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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在黑暗裏注視光明


朝泗巷小院裏的混亂漸漸平息。

現在是薛忘憂和路中葙的對峙。

巳時的陽光有些耀眼,甚至有一些酷熱,躁動的内心也漸漸多了起來。

甯浩然首當其沖站在了薛忘憂的身邊,劍指路中葙。

謝春風也不甘落後,舉劍指向甯浩然。

葉瑾瑜和何峥嵘他們也有了動作,紛紛拔劍出鞘。

以謝甯爲首的一衆不落山弟子雖然修爲相對有些弱,但勝在占據數量優勢,也是不畏死的拔劍和葉瑾瑜等人對峙。

何峥嵘瞄了一眼謝甯,冷笑道:“手下敗将,好久不見啊。”

謝甯的面色有些難看

“何峥嵘,我可不是去年問道時的我了!”

何峥嵘不以爲意的撇撇嘴。

謝甯惱羞成怒,當即便拔劍沖了上去,氣息在一瞬間便攀升到極緻,在眨眼間便跨越了距離,舉劍猛地砸向何峥嵘。

何峥嵘略微有些驚異,“你居然也突破到了三境巅峰?”

謝甯自從在問道時慘敗于何峥嵘劍下,便開始了刻苦修行,在兄長謝春風的指導下,在數月間修爲突飛猛進,已然能夠與何峥嵘持平。

“我無時無刻不在努力修行,目的便是要一雪前恥,何峥嵘,接招吧!”

劍氣大漲。

狂風呼嘯。

砸落的長劍挾裹着爆裂的氣息,令得何峥嵘衣衫獵獵作響,面龐竟隐隐有些刺痛,他頗有些惱怒的吼道:“我能打赢你一次,便能打赢你第二次,手下敗将永遠都是手下敗将,休想翻身!”

何峥嵘正是最年輕氣盛的時候,畢竟隻有十五歲,他的想法極其簡單,情緒的爆發也是很幹脆。

這場對峙,反倒是何峥嵘和謝甯先打了起來,剩餘的人依然沒有什麽動作,隻是互相戒備着。

古詩嫣提劍來到李夢舟身邊,輕聲說道:“看來最終的結果還是要打一場。”

李夢舟伸手抹掉嘴角的血迹,露齒而笑,“那位就是路山主啊,果然是可怕的強者,與其相比,諸葛旦那個山外修士,反而是微不足道了。”

依靠掠奪修行者氣海靈元而強行跨過五境門檻的山外修士,和真正的五境大修士相比,簡直不能相提并論,事實上,也是路中葙的修爲境界很高,已然超過了下境,拿僅僅是初窺五境門檻的諸葛旦來比較,當然是小巫見大巫。

知神境界的解釋便是明惑知神觸摸大道,知是非,知道理,正确而深刻的認識,并且真實,是爲完整。

那是已然能夠接觸道天的強者,擁有着無與倫比的強大意志,一念一動皆可崩碎山河。

薛忘憂便是已經站在知神境界的巅峰,而路中葙稍弱一些,亦是知神上境的強者,勉強跨入知神下境的諸葛旦也就是依靠着山外修士的強悍體魄,才能在知神下境裏無敵。

但知神上境的大修士想要滅殺知神下境,往往也隻是一念之間罷了。

自四境開始,每突破一小境,便類似一大境的距離,而五境知神的階段,想要突破境界便更爲艱難,所以小境之間的實力差距是十分恐怖的。

而自跨過五境門檻開始,壽元也會有顯著的增長,雖然很少有活到二百歲以上的,但平均都能活到一百多歲,若能勘破五境的壁壘,邁入大自由的境界,壽命也會再次延長。

所謂‘長生’其實是很虛無缥缈的東西,但觸摸道天意志,從而增加壽元,便具備着很大的誘惑力,修行者極力的靠近道天意志,試圖洞悉‘長生’的秘密,看見命運軌迹,哪怕那是很虛無的東西,但擺在眼前的隻要跨過五境門檻,就能增長壽元,就足夠讓修行者癡狂了。

可惜能夠在有生之年跨過五境門檻的修行者少之又少,就算能夠跨越過去,若不能突破到五境巅峰,打破壁壘,最終等待他們的依舊是死亡。

但隻要有那個念想在,修行者們依舊趨之若鹜,妄圖登上更高的山峰。

......

