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安街,清風幫堂口。
與昨日相比,堂口内的氛圍變得有些不同尋常,門口守着的兩人也已經不在了,每個人的臉上也都透着凝重的神色。
昨天夜裏死掉的三個人雖然已經被處理掉了,并沒有被官府的人發現,但這件事情是沒有辦法完全隐瞞下去的,尤其是作爲始作俑者的白鲸幫。
在今天早上白鲸幫就已經開始對清風幫展開動作了,兩大幫在明面上都有生意,一旦生意受到威脅,幫派的利益就會受到極大的影響,白鲸幫是在明面上展開攻勢,屬于商業競争,就算是官府也無權過問。
清風幫在生意上要比白鲸幫弱一些,若要反抗,最終結果絕不會是兩敗俱傷。所以各堂口的堂主都已經齊聚花城,準備商議出一個對策。
林少雲感到頗爲頭疼,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下座的八位堂主之一的丁楚生好整以暇的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一副很儒雅的做派,他的眼睛炯炯有神,注視着林少雲。
丁楚生在清風幫八位堂主裏有着極高的威望,同時也是最早跟随林振南打天下的人,不是幫主卻如同幫主。
可以說,除了清風幫幫主林振南外,也就隻有丁楚生的話才夠分量。
而且他在江湖上亦是半步宗師的高手,武道宗師下最強,沒有人敢不給他面子。
丁楚生年輕的時候便是清風幫的第一高手,一手狂刀施展的威風凜凜,被譽爲殺神一般的存在。
哪怕如今年紀大了,丁楚生在清風幫的威望也沒有減少半分,反倒是沒有了年輕時候的戾氣,改了文風,居然也開始厭煩打打殺殺了。
這似乎也是人之常情,畢竟人一旦老了,便很難再有年輕時候的感覺,感興趣的事情自然也會變得稍顯儒雅,盤弄一些文氣重的小玩意兒。
林少雲對丁楚生也有些敬畏,在他小時候丁楚生就已經不再打打殺殺,而是轉爲了生意人,所以關于丁楚生的事情,林少雲向來都隻是聽聞。
尊敬必不可少,但很難去崇拜,這或許也有代溝和認知的問題。
丁楚生不主張開戰,按他的說法,清風幫目前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不宜打破僵局,雖然是白鲸幫先動手企圖劫持林少雲,但畢竟沒有成功,若因爲這一點魯莽開戰,對清風幫是不利的。
他把玩着手裏的核桃,淡淡的說道:“白鲸幫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是不會對我們清風幫出手的,那段天雄不是白癡,作爲白鲸幫的一幫之主,他隻會想得更長遠。
也許這隻是他們的一種試探,在僵持的狀況下,當然是先準備好的一方更能搶占先機。
幫主不日便會趕來花城,在此之前,我們應該盡量避免與白鲸幫起沖突,目前生意上的損失,早晚有一天我們會重新讨回來,切莫因小失大。”
林少雲沉默不語。
他沒辦法去認同丁楚生的話。
是白鲸幫首先想要劫持自己,隻是因爲李夢舟這個意外的出現,對方才沒有成功,絕非是因爲李夢舟殺了白鲸幫的人,才出現如今的局面。
這隻不過是白鲸幫的暗中計劃失敗,從而立即轉換的另一個計策,絕不可能輕易就會放棄。
這件事情就連自己都能想明白,林少雲很疑惑爲何丁楚生卻看不明白。
這并非隻是損失一點生意那麽簡單的事情,白鲸幫既然已經動手,必然會有後招,若沒有應對措施,很可能會落入萬劫不複的局面。
林少雲當然希望自己擁有能夠獨當一面的氣度,但性格使然,此刻的他有些手足無措。
他有很多想法,雖然不知道對不對,但他始終沒有勇氣說出來,尤其是在丁楚生面前。
此刻另外一位堂主忍不住說道:“那死的白鲸幫三人中可是有着七品武夫在,此等高手無論是在白鲸幫還是在我們清風幫都是能夠争奪堂主之位的人選。
段天雄派出這樣的高手來劫持少幫主,無非是爲了不節外生枝,力求不敗。
然而那叫李夢舟的少年又是何許人也?居然能夠在殺死七品武夫的同時,順便又殺了兩位六品武夫?
