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架勢,曹沖連忙止住自己紛飛的思緒,認真的面對面前的一幕起來了。
這曹老闆這架勢,看起來像是要問話一般。
曹沖對曹操心中對自己,對曹丕的懷疑表示理解。
畢竟自己都差點懷疑這件事是自己做的了,更逞論曹操?
曹沖跪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姿勢坐的很正,臉上的表情也是一絲不苟的。
而看到曹沖回來,曹操的眼神在曹沖身上停留了一會,很快,他便把目光轉過去了。
他拍打着王袍上的灰塵,站了起來。
接着,他從王座上漫步走下來。
踏踏踏~
步子很重,步伐很慢。
曹沖哪怕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但是心中還是有些緊張。
尤其是在曹操刻意營造的氣氛下,緊張的氣氛更是讓人感到難以呼吸。
好在。
曹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曹沖了,在面對着諸多的風浪之後,曹沖已經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表情了,即使是在曹操面前。
曹沖在時間的洗禮下鍛煉出了自己的城府,而曹丕的城府就更不用說了,他本來就是腹黑類型的。
曹操雖然在營造氣氛,但是心中有鬼的曹丕卻依然不爲所動。
相反,他看起來很鎮定。
曹沖曹丕如此,曹彰就有些不堪了。
他看到曹操如此生氣的樣子,下意識有些畏懼,因此頭也是有些低,看起來有些心虛的樣子。
曹操的目光在曹沖曹丕曹彰三人來回巡視着,在曹沖與曹丕身上停留的時間多一些,反倒是在曹彰身上停留的時間少一些。
從這目光停留的長短,也是可以看出曹操心中的懷疑。
很顯然,曹操對于曹沖曹丕的懷疑是多過對曹彰的懷疑的。
這很好理解。
曹彰畢竟是曹植的親兄弟,而且,他是一個武人,是一個将軍。
武人,就是頭腦簡單的。
一個頭腦簡單的人,怎麽可能會對自己的兄弟下手,而且造出一個這樣讓自己都捉摸不透的局出來?
曹彰是第一個被曹操排除的。
排除了曹彰之外,那在自己的兒子裏面,就隻剩下兩個了。
倉舒與子桓!
在子建還未被自己貶到平原郡的時候,他們三個可是争得火熱。
若不是他們争得火熱,子建也不會想出那個馊主意!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已經失去的,才會懂得珍惜。
很顯然,在曹植死了之後,曹植在曹操心中的黑點完全消失了,現在記住了,隻有曹植的優點,以及自己的悔恨。
如果自己不将他貶到平原郡的話,他也不會被人謀害的。
心中的悔恨與愧疚有多少,曹操心中就有多少對這幕後黑手的痛恨。
曹操若是找到了幕後黑手的話,不論是誰。
就算是自己的兒子,他也不會輕饒的。
而且在思來想去之後,曹操覺得曹植的死與自己的兒子有關的可能性大一些。
如果說曹植使出那個計謀讓曹操對于兄弟之間能夠和和睦睦相處的想法産生懷疑的時候,而在曹植死了之後,曹操就再也不相信兄弟之間能夠和和睦睦了。
哪怕是一點點的兄弟情義。
爲了權勢,爲了一個位置,兄弟情誼是不會存在的。
這也是曹操在下意識就懷疑是曹丕曹沖做的這件事一般。
曹操心中既然有懷疑,也開始說話了。
“爾等皆是子建兄弟,應當要給子建一個交代,讓他能死得瞑目,你們可知道?”
曹操這句話有很強得暗示性,曹沖能知道曹操這句話得意思,但是他在這個時候隻能選擇沉默。
因爲曹沖現在确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話。
任何話,在現在盛怒得曹操面前,都可能會激怒他的。
所以曹沖曹丕都選擇了沉默,隻有曹彰握緊拳頭,對着曹操信誓旦旦得說道:“父王放心,子建乃是孩兒的親兄弟,孩兒與他是從小玩到大的,不論是誰做了這件事情,孩兒都會殺了他,爲子建報仇!”
曹操看了曹彰一眼,沒有什麽表示,但臉上卻是突然露出一個頹然的模樣。
曹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可能是覺得這樣問下去也不能問出一個所以然來。
所以索性曹操便不問了。
曹操雖然不問,但也沒有讓曹沖曹丕離開的意思。
他看了曹丕一眼,說道:“子桓,你母後如今正是悲傷,你作爲長子,這幾日你便留在王宮,爲你母後解悶,你可知道。”
曹丕一愣,隻得應道。
“喏!”
曹操說完這句話,又轉頭看了曹沖一眼,說道:“倉舒,這幾日你也留在宮中,孤有事與你商議。”
留在宮中。
有事與我商議?
曹沖聽完曹操的話,心中驟然一沉。
這是在變相的軟禁自己啊!
看來,曹老闆對自己的懷疑還是沒有抹去。
哎~
曹沖有些無奈了。
不過好在自己确實沒有做過此事,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所以曹沖心中是沒有多少恐懼的。
而曹丕雖然任命了荀齊,但是荀齊更是姓荀,加上他隻是一個任命而已,并沒有什麽書信證據出來。
所以他自己也必然是高枕無憂的。
畢竟這件事确實不是他做的。
曹沖與曹丕兩個人心中都沒有多少恐懼。
這時候,曹彰說話了,他的手摸了摸後腦掃,有些疑惑的說道:“父王,那孩兒呢?”
你?
曹操看了曹彰一眼,搖搖頭,說道:“你這幾日好好呆在府裏,不要出來,若是要出來遊玩,也要多帶些侍衛。”
多帶些侍衛?
曹操這句話與荀彧居然是說得一樣的。
這就有些奇怪了,曹沖本來想的差不多的思緒又重新變得混亂起來了。
這邺城的大局,好像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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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時,在邺城的另外一邊,同樣是在内城朱雀大道上的一個座巨大的府邸裏面,卻是另外的一種光景。
這府邸富麗堂皇,但在富麗堂皇之中卻不帶又庸俗的脂粉氣息。
反倒是有一個渾然天成的感覺。
更讓人感到奇怪的是,這富麗堂皇的院落,反倒是映射出不少文學的氣息。
庸俗的富麗堂皇能與文學扯上關系。
或許,也隻有清河崔氏這個世家中的老古董才能做出來的。
這不是實力,但這是底蘊。
而底蘊,在一定程度上說,其實是比實力更加重要的。
尤其是對于世家而言。
而在崔府深處,有一場談話正在秘密進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