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前面寫得太清楚了,讓你們全都看出是誰了,本來想删了重寫的,唉,但時間來不及了,算了,給你們一點優越感。滑稽臉)
曾有三十三位劍仙滅世,導緻氣運被抹除,也由此誕生了山海清幽,各自掌管着一處僅存的氣運聖地,世俗山河與山海便劃分開來,雖然當世隻剩下一位劍仙,但劍仙兩個字本來就是很可怕的存在,不管是對普通修士還是尋常玄命境修士而言,劍仙都是最不能去得罪的。
有除了王乘月之外的劍仙出現在魏國長安城裏,又親身感受到那一劍威力的唐餃,恐懼之意已經充斥他的身心,他對觀主或院長也隻是存在顧慮和忌憚,哪怕是對王乘月,其實也沒有多少恐懼,因爲兩個人根本就沒有什麽交集。
但現在唐餃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恐懼。
他身子在劇烈顫抖着,也不斷往外咳着血。
李夢舟要賭院長或觀主要出現,事實上他們根本沒有出現,赢得一方該是唐餃,但讓他感到凄苦的是,院長和觀主是沒有出現,但卻來了一位劍仙,這顯然是更糟糕的事情。
因院長和觀主依舊在他們該在的地方,司徒朝元也隻能在他該在的地方,天下局勢會保持現狀,唐餃想要的沒辦法實現,但他卻好像怎麽都得死,而且會死得毫無意義。
如此一來,他輸得何其徹底。
他望着那打扮很普通,縱使眼神犀利,但整體卻顯得頹靡的老人,總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但他一時又想不起來,懼意和胸膛被貫穿帶來的痛楚,讓他身子很難控制不去發抖,聲音也在發顫,出于本能的嘶吼着,“你到底是誰?”
“唐餃,才過去多久,這便不記得我了?”
老人的聲音很平淡,在雨雪交雜的氛圍裏卻每一個字都很清晰的傳入唐餃耳畔。
唐餃怔了一下,便仔細看着老人的臉,熟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仿佛有一道驚雷在他心間炸響,他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幽王......你不是已經死了麽?”
幽王是觀主的師弟,同在魏國,曾經自然是有過接觸的,但唐餃怎麽也無法想象,本該死掉的幽王,居然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更可怕是的,幽王劍客已然成了劍仙!
孤山客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他隻是再次提劍,已經是重傷之軀的唐餃,根本攔不下這一劍,盡管他把所有手段都施展了出來,也不能阻擋,他還有很多問題,更有無盡的不甘,堂堂玄命下境的大修士,便就此隕落。
看着跪倒在街上垂下腦袋的唐餃,孤山客輕舒一口氣,低眸望了一眼李夢舟,說道:“自在白虹鎮我讓你去毀掉小南天門前的表現,到如今你的膽魄卻也有些讓我刮目相看,居然敢跑來殺玄命境大物,也不愧你手裏握着李道陵的劍。”
李夢舟咧嘴笑着,“原來前輩竟是觀主的師弟,懸海觀裏曾經那位大劍修,在白虹鎮我便清楚前輩肯定有一段過往,隻是沒想到前輩的身份如此令人難以置信。”
自聽到幽王兩字,他便已然明了。
孤山客淡淡說道:“身份也隻是身份罷了,人生來注定會有很多種身份。”
李夢舟不置可否,說道:“我以爲唐餃把芍華書院搞得一團糟,院長沒理由不來,就算要牽制司徒朝元,也用不着院長和觀主兩個人,沒想到出現的會是前輩。”
孤山客沉默了一瞬,說道:“我此來便是院長的意思,牽制司徒朝元的确不需要他們全都在,但院長懶得跑這一趟,雖然天下書院裏出了些問題,但對她而言,沒什麽值得在意的,她更不可能把唐餃放在眼裏。”
李夢舟有點意外的說道:“看來前輩跟院長的關系不錯,就算院長不把唐餃當回事,這也畢竟是書院自己家的事,居然會讓前輩跑這一趟。”
孤山客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師叔。”此時蘇别離帶着葉桑榆走來,恭敬的朝着孤山客見禮。
其實蘇别離根本沒有見過孤山客,他雖然修習着孤山客的劍道,但那是觀主的傳授,雖然觀主不是劍修,傳授給蘇别離的劍道也多是理論,但蘇别離劍道資質很高,那并沒有成爲問題,而在某種意義上而言,孤山客也算是他的老師。
孤山客朝着他們點了點頭。
葉桑榆便去攙扶李夢舟,但稍微拉扯了一下便疼得李夢舟慘叫不已,最後還是北藏鋒和北琳有魚都來幫忙,李夢舟的兩條手臂搭在葉桑榆和北藏鋒的肩上,勉強站着,望着跪在前面已經死掉的唐餃,他咧着嘴說道:“我們拼命都奈何不了的唐餃,居然如此輕易就死了,前輩的修爲真是高深莫測。”
孤山客說道:“僥幸而已。”