如果那李夢舟是一個更厲害的人物,所謂僵局也不過是因爲我們雙方實力平等,而我們這邊如果多出一位可能是八品以上高手的話,那麽便有足夠的理由可以打破僵局了。”
這似乎是讓很多人暫時忽略掉的問題,經由提醒,各堂主都是精神一振,他們當然能夠明白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但他們又覺得很不可思議,這個叫李夢舟的人是少幫主的朋友,那麽理所當然年紀不會太大。
二十歲以下不是沒有問鼎八品的高手,但突然冒出來一個,還是會讓人很疑惑。
林少雲面色一喜,連忙說道:“李夢舟是我最好的兄弟,他已經答應加入清風幫,有他幫忙,我們就有實力去打破僵局,然後......”
他說未說完,丁楚生便輕咳了一聲,打斷他道:“少幫主,一個人的作用無法對大局觀造成什麽影響,這個李夢舟我倒是聽說過,但他已經失蹤了三年。
就算你們的情誼沒變,也必然會多出一些問題。而且三年的時間足夠出現很多問題,你又如何證明他突然出現在花城,不是一個陰謀呢?
也許他本來便是白鲸幫的人,說不定這是他有意在接近你。少幫主可以保證對他如一,但又如何去保證他依舊還拿你當朋友呢?”
林少雲臉色有些難看,剛要反駁一二,丁楚生卻又說道:“三年前老夫也算是與那李夢舟有過一面之緣,雖未曾說過一句話,大多隻是聽少幫主談及,但這少年到如今也頂多十七歲吧?
江湖上何曾出現過十七歲的八品武夫?唯一一個也就是當年的武道奇才趙無極了,但像趙無極這樣的人物,可謂百年難遇,時至今日,也再沒有出現第二個。說什麽李夢舟殺死了七品武夫,說不定隻是巧合加意外呢?
所謂陰溝裏翻船的事情也是很常見的,這并不能代表那個最終勝者便必定是強者。”
林少雲一時無言。
他的确不知道李夢舟如今究竟有多強,但他相信李夢舟一定很強,因爲小時候的李夢舟就很強。
而且李夢舟殺死那白鲸幫的三個人的時候,林少雲是親眼目睹的,雖然可能會存在對方嚴重低估了李夢舟,但李夢舟輕易殺死他們的事實擺在眼前,林少雲絕對不會去懷疑。
許是丁楚生一直在打擊他,讓得林少雲也有些不悅,他幾乎不假思索的便說道:“也許李夢舟就是第二個趙無極呢?那趙無極十七歲便是八品武夫,在二十六歲便問鼎武道宗師,是整個江湖公認的武道天賦最高的人。
但那趙無極也死了好幾年了,如今在新時代下,作爲前輩的趙無極便是要被超越的,而我堅定的相信,李夢舟就是那個可以超越趙無極的人。”
丁楚生有些意外的看着林少雲,他沒想到林少雲居然敢反駁他,看來這小子還真是長大了呢,不能再把他當成小孩子看了。
這般想着,丁楚生淡然一笑,說道:“老夫已有五十多歲,武道天賦平平,卻也僅在宗師之下,這一身本領都是在血與火的洗禮下殺出來的,我自認看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那李夢舟的确是可造之材,但我卻不會盲目的認爲他能取得多大的成就。
沒有真正遭遇這個江湖,一個人摸爬滾打又能有多大的成就?武道可不是單靠自己就能練出來的。如果他真的成長起來,身後必定有高人相助,而那高人又是誰呢?會不會對我清風幫不利?
