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寵走出招賢莊,回頭看了一眼這壯觀的招賢莊的大門,心裏突然多了些不明不白的感覺出來。
這七公子,真是長大到連自己都無法忽視的地步了。
滿寵身後有着一架馬車,馬車自然就是來拉那将作監屍首用的。
滿寵騎在馬上,忽然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丞相遠征在外,而國家基石卻是不穩,這樣,不知是好是壞啊!
滿寵搖搖頭,決定不想這些,而随行的兩個胥吏還以爲滿寵被曹沖輕視了,因此臉上有些不忿。
“府君,我等自許都而來,一路上吃了不知多少灰塵,這曹七公子倒好,連留我們都不留,簡直嚣張到了極點。”
滿寵搖搖頭,馬上制止住了這個人繼續說下去。
“曹沖倒是要留我下來吃飯,但卻被我拒絕了!”
“哦?”随行的人迷惑不解。
“府君還怕這曹七公子不成?”
滿寵搖搖頭,眼睛瞟了其中一個個子比較高的胥吏,說道:“我連五官中郎将都不怕,更不會怕他曹沖,唉,我隻是不想趟這渾水罷了!”
滿寵搖頭前行,那兩個胥吏則是在似懂非懂似的點頭,跟着滿寵的步伐,不一會兒就消失在招賢莊的視野範圍之内了。
滿寵走後,曹沖把身上亂七八糟的繃帶放了下來,陸嵩郭逍則是在一邊走了上來。
“公子,那滿府君,好像是在怕公子啊!”
怕?
曹沖看了一眼陸嵩郭逍,語氣有些調笑。
“諸君難道不懂?”
陸嵩郭逍自然懂,但他不懂爲什麽曹沖不要讓滿寵把案件查下去,就算滿寵是老狐狸,但在曹沖的壓力之下,也會不得已去查的,到時候真的查出點什麽來,就是最直接的證據了。
而這證據,對曹沖這一方來說顯得格外重要。
“爲何不讓滿寵去查?”
曹沖歎了一口氣,他自然明白陸嵩郭逍心中所想。
“滿寵即使是查,也是表面應承,即使是真的發現什麽,不僅不會彙報與我,反而會把證據消除,與其如此,還不如随了他的願,讓他清閑快活去好了。”
“那我們就放過那些刺客,放過那幕後兇手?”
放過?
曹沖眼中兇光一閃而過。
這怎麽可能!
“那幾十個刺客,可有活口?”
陸嵩搖搖頭說道:“即使有活口,也大多自殺了。”
自殺?
這是死士啊!
這件事情自然不可能簡簡單單的就過去,這事過去了,豈不是說謀害我曹沖不用付出代價?
若真是如此,那我曹沖怕是每天都要被刺殺好幾次,而這刺殺的人,可能就真的五花八門了。
那些利益與曹沖相沖突的人會這麽想:反正刺殺你又沒什麽後果,爲什麽不去殺你呢!
所以,這件事絕對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那兇手豈不是很難找了,有沒有其他的線索?”
陸嵩搖頭說道:“倒還有一處,奉和覺得有些奇怪。”
奇怪?
“哪一處?”曹沖向着陸嵩問道。
陸嵩神采奕奕,卻是讓郭逍起步說話。
“他們都不是漢人,他們都是烏桓人。”
烏桓人?
曹沖眉頭一皺,馬上低下頭去沉默了起來。
烏桓踏頓被曹操一舉滅了之後,烏桓人其實已經對漢族沒什麽威懾力了。
之所以說沒什麽威懾力,是因爲他們的男人基本上被殺光了,沒殺光的烏桓男人,也變成了漢人的奴隸。
當然,也有例外的,因爲曹操手上就有一支由烏桓人組成的軍隊。
建安五年(200年),袁紹被曹操敗于官渡之戰,旋即病死。十年,紹子尚等往奔遼西,投奔蹋頓。十二年,曹操遠征烏桓,戰于柳城,烏桓敗績,蹋頓及名王以下被斬,斬降者達二十餘萬口(其中陣亡十五萬,降五萬)。
曹操使柳城降者及幽州、并州各郡烏桓共萬餘落徙居中原,妻子爲人質,精壯随軍作戰,由是三郡烏桓号爲天下名騎。
而那支烏桓人的統帥,便是黃須兒曹彰!
難道是曹植要害我?
曹沖一時間患得患失起來了。
“那烏桓人可是鄢陵侯部下的人?”
陸嵩郭逍聽到曹沖這句話,卻是罕見的沉默了下去。
如果是曹彰的人,說明這次來刺殺曹沖的,就是曹植的人,曹植的計謀被曹沖所破,如果曹植惱羞成怒之下,說不定還真的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
曹植這個人,放在現代,就是個頂個的憤青**絲,當然,這**絲也是一個有文化的**絲。
若是曹植做出這種事情來,曹沖一點都不會驚訝,因爲這位仁兄做的出這樣的事情來。
但真是曹植做的嗎?
這似乎又不是一個定數。
曹沖搖搖頭,把多餘的想法抛了出去,與其在這裏胡思亂想,不如叫人去查,反正曹沖手下的這些士子暫時還沒有事做,不如讓他們去倒騰一下。
“奉和!”
“公子有何吩咐?”
“查找真兇,此事便交由與你了,要人要錢,都可以說出來,無需介意!”
郭逍臉上無喜無悲,馬上跪下去領命。
而把這些事情處理之後,曹沖馬上叫來了辛富貴。
辛富貴到了招賢莊當上了管事,受到了辛家的重視,地位自然不同往昔,這不,身上的肉又長了幾層。
本來辛富貴看上去就像是肉球了,現在,則是一個穿着衣服的肉丸。
他的眼睛都被滿臉的肥肉擠在一起,辛富貴廢了好大的氣力,才堪堪撐開一絲絲的縫隙出來。
“公子換小人來,可是有所吩咐?”
曹沖看着辛富貴這身闆,隻得在心中苦笑兩聲,胖子在這個時代本來就少,所以曹沖不禁多看了辛富貴一眼。
“你可認識有會造酒的人?”
會造酒的人?
辛富貴還以爲曹沖是想要喝酒了,連忙說道:“公子,我府上還有一些酒,小人就去爲公子拿來?”
曹沖問這句話,自然不是爲了喝酒,他要造酒!
“不是,我今日又夢到了那仙人一般的道士,我與他在夢中喝酒,沒想到他給了我幾張酒方,于是想要把它釀出來。”
托夢的酒方?
辛富貴眼睛瞪得特别大。
公子,你這夢,做的怎麽這麽多啊!
辛富貴在心裏嘀咕着,爲什麽我就夢不到那個道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