看着眼前這副畫面,其實李夢舟心裏是有些懊惱的。

他當時的想法沒有那麽複雜,因認錯人而去刺殺朱在天的事情暫且不提,而在殺死朱在天的那一幕被陸長歌看見,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陸長歌可能會借助朝堂的力量來對付自己。

畢竟他殺死的人是玄政司的侍郎。

而要掩蓋自己的罪名,他便要比陸長歌更快的展開行動,把謀害的朱在天的罪名歸結到陸長歌的身上,從而讓自己洗脫嫌疑,這本身并沒有什麽問題,但他稍微棋差一招,便出現了大問題。

現在就連薛忘憂也被牽連了進來,離宮劍院和不落山門對峙,情況已然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雖然他一直堅定着居安思危的心理,但或許在都城裏的生活,那很舒服的氛圍裏,讓他潛意識裏漸漸還是松懈了很多,考慮事情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有些幼稚。

環境的确可能會改變一個人的習慣,但李夢舟不願改變,他來到都城的目的尚未完成,怎能漸漸丢失了謹慎,變得那般愚蠢。

雖然他很向往窩在藤椅上,喝着小酒,沒事出門逛逛街,吃點好吃的,一覺睡到大天亮,但現實是不會允許的,好在化身刺客浮生,在玄政司大牢裏殺人,讓他又重新找回了當初在黑暗中掙紮求生的感覺。

但已經造成的危機,是必須要解決的。

而且他不能再有任何猶豫。

......

路中葙的衣衫鼓蕩着,身後背着的劍也在震顫,那股強大的壓迫力,讓得朝泗巷上方的天空都有了瞬間的暗沉。

他神情漠然的看着薛忘憂,說道:“現在你也要開始講道理了麽?我自己的道路我自己清楚該怎麽走,輪不到你來管,若你不願和我打,那便讓我出手殺死你的徒弟。”

薛忘憂自顧自的灌了一口酒,微笑着說道:“既然你不聽勸,那我也無話可說,但路中葙你莫不是閉關閉傻了?這裏可是都城,似你我這般修士,若要大打出手,書院那位怕是不喜,若是罰你上山搬石頭,你恐怕又要消失幾年了。”

在過往的歲月裏,路中葙當然不止一次的想要殺死薛忘憂,但奈何薛忘憂一直待在離宮劍院裏面,若不然就是出現在都城裏,路中葙根本找不到任何機會。

有一次他實在忍耐不住,當街便要向薛忘憂拔劍,理所當然的驚擾到了書院的院長大人,從而罰路中葙到書院山上搬石頭,修建藏書樓的同時也把書院很多地方都鋪起了青石闆路,整整三年時間都沒有走下山。

都城禁止修行者進行大破壞的戰鬥,可不是純粹說着玩的,哪怕是薛忘憂和路中葙這般強者,若非因爲諸葛旦那般山外修士作亂,是被許可的戰鬥,必然也要受到懲罰。

尋常的修行者自有玄政司管制。

但跨入五境的大修士,一旦犯忌,就會把書院的院長大人惹出來,堂堂五境大修士,在山上搬石頭搬三年,那是何等恐怖的懲罰。

梨花書院的院長大人是姜國修行世界名副其實的站在最巅峰的強者,亦是整個姜國的守護神,哪怕是路中葙和薛忘憂,在書院的院長大人面前也隻是小孩子而已。

小孩子犯錯,自然要受懲罰。

路中葙的面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在書院山上搬石頭是真的要一塊塊的搬,不能使用念力,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搬三年。

