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曙農的宅子也在金陵大學不遠的地方,隻是和林默四叔的不在同一個方向罷了,離林氏商貿行也沒有多遠。
林默開了沒多大一會兒,便把車子給停到了崔曙農家外面。
崔曙農的家宅是一小棟西式洋樓,洋樓外有個小院,院子周圍是用鐵栅欄圍着。
此時的屋内,客廳之中正坐着兩人,一人是沈培新,另一人則是一位和崔曙農年紀相仿的女子,女子戴着一副眼鏡,一身老師的裝扮,發絲間已經有一絲斑白,不過卻顯得很是和藹,應該就是崔曙農的妻子了。
兩人都聽到了外面的車聲,兩人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外面後,女子有些擔心的問道:“培新,應該是他們過來了,你在這裏真的沒有什麽問題嗎?”
沈培新聽了,笑道:“老嬸,你就放寬心吧,沒有什麽問題的,到時候你記得稱呼我爲小沈。”
“我的身份是您的遠房表親,我在街上巧遇了老崔,請他進店坐一坐,卻遇到意外,今天也是過來賠禮道歉的。”
中年女子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問。
中年女子就是崔曙農的妻子,恰巧也和沈培新一個姓,姓沈,名佩英。
“叮咚……叮咚……”
聽到門鈴聲響起,沈佩英示意沈培新準備着,便起身出了客廳,來到了大門口,打開門,打量了一下林默,問道:“不知道你們找誰?”
林默聽了,笑着問道:“請問是沈老師嗎?”
“是,請問你們是……”
“沈老師,我是林默,我們是來給崔老師登門道歉的。”
沈佩英聽了,頓時恍然大悟,開口道:“我知道你們,我家老頭子今天來電話和我說過,不他現在還在學校,還沒有回來呢,你們進來坐着等一下他吧!”
聽到這話,林默并沒有馬上動身,而是問道:“沈老師,裏面是不是還有其他人?”
沈佩英聽了,有些不解,不過還是開口道:“有,就是昨天雜貨鋪的沈掌櫃,他是我的遠房表親,今天也是過來登門道歉的。”
聽到這話,林默連忙向沈佩英告了個歉,跑回車上重新拿了兩盒普通的雪茄,想想又覺得少了點,又從副駕駛座的暗格裏,取了個小盒子才回到崔宅門口。
“沈老師,很抱歉啊,我們也不知道沈掌櫃在這,準備有些不周,還請見諒。”
“沒事沒事,我們進去吧!”
說完,沈佩英便把林默三人也帶到了客廳裏面,一進客廳,林默便把準備的禮物遞給了沈佩英,二人推讓了一下,沈佩英便将東西給收了起來。
送完沈佩英,林默又将剛剛準備的兩盒雪茄和那個小盒子送給了沈培新,之後幾人便坐在了客廳之中聊了起來。
沈佩英給林默三人上了茶水之後,也坐下和林默幾人聊了起來,不過聊着聊着,便把話題聊到了季峰和田書雨身上。
一時間,沈佩英就化身成了“丈母娘”,問起了季峰的各種情況,把林默林文貴和沈培新三人晾在了一邊。
看到這情況,三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苦笑,無奈地喝起茶,看着兩人在那談。
“咔咔……”大概過了十多分鍾後,客廳的門響起了鎖被開啓的聲音,林默三人連忙站了起來。
不過沈培新卻遲疑了一下才站了起來,而這一切,都被林默看在了眼中。
其實剛才談話的時候,林默就已經察覺沈培新