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蕭知南的問題,林展鴻很是坦然的回答道:“這是山河鎮裏公認的事情啊,我可是山河鎮裏第一美男子。”
李夢舟自從來到山河小鎮便多次被冒犯到,現在遇到一個這般自戀的家夥,哪怕很想揮起拳頭怼在林展鴻的臉上,但不得不說,如此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種話,還真的很讓人欽佩呢。
就連蕭知南也有些無語,雖然不能否認林展鴻的相貌的确算是上乘,或許也确實是山河鎮裏長得最好看的,但這件事情一點都不重要好嘛。
李夢舟有些惡狠狠地盯着林展鴻,“小子,你膽子是真的很大啊,居然說我長得醜?我看你是眼瞎!”
他隻是皮膚黑了一點,若說長得特别好看不至于,但也是屬于好看的範疇裏,直接被人說長得醜,怕是正常人都會生氣吧。
而且林展鴻說得還很認真,這就讓得李夢舟有些怒火中燒了。
林展鴻說道:“我承認你是沒有那麽醜,對于剛才那番話,我向你道歉,但是你沒我長得好看,這一點你不能否認吧?”
李夢舟還真沒辦法否認,因爲林展鴻确實長得比他好看一點,但這種事情怎麽能承認呢!
“你可真不要臉。”
“我這是自信,而且我說得也是實話。”
李夢舟轉頭看向蕭知南,說道:“這種徒弟堅決不能要。”
林展鴻急了,“你長得好看還不行嘛,怎麽能這樣呢!”
李夢舟微笑道:“你終于說了句實話,孺子可教也。”
雖是跟李夢舟胡鬧了一會兒,但是林展鴻此刻的心情其實很不好。
那句‘你沒有修行資質’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腦海裏。
一直以來,林展鴻相對是很有信心的,他覺得隻要能夠找到修行者,那麽他就一定能夠成爲修行者。
可是等到真的有修行者出現在他面前,卻告訴他,你沒有修行資質的時候,林展鴻真的有一種要崩潰的感覺。
“神仙姐姐,沒有資質就真的成不了修行者麽?就沒有什麽别的辦法?”
林展鴻還是覺得不甘心。
蕭知南說道:“修行資質主要在于丹田氣海是否閉塞不通,在觀想到天地靈氣時,所見氣海又有多廣闊。隻有真正得見氣海的人才能踏上修行之路,那些隻是能夠觀想到天地靈氣卻打不開氣海之門的人,就算成不了修行者,但至少除了武道宗師外,在世俗江湖也是很強的。”
異人介于修行者和普通人之間,能夠施展一些簡單的修行手段,但終究沒辦法跨進那座玄妙之門。
林展鴻的丹田氣海多處閉塞,但也不能就此認定他不能觀想天地靈氣,但必然無法得見氣海。
這種情況,隻有山外人的那種掠奪靈元的法門,才能強行打通閉塞的氣海,但也同樣在修行道路上的距離有限,哪怕是山外人,也是要看資質的。像林展鴻這般癡迷修行世界,若是被他得知有能打通閉塞氣海的方法,他肯定不會放棄,但山外人是天下修士的大敵,遇則殺之。
林展鴻對修行世界的理解終究片面,所謂沒有那個金剛鑽便不要去攬瓷器活,否則最終造成的結果,必定事與願違。
對于蕭知南的話,林展鴻并不是很懂,他不解的說道:“能夠觀想到天地靈氣,卻又不是修行者,那到底算什麽?”
蕭知南說道:“異類,在普通人裏面擁有修行手段的異人,世間有很多這樣的人,也都是如你這般想要進入那座玄妙之門,但卻沒有修行資質,最終隻能成爲異人,也可以解釋爲異于常人,但歸根結底,他們依然是普通人,不是修行者。”
林展鴻似懂非懂,陷入沉思。
李夢舟頗顯得無趣,他曾經也是向往着成爲修行者,甚至也不确定自己有沒有修行資質,正如林展鴻現在一樣。
但李夢舟已經不是曾經的他,現在的他能夠一眼看出普通人有沒有修行資質,他的堅持和努力在于他本身就具備修行資質,所以才能有好的結果,但如果朝着錯誤的方向去堅持,其實最後得到的可能也不是自己想要的,隻會弄得身心俱疲。
可這種堅持本也沒錯,若一個人連堅持的勇氣都沒有,他又能夠做成什麽事情?