你作爲少幫主,決不能感情用事,更不能盲目的去相信一個人。一日不見便如隔三秋,那麽三年呢?誰也不能保證,李夢舟在這三年裏會不會依舊是當初的少年。
如果他帶着陰謀回來,而我們卻毫無防備,很可能會給清風幫帶來滅頂之災,這些事情你都想過麽?”
林少雲再次啞口無言。
雖然他絕對相信李夢舟,但丁楚生的話卻也不無道理,他不知道該怎麽再去反駁。
就在林少雲不知道該這麽辦的時候,堂外突然傳來了清脆的腳步聲。
在他們議事的時候,無論堂内還是外面都是很安靜的,如今在沒有人說話的時候,随便什麽聲音都能被很輕易察覺。
“你們是在說我麽?”
李夢舟一步跨入堂内,淡漠的眼神掃過每一張臉。
他身後背着被黑布裹着的劍,手中握着一把破舊的樸刀,眼神掃視着堂内的所有人。
丁楚生微微蹙眉,雖然在三年前跟李夢舟僅有一面之緣,但還是依稀将他認了出來。
他細細打量着李夢舟,身形有些消瘦,卻是面容剛毅,眼睛很有神,且在這種清風幫堂主齊聚的壓迫力下也毫不怯場,的确不是尋常小輩能夠比拟的。
而且李夢舟這一身裝扮也是透着怪異,背着不知道裹着什麽東西的黑布,衣裳也是純黑色,就連那手中的樸刀刀面都是黑色的。
丁楚生還發現那樸刀上面有着斑斑痕迹,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出那應該是被鮮血侵染所凝固在上面的。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李夢舟說道:“你這把刀不錯,隻可惜刃面損壞,已經不能用了。”
李夢舟沒有去看丁楚生,隻是淡淡的說道:“隻是用來割草的而已,并不影響使用。”
丁楚生盤着手中的核桃,沉默了片刻,說道:“想必你剛才也聽到了一些,這畢竟是我清風幫的事情,你說到底也隻是外人。
老夫很感激你救了我們少幫主,但你的行爲卻導緻白鲸幫對我清風幫發難,你或許應該做出個選擇,順便,講一講你這三年來的經曆,又爲何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花城。”
李夢舟蹙起眉頭,說道:“沒意思的事情有什麽好講的。我已經答應林少雲暫時加入清風幫,等到解決掉白鲸幫後,我就會退出。”
林少雲欲言又止。
丁楚生緊緊盯着他,突然笑道:“你說要解決白鲸幫?且莫論你能不能做到,我們又憑什麽相信你?如果你在中途反水,豈不是要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并非是老夫懷疑你,但這卻也是人之常情不是麽,畢竟這是關乎整個清風幫的事情。
你有理由交待出所有事情,赢得我們的信任,如果你出現在花城的确是巧合,跟白鲸幫沒有任何關系,老夫自然無話可說,而且清風幫會全體歡迎你的加入。”
李夢舟回看着他,淡然的說道:“我沒有把過往經曆說給别人聽的習慣,你信與不信,對我沒什麽所謂。清風幫是與白鲸幫齊名的大幫派,難道隻是出了一點問題便捉襟見肘了麽?還是說,丁前輩懼怕白鲸幫?”
丁楚生面色一沉,冷聲說道:“我丁楚生闖蕩江湖的時候,世上還不存在你這個人,老夫狂刀之名怕過誰?但這不是老夫一個人的事情,老夫總要爲整個清風幫考慮,爲每個人的利益考慮。
年輕人張狂一點沒錯,畢竟老夫也是從這個年紀走過來的,但就事論事。清風幫目前沒有必勝白鲸幫的實力,戰略性撤退是必然的。
單單是你本身便存在很多疑點,更何況,老夫也不相信你的實力,難道多你一個人就能有絕對把握打赢白鲸幫?你不覺得很可笑麽?”