蘇别離沉思了一下,說道:“師叔來得突然,是在唐餃沒有來得及完全反應的時候,他的防禦自然是相對弱的,而師叔的飛劍又确實剛猛,來勢洶洶,直接便重傷了唐餃,面對第二劍,他就算再施展渾身解數,也因傷勢的問題,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他當然不是覺得孤山客沒有那麽強,隻是按照事實來分析,孤山客的修爲肯定是要比唐餃高一籌的,否則就算唐餃倉促抵禦,也終究是入了玄命的強者,是因孤山客第一劍真的很強,唐餃死得也不算冤。
但換個角度來看,他又死得确實很冤。
在唐餃被殺的第一時間,老内侍便領着魏國甲士沖進了芍華書院,書院裏的一些修士也根本不敢攔着,魏國皇帝陛下很快便被他們簇擁着走了出來。
原本唐餃是能夠借着魏國皇帝在他手裏,擁有一定籌碼的,那是他早就設想好,就算院長或觀主真的出現時,以來應對的方法,但沒有想到,出現在這裏的是孤山客,而更沒想到的是,孤山客如此果決,直接就把他給殺掉了。
“幽王劍客。”魏國皇帝望着孤山客,微笑說道:“我早知你沒有死,觀主和院長并肩行走,想來便是尋你,長安遭難,多虧得幽王劍客相助,也多謝七先生、蘇先生、北先生、葉先生和北琳先生的出手。”
他沒有自稱朕,也無疑缺漏的表示感謝,事實上除了少數的玄命境大物,世間沒有人值得他這般做,哪怕他被唐餃囚禁,是孤山客和李夢舟等人救了他,他理應表示感謝,但身爲皇帝,能夠把姿态放低,也不是輕易能做到的。
但魏國皇帝卻表現的很自然。
孤山客也朝着魏國皇帝見禮,就算山海清幽淩駕于世間,但對各國皇帝,他們依舊是會行禮的,隻不過那是對等的禮儀,魏國皇帝沒有猶疑地立即也回禮,他又看向李夢舟等人,說道:“你們都受了傷,便不必多禮了。”
正要見禮的蘇别離和北琳有魚,便也重新直起了身子,而攙扶着李夢舟的葉桑榆和北藏鋒,他們本就騰不出手來見禮,聞聽此言,倒也松
了口氣。
魏國皇帝看向北琳有魚,正色說道:“熊院長如今在燕國雪山,北琳先生是熊院長親傳,芍華書院的事情需得勞煩北琳先生親自來解決了,唐餃已死,芍華書院裏那些擁趸者,隻能有北琳先生來震懾,我也會着手解決朝堂裏那些害群之馬。”
他又看向李夢舟,說道:“多方戰局因魏軍撤出,而險些讓得燕軍鑽了空子,我會即刻下令,讓魏軍回到他們該去的地方。”
魏國人喜狩獵,由此在騎射方面便很有造詣,魏軍鐵騎在世間是有名的所向披靡,李夢舟能夠聽得明白,且不管先前魏國皇帝怎麽想,這一句話已經意味着魏軍鐵騎會展現他們真正的本領,将會全心全意的參戰。
李夢舟倒是不在意這些,隻要魏軍出現便是有用的,不管是全力沖鋒還是敷衍了事,他們都不可能站着看戲,隻要懸海觀的态度不變,魏軍就不會出現變故。
他更能清楚,不管魏國皇帝嘴上說得多好聽,也隻是在此局勢下做出的最佳選擇,心裏想得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魏國皇帝移駕回宮,北琳有魚也在一些魏國甲士的随同下,入了芍華書院,她要暫掌院長之位,重整芍華。
風雪聲漸漸小了些。
孤山客回頭望着李夢舟,皺眉說道:“你登過招搖山?”
李夢舟點了點頭,他的神情變得有些凝重,說道:“下一步,我打算去南禹。”
孤山客說道:“我覺得你該去劍山。”
李夢舟不解地看着他。
孤山客說道:“劍山是劍門聖地,不管其他氣運聖地對你有多大益處,都比不得劍山,雖然前往西晉的路途要比南禹更遠,但你也能得到更多。”
李夢舟猶豫了一下,便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孤山客又說道:“我會在南禹等着你的。”
李夢舟意外道:“前輩要去南禹?”
孤山客說道:“有些事情我也想弄清楚,或許無念大師能夠告訴我答案。”
北藏鋒此時也看着李夢舟,說道:“沈秋白和謝春風在南禹尚未回來,興許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便不陪你去劍山了。”
孤山客和北藏鋒都很幹脆,他們直接便離開了長安城,朝着南禹而去。
李夢舟沒有出發,他現在的狀态需要休養,最起碼得恢複到能夠趕路的狀态,他們暫時住進了芍華書院,蘇别離和葉桑榆也能幫着北琳有魚重新掌控芍華書院。
芍華書院的問題沒有那麽容易被解決,裏面有很多複雜的事情,不隻是把唐餃的效忠者解決就能結束的,很多爛攤子,都得有妥善安排。
他們隻在長安城裏待了兩天,在李夢舟傷勢恢複一些,便和北琳有魚分别,蘇别離會跟他們一塊去劍山。
而在東境鎮守的柳飛羽也再次面臨着難題。
雖然是暫時休戰的期間,但小規模的摩擦還是依舊不斷的,柳飛羽硬撐着等到姜國派來的援軍,暫時把燕軍打退,但他們也退守到了開陽關,那已是最後的防線,若丢失了開陽關,燕軍就能直接大舉入境。
有神秘修士避開姜軍探子的視線,入了燕軍營帳。
緊跟着一場夜襲,便在悄無聲息中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