到馬超的這句話,諸葛亮心中有着似笑非笑的心情,而司馬懿直接就是哭笑不得了。
還好,不是自己的計策失敗了,隻是馬超在發牢騷。
馬超并非是文人,在他覺得事情解決不了的時候,可不會保持冷靜與理智。
他會選擇暴力來處理這些事情。
就譬如現在的馬超,就準備拉着他的五百西涼騎兵跑路了。
隻要馬超他自己回到三輔之地,照樣可以做他的土皇帝。
這是馬超心中的想法。
司馬懿松了松自己的脖子,笑着說道:“孟起此言卻是傷了司馬懿的心了!”
傷了你的心?
馬超眼睛半帶着嫌棄,半帶着憤怒的看着司馬懿,就查吐口水了。
“馬爺爺沒把你的心挖下來就算好的了,你自己倒還傷心起來了?”
司馬懿在心中組織了一下語言,話也是說出來了。
“孟起是看尊父起兵圍攻王城,所以心中有了戚戚然之感,覺得這是司馬懿設局,爲的就是爲王上滅殺了你?”
馬超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豈非不是?”
司馬懿一臉冤枉的說道:“當然不是了,懿此時是滿肚子的冤屈啊!”
司馬懿開始了自己奧斯卡影帝級别的演技,一臉痛苦,眼淚都落下了幾滴。
看那樣子,仿佛真是被人冤枉了一般。
馬超心中疑惑。
難道自己真的錯怪了司馬懿了嗎?
而司馬懿偷偷看着馬超疑惑的表情,這才把話繼續說了出來。
“時事變幻,若司馬懿能夠一一預言,那懿豈非是天神了?之前司馬懿在長安與将軍之許諾,自然不變,隻是不巧的是,将軍回邺城隻是,邺城正處于多事之秋,又是漩渦中心,尊父被有心人迷惑,才去做此等傻事,若我是孟起你,必然做些補救,若是直接離開邺城,日後魏王便有了發兵讨伐将軍的借口,絕非是良策。”
被司馬懿一頓表演一頓說,馬超覺得司馬懿說的還真不錯。
确乎,是有些道理的。
馬超不知不覺被司馬懿帶到坑裏面去了。
“那依你之見,我該如何?”
聽到馬超的這一句話,司馬懿與諸葛亮臉上皆露出計策得逞的笑容。
要的,就是你的這句話啊!
................
此時。
離邺城十裏之外的南營之中,卻是有些吵鬧。
夏侯淵一身甲胄,臉上微變的看着遠處的火光。
那是邺城的火光。
火光即是飄渺。又是熱烈,如一朵紅黃的豔麗花朵一般,隐隐約約之中卻有些刺眼,尤其是在黑夜之中。
邺城是有明确的宵禁的,所以晚上臉燈火燭光都沒有多少,自己在十裏之外卻能看到外面的火光。
邺城....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夏侯淵已經知道邺城有大變了,正當他準備帶兵進入邺城的時候,身後卻是有一個親兵匆匆忙忙的跑過來。
他滿頭大汗,眼中也有一些抹不去的恐懼。
“将...将軍,大事不好了,嘩變了,營中嘩變了。”
嘩變了?
但是爲什麽這裏沒有聽到很大的聲音。
夏侯淵心中疑惑,他上前一步走,眼睛盯着面前的親兵,問道:“是那位将軍部下嘩變了?”
邺城火起...
軍中嘩變...
夏侯淵要确定一件事情。
那親兵喘着粗氣,有些生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是,是崔将軍部下...”
崔将軍?
我手下可沒有崔将軍。
夏侯淵疑惑,他剛要再問一句,卻是發現自己的肚子一痛。
面前這個自己的親兵,居然用匕首來暗害自己!
感受着自己生命的緩慢流流逝,夏侯淵心中好像是找到答案了。
面前的這個士卒,原來是崔家落魄子,原以爲是崔家棄子,不想,卻是崔家的一個棋子。
世家!
世家要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