李夢舟無所謂的說道:“我會用事實來向你們證明的,至于你們會不會相信我,那不是我的事情,而是你們的事情。如果丁前輩懷疑我别有居心,大可監視我,我相信丁前輩完全有信心在您的眼睛下,我任何陰謀詭計都不可能實現。”
丁楚生當然沒辦法去反駁李夢舟的話,因爲那相當于是反駁自己的能力,他隻是沒想到眼前這小家夥倒是挺能說會道的。
他呵呵笑了一聲,說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些陰謀詭計自然上不得台面。也罷,既然其他事情你不願意說,但總要向我們證明,你是堅定站在清風幫這一面的。
對于加入清風幫的獻禮不如就拿白鲸幫一位堂主的腦袋如何?這完全可以向整個清風幫證明你自己。而如果你成功完成,老夫必然會親自給你準備見面禮,來歡迎你的加入。”
李夢舟明白丁楚生的真正用意,白鲸幫的堂主最差也得是八品的高手,且莫說白鲸幫不可能拿一位堂主的命來冒險,隻爲安插在清風幫裏一個眼線,就是李夢舟能不能殺死一位八品武夫也是未知數。
畢竟這并非隻是殺死一名八品武夫那麽簡單,作爲白鲸幫的堂主,身邊自然會有更多高手保護,基本上很少出現單獨行動的時候,在丁楚生看來,李夢舟根本不可能完成。
而且就算真的完成了,反而更能證明李夢舟這個人有問題,因爲一個不具備實力的人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除了運氣外更多透出的是陰謀。
可能會是一出戲,一場白鲸幫堂主假死來讓李夢舟赢取清風幫信任的一出戲。
當然,這是丁楚生的想法,其他人并不知道,或許有人能夠想到,也是選擇保持了沉默。
丁楚生起身來到李夢舟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祝你好運。”
他笑眯眯的離開了大堂,其餘堂主也是紛紛跟林少雲告辭。
整個堂内很快隻剩下李夢舟和林少雲兩個人。
後者擔憂的說道:“夢舟,這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你有把握麽?”
李夢舟奇怪的看着他,說道:“這跟我有什麽關系?我又沒有答應他。”
林少雲一時無語。
剛才李夢舟沒有說話,恐怕所有人都會認爲他是默認。
林少雲很困擾,他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李夢舟慢悠悠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了一眼旁邊的茶水,擡頭道:“有酒麽?”
林少雲拿來酒,坐在李夢舟旁邊,唉聲歎氣道:“我沒想到丁伯的想法與我出入這麽大,總感覺這不應該是他的性格,雖然他說的很多都有道理,但是白鲸幫既然已經發難,一味退讓,豈不是說明是我清風幫怕了他們白鲸幫?連反擊的勇氣都沒有?
就算平了這場困境,那我清風幫也已經敗給了白鲸幫,日後還如何有臉面對整個江湖人?”