而且書院山上的石頭都不小。

也正因如此,他才舉辦每年的問道大會,讓新入門的弟子間較量,目的也是爲了打壓離宮劍院的弟子。

隻可惜,離宮劍院的弟子雖然很少,每次開山門招收新弟子的數量也有限,但不落山門也占不到什麽大便宜,各有勝負,在去年更是面臨了一場慘敗。

其實路中葙心裏也很清楚,若薛忘憂刻意留在朝泗巷裏,這一戰便是決計打不起來的,路中葙絕對不願再去書院山上搬三年石頭。

想要讓薛忘憂主動拔劍是行不通的,而路中葙又不敢真的拔劍,他的目光放在李夢舟的身上,随即冷冷一笑,說道:“剛才我的徒弟謝春風似乎正要拔劍,看來你們之間有所約定。”

路中葙看向謝春風。

謝春風微微點頭,便把之前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路中葙沉默了一下,當即朝着薛忘憂說道:“那便繼續履約,隻要李夢舟能夠接下謝春風一劍不死,我可以對陸長歌的事情既往不咎。”

他的聲音稍微加重了‘不死’兩個字,讓這場約定變得更明确。

因李夢舟突然成爲離宮劍院七先生,謝春風心裏稍微會有些顧忌,但路中葙的意思很顯然是要讓這場約定變成生死戰。

其實潛在的意思也已經很明顯。

若謝春風真想殺死李夢舟,一劍足以。

薛忘憂深深皺着眉頭。

在他原本的想法裏,就是清楚謝春風肯定不會真的殺死李夢舟,才同意這場約定,但有了路中葙的插足,謝春風那一劍的威力便不可捉摸了起來。

就算是讓甯浩然硬接謝春風最強的一劍,也會受傷,憑借李夢舟的實力,結果必然是屍骨無存。

“怎麽?”路中葙冷笑道:“身爲劍修,連接我徒弟一劍的勇氣都沒有?薛忘憂,如果你不敢拿自己徒弟的命來賭,那這場勝負就要從你我之間了結了,我們的戰鬥隻要不在都城範圍裏,院長大人也管不着。”

薛忘憂微微挑眉,說道:“以你的實力很難殺死我,若要決生死,死亡的一方也隻會是你,你究竟是想要殺我,還是純粹要一心尋死呢?”

路中葙爲了殺死薛忘憂,拼命修行,但尚未真正和薛忘憂立在同一座高峰,兩個人打起來死的人一定會是路中葙。

但就算路中葙深知這一點,他想要殺死薛忘憂的信念卻不會減少半分,那是恨入骨髓的,他總是在找着各種機會,其實也是爲了不讓自己遺忘那份恨意,但他也絕不會讓自己陷入必死的局面。

雖然薛忘憂的境界要高過他,但薛忘憂的确在這十數年裏蒼老的很快,哪怕他的意志再高,但身體卻反而大大衰弱,路中葙就算沒有必赢的信心,可也總想嘗試一下。

他能夠看得出來,相比當年,薛忘憂的氣息已經變得很弱,雖然在很短暫的那一瞬間,仍舊能夠爆發出超乎想象的力量,哪怕路中葙自己都搞不明白,但他心裏總會有一種薛忘憂變弱了的感覺。

若要證實這種感覺,和薛忘憂直接打一場,便是最好的選擇。

是讓李夢舟來送死,還是薛忘憂親自動手,對路中葙而言都沒有什麽區别,最終獲益的都是他。

整座不落山門裏,路中葙看重的也就隻有謝春風,其餘弟子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若陸長歌的死,能夠讓他借機試探出薛忘憂如今的實力,那麽就算再死更多的弟子他也不在乎。

且就算薛忘憂依舊打馬虎眼,但剛剛成爲七先生的李夢舟,若能被謝春風一劍殺死,那麽在某種意義上,也是路中葙勝過了薛忘憂。

而且他很清楚,以薛忘憂的脾氣,是不可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徒弟去送死的。

護犢子本身便是薛忘憂最顯著的風格,不管他對自己的徒弟如何打罵,但如果被外人欺負,他絕對不同意。

路中葙覺得自己已經吃定了薛忘憂。

他面無表情的說道:“沒有打過,又怎知我一定打不過你,境界雖然是很難跨越的鴻溝,但在某些時候,境界也并不能代表一切,你已經老了。”

薛忘憂隻是看着很老,但若是在世俗界,六旬的年紀确實已經很老了,再過幾年,薛忘憂也真正要進入遲暮之年,但僅僅比他小兩歲的路中葙,卻看起來依然在強壯之年,身體的年輕化和老化,也能代表着很多東西。

年輕終歸是強大的,縱使路中葙并不年輕,但跟薛忘憂相比,他的确是年輕的。

薛忘憂聽着路中葙的話,默然不語。

沒有人希望自己老去,可人又怎會不老?

修行者向往着‘長生’,可真正能夠長生的,古往今來,卻連一個人也找不到,‘長生’本來便是虛無缥缈的事情,或許随着歲月的流逝,修行者隻是嘴上說着追求‘長生’,心裏早已不相信。

但他們卻依然不斷向前走着,心裏真正的想法又是什麽呢?

薛忘憂從來不覺得自己真的老了,可現在他卻突然發現,原來自己确實老了。

他想要在死亡來臨的那一刻,盡可能培養出能夠獨擋一面,帶領着離宮劍院走向更遠方的繼承者,而僅僅隻是一個人卻還不夠,現在離宮劍院有了七位先生,便不能輕易折損任何一人。

但就在薛忘憂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李夢舟默默推開擋住路的沈霁月和江子畫,在他們詫異的眼神裏站在了薛忘憂的身邊,看着路中葙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便不責怪路山主突然對我下殺手了,既然你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那便這麽着吧。”

他看向謝春風,說道:“請繼續出劍。”

謝春風微微皺眉。

路中葙也是眯着眼睛細細打量李夢舟,冷笑道:“不愧是敢直接在玄政司大牢裏殺死陸長歌的家夥,我很佩服你的勇氣,既然你自己找死,春風,那便不要留手。”

謝春風輕吐一口氣,把指向甯浩然的長劍移到了李夢舟的面前。

薛忘憂隻是看了李夢舟一眼,沒有說話。

劍修的铮铮傲骨是不能服軟的,哪怕是勸阻也不需要。

甯浩然想要說些什麽,但看着李夢舟那堅定的模樣和老師相當于默認的沉思,他終究沒有開口。

但江子畫可想不了那麽多,很是氣惱的說道:“李夢舟,你瘋了不成?”

按照路中葙的意思,很明顯是要讓謝春風下殺手,先前謝春風或許會顧忌李夢舟離宮劍院七先生的身份,但是路中葙既然表達了态度,謝春風便也沒有了任何顧忌,憑着李夢舟區區三境巅峰的修爲,莫說接下謝春風一劍,純粹氣息的壓制,便也能讓他爬都爬不起來。

這跟送死沒有任何區别。

李夢舟沒有回頭去看江子畫,隻是神情平淡地說道:“這件事情是我惹出來的,把你們全部牽連進來,我的心情便已經很糟糕,剩下的自當有我自己來解決。”

他雖然不清楚老師和路中葙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但顯然老師對待路中葙的态度有些不同尋常,他不能讓老師爲難,自己惹出來的麻煩,就隻能自己來解決,他已經虧欠了離宮劍院,虧欠了信任自己的四師兄。

哪怕是面對不可能戰勝的謝春風,他也要拔劍而戰。

這也是對他漸漸松懈的意志從而惹出來這麽多麻煩的補救。

要杜絕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便需要用身體的疼痛來銘記這個教訓。

藏身在黑暗裏的身影,永遠也别想站在光明裏,因爲他本身便不屬于光明,隻需要默默注視着光明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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