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空洞裏的血腥味濃郁到極緻，蓋過了排洩池的味道。

跌宕起伏的沙啞慘叫成爲主旋律，讓圈養堆裏的人無一敢動彈。

洛奇平靜的看着卡娃不斷揮動匕首，将已經不成人形的布裏特斯刺得慘叫不止。

布裏特斯已經沒有力氣咆哮了，隻能沙啞着嗓子發出痛叫。

它四肢和胸口的觸手被砍斷，傷口被聚魔之統用銀彈補了一槍，阻隔了它的再生能力，也徹底斷絕了它反抗的機會。

卡娃用尖牙匕首，劃開了它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是的，每一寸！

哪怕這些傷口立即就蠕動恢複，她也不在意。

不厭其煩的繼續劃開，讓布裏特斯身上的傷口一直沒停過流血。

劃開，再生，劃開，再生。

如此不斷重複，疼痛感充斥着布裏特斯每一處神經。

它從慘叫着咒罵，變成了求饒，再從求饒變成咒罵，最後變成求死。

沒有服用過第二階段的藥劑，布裏特斯的神經還無法免疫痛感的傳遞。

在劃開又再生的痛感持續了半個小時後，它終于崩潰了。

低吼着翻起白眼，身上的肌肉迅速膨脹像個圓球，仿佛一個即将爆炸的氣球。

洛奇眉頭一皺，使用瞬影·突出現在它旁邊，右腳使用巧力，将它踢向一條封死的通道。

布裏特斯已經徹底沒了意識，被踢飛的期間身形繼續膨脹。

當它飛到封死的通道上時，“嘭”的一聲炸開。

惡臭的鮮血和碎肉灑向周圍，距離較近的幾人立馬不斷的嘔吐。

······

虛幻的文字跳出，洛奇悄然松了口氣。

還好，卡娃認可了布裏特斯的死亡是因爲她的折磨，而不是自己最後那一腳。

正想着，卡娃已經雙手捧着尖牙匕首，跪伏着來到他腳邊：

“魔鬼先生，我的靈魂是您的了。”

洛奇拿回尖牙匕首，甩了甩上面的血迹。

收回次元戒内，轉身走向進出口的通道：“走吧，我不是魔鬼，和你一樣是人類。”

卡娃渾身一顫，擡起已經滿是淚水的臉，臉上充滿了迷茫。

她已經做好了靈魂被帶到地獄被折磨的準備。

但拯救了她，給予她複仇機會的‘魔鬼’先生，突然和她說他不是魔鬼，而是人類！

這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魔鬼先生不是魔鬼，這意味着自己不用死了。

可是不死，自己還有什麽用？

洛奇回頭看了她一眼，低聲道：“解決引起這一切的源頭，那才是真正的複仇。”

“真正的複仇······”

卡娃喃喃自語，空洞的眼中多了點亮光，随即站起身道：“我願意爲您做任何事。”

洛奇點了下頭，側頭看向圈養堆裏一直不敢出聲的女人和半大孩子道：

“你們自由了，可以自己離開，也可以去東三區的實驗區請求庇護。”

圈養堆裏的女人和孩子畏懼且不解的看着他，不理解他說的東三區實驗區是什麽意思。

隻有一個例外，一個長得不如卡娃，但也還算漂亮的女人。

她臉上極快的閃過一抹意外，随即便和周圍的人神色一樣，畏懼且不解。

但洛奇故意點出‘東三區’這幾個字，就是想揪出這個試驗區的看守者。

察覺到這女人的反常後，洛奇微笑着取出‘聚魔之統’和‘銀彈’。

将銀彈填裝在轉輪彈夾的同時，好奇的看着那女人道：

“你爲什麽會在裏面？”

那女人驚恐的看了看左右，一副吓壞的樣子，帶着哭腔連連搖頭：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先生。”

填裝好銀彈，洛奇拉開這特大号左輪的保險栓，認真的介紹道：

“這把特殊的左輪槍附帶精神攻擊，子彈能夠有效隔絕再生能力，效果在布裏特斯身上你也見過了，如果不想被它攻擊，那麽我希望你能滿足我的好奇心，看守者女士。”

那女人像是被吓得說不出話來，驚恐的搖着頭流眼淚，周圍幾個和她要好的女人，也都顫抖着抱緊她。

但見洛奇緩緩舉起聚魔之統對準她後，她忽然皺着眉道：

“真是的，你不僅毀了我的實驗體，也毀了我扮演的樂趣。”

聽到她這話，原本還顫抖着抱緊她的幾個女人，不可置信的松開她道：

“普麗茜你在說什麽？”

被稱爲普麗茜的女人嗤笑着擦了擦剛才留下的眼淚：

“意思你們都是我的玩具，明白嗎，我親愛的8号玩具。”

說話的同時，普麗茜從人群裏站起來，雙臂抱在胸前不滿的看着洛奇：

“你殺了布裏特斯就算了，一個實驗體而已，可你爲什麽要揭穿我呢？”

“我在這些人裏面的原因是我喜歡扮演。”

“我掌握着他們的生命，裝着很無力很絕望的樣子去配合他們，這很有另類的刺激感不是嗎？瞧，一直沒有人能看出來，這證明我很有扮演天賦，我的扮演是成功的。”

看着仿佛在炫耀的普麗茜，洛奇沉默着扣動了扳機。

“嘭！”

炮擊般的槍聲傳開，特大号槍管中飙出一道銀色流光，穿過普麗茜的腦袋。

但普麗茜卻毫無反應，腦袋上沒有絲毫傷痕，她就像是一道留存在原地的幻影。

洛奇目光微眯，直接開啓偵查技能的主動效果。

刹那間，眼前的世界色彩變得鮮豔而不刺眼。

而普麗茜所在的位置，此刻隻有一個淡淡的影子。

在這影子右側的兩米外，普麗茜正一臉無奈的了聳肩，語帶嘲弄的道：

“既然你知道東三區和看守者，那你應該知道基因鎖解開後，會帶來特殊能······”

她話還沒說完，洛奇忽然瞬移般出現在她面前，清光和幽藍火焰湧現，将她驚異的面容映得分外滑稽。

渾身肌肉正在膨脹的她，四肢斷了。

她還沒摔落到地，洛奇手裏的尖牙匕首便換成了聚魔之統，并一槍打在她右臂的傷口上。

“嘭！”

“啊！”

慘叫聲響起，洛奇面無表情的将槍口抵在普麗茜眉心：

“接下來，我問，你答，我不喜歡聽你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