努力不一定會成功,但不努力就絕對不會成功。
他也不知道應該對林展鴻說什麽,似乎說什麽都是錯的,怎麽選擇,終究還在林展鴻自己。
李夢舟和蕭知南沒有同意林展鴻邀請他們去林府暫住,就此分别。
在前往客棧的路上,李夢舟回想着那個青年男子,有些好奇的說道:“你不覺得很奇怪麽,山河鎮裏似乎存在某種靈物,讓得那些三境以下的修行者蜂擁而至,但是那個人在得知我們是劍修時,卻表現的很惶恐,第一時間就想要逃跑,莫非那山河鎮裏的靈物還跟劍修有關?”
蕭知南思忖道:“跟劍修有關的靈物,也就隻有劍了,具備靈性的劍很稀有,多是曾經大劍修的本命劍,若是山河鎮的過去存在過大劍修,在其隕落時,他的本命劍确實可能遺落在山河鎮某個地方,從而現如今被修行者發現。但本命劍隻對劍修有吸引力,山河鎮裏出現的這些修行者,似乎都不是劍修。”
這确實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
其他派系的修行者就算得到一把本命劍,也就是尋常的劍罷了,本命劍隻有在劍修的手裏,才能迸發出其強大的劍意,若山河鎮裏的靈物不是劍,那麽初才那青年男子又是因何在得知他們是劍修時,如此驚恐?
現在可不是聞劍修而色變的黃金時代,縱使劍修依然強大,但強大的終究在少數,大部分劍修都很弱,不至于因爲聽見劍修兩個字,便吓得倉惶而逃。
這件事情無疑挑起了李夢舟的好奇心。
他轉身看着蕭知南,說道:“反正我們也要在山河鎮找尋一下山外人的蹤迹,不如便去瞧瞧那些修行者到底在搞什麽鬼。”山外人隻是沿途中順便解決的事情,若能碰到某種機緣,從而跨過四境門檻,李夢舟肯定會放在第一位。
他覺得修行者彙聚在山河鎮裏,不是一件尋常的事情,縱然那些修行者都很弱,但不代表他們便碰不到大機緣。
蕭知南沒有什麽意見,她對這件事情也有些好奇。
山河鎮的風景很是壯麗,山水如畫,按理來說,應該是靈氣充盈之地,但偏偏這裏沒有那麽多濃郁的靈氣,似乎也存在着些問題。
他們想要找尋山河鎮裏修行者的蹤迹是很簡單的事情,因爲他們的修爲足夠高,而山河鎮裏的修行者都很弱,哪怕因此這些修行者的氣息也很難感知到,但在遍地都是普通人或江湖人的山河鎮裏感知到那些微弱的修行者氣息,也不是很難的事情。
便好似在一堆米粒裏找幾顆綠豆一般,大小和顔色的不同,很容易能夠分辨出來。
在山野裏正聚集着一群人。
散布在各個地方,三三兩兩結隊,但他們前進的目标顯然都是同一個方向。
其中有一個三人隊裏面就有在山河鎮裏攔住李夢舟的青年男子,在被蕭知南的末花劍指着的那一瞬間,青年男子便覺得自己好像一隻腳踏入了鬼門關,現在他能夠活着,便是極大的幸事。
隊伍裏的另外兩人都是他熟識的好友,但因爲都是二境的修爲,想要在山河小鎮有所作爲,顯然還是差了一些,因爲聚集在山河小鎮的修行者裏面也有跨進三境門檻的強者。
青年男子想着能夠找到一些盟友,增加勝算,結果沒想到直接便碰上了李夢舟和蕭知南,也不知是幸運還是倒黴。
“陳辰,你這仿佛見到鬼一樣的臉色是怎麽回事?”
青年男子的兩位好友都很奇怪的看着他,他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陳辰是什麽樣的人,自然很了解,從未見到過他如此恐慌的模樣。
在離開山河鎮趕來這裏的途中,他們便發覺陳辰的不對勁,隻是着急趕路,沒來得及詢問。
陳辰艱難的吞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在山河鎮裏撞見了劍修。”
那兩位好友皆是一怔,相互對視一眼,說道:“劍修怎麽會來山河鎮?”
陳辰惱怒的說道:“我哪裏知道,本來想着好不容易碰見兩個陌生的修行者,能夠拉他們入夥,誰想到居然是劍修,若不是我跑得夠快,又恰巧有人出現,讓他們分神,我怕是直接就死在那裏了。”
此刻想想,陳辰還是一陣後怕,冷汗再度流淌了下來。
“那些該死的劍修還真是陰魂不散,居然跑到山河鎮來了,他們不是對那個東西沒興趣麽,現在又算怎麽回事?”
陳辰仔細回憶了一下,說道:“他們好像真的隻是路過山河鎮,并不知道我們在做什麽,劍修雖然可恨,但他們應該也不至于耍那種手段,幸而我沒被他們抓住,他們應該也找不到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