江湖上的風言風語是很可怕的,這關乎一個幫派的威嚴,不戰而退,屬于懦夫的行爲,會被其他幫派所嘲笑,雖然這并不能影響到什麽,但風向的劣勢,也是很嚴重的問題,會很大的打擊幫派成員的士氣。
但同時林少雲也清楚,戰略性撤退或許也的确是較好的方式,畢竟清風幫目前真的不具備全面與白鲸幫開戰的實力,這裏面的變故太多,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滿盤皆輸。
正因如此,林少雲才更加糾結,不知道是該選擇主動出擊,還是暫時退避先保一時的平安。
默默聽着林少雲的話,看着他臉上的愁容,李夢舟喝了一口酒,微微蹙眉道:“不太好喝,味道不醇正,你可能買酒的時候被人騙了。”
林少雲愕然的看着李夢舟。
在他如此糾結的時刻,李夢舟居然還在關注酒好不好喝的問題,實在讓林少雲不知道該說什麽。
李夢舟像是沒有察覺到林少雲的注視,說道:“你既然已經有了想法,又何必再去在乎别人的看法?清風幫或許不是你的,也不是你爹的,而是屬于那些共同助它成長起來的所有人。
但歸根結底,清風幫還是姓林,而你作爲少幫主,你便擁有一些話語權。有想法總比沒有想法好,不論這個想法能不能實現,你總要拼盡全力去試一試。”
李夢舟放下手中的酒杯,側身看着林少雲,認真的說道:“而且在我看來,你所糾結的問題有偏差。在沒有準備好的時候,選擇戰略性撤退,的确是很好的方式,一味往上沖反而是莽夫的行爲。
但關鍵問題是,白鲸幫的目的是什麽?他們選擇主動出擊,不論是用着什麽樣的理由,都說明他們已經有了萬全準備。
而如果清風幫退了,也無法阻止白鲸幫進攻的腳步,反而會大大增加他們的士氣,會展開更爲狂猛的攻勢,清風幫就處于了絕對劣勢,毫無還手之力。”
林少雲苦笑一聲,說道:“你以爲我想不到這一點麽,你自己也說了,清風幫不是某一個人說的算的。這不是清風幫剛剛建立的時候,幫主固然有最高的話語權,可一旦威脅到很多人的利益,那麽幫主這個身份就變得可有可無了。到時候就不是外患而是内憂了。”
李夢舟思忖了片刻,說道:“撤退不行,主動進攻也不行,那就隻有一個辦法了。”
林少雲道:“你想說什麽?”
李夢舟端起酒杯,想了想又放了下來,說道:“在外患和内憂同時存在的雙重壓力下,我們不妨先解決内憂,把一切可能會出現的意外因素都剔除出去,做到整個清風幫鐵闆一塊,這樣才有足夠的精力去對付白鲸幫。”
林少雲搖搖頭,說道:“說起來簡單,哪那麽容易做到。而且就算成功解決了内憂,清風幫的整體實力也會大大下降,又何談再去與白鲸幫争鋒?”
李夢舟看着林少雲沒有說話,他知道林少雲其實是很聰明的,可他的性格有些軟弱,或者說是沒有主見,多年來的做派都在朝着纨绔子弟靠攏,很難讓人覺得他有什麽志氣,除了少幫主這個身份之外,恐怕清風幫裏沒有多少人會真的把他放在眼裏。
李夢舟能想到的問題林少雲也能想到,兩個人最大的不同,便是前者在想到的時候便立即會去做到,而後者則會猶豫,甚至來自我否定,導緻最後隻會變成心裏的想法,什麽也無法改變。
李夢舟幾乎能夠肯定,林少雲自己說出的問題,其實他心裏都有答案,否則也不會在李夢舟說出來的時候,他馬上就能提出更關鍵性的問題。
林少雲缺乏自信,哪怕他身爲溪安郡最大幫派之一的少幫主,但在他從小到大所身處的環境下,并沒有讓他跋扈到目空一切,反而産生了一些自卑心理。
李夢舟在思索林少雲自卑心理的由來,很快他便找出了關鍵人物。
他說道:“如果你所擔心的就是最終清風幫不具備與白鲸幫抗衡的實力,那唯一的方法就是找盟友了,如果有其他幫派肯相助清風幫,便能夠填補清風幫鏟除内憂後的人員空缺。”
林少雲怔了一下,說道:“在整個溪安郡,沒有哪個幫派敢朝着白鲸幫揮刀,除非......”
說到最後他閉口不言,面色也有些不自然。
李夢舟淡淡的說道:“除非是朱雀堂肯出手,作爲當年溪安郡最大的幫派,雖以退居二線,但能夠有實力和膽量對抗白鲸幫的也隻有朱雀堂了。”
林少雲苦悶的說道:“不可能的,朱雀堂不會出手幫助清風幫,我深知這一點。”
李夢舟起身朝着堂外走去,說道:“不試試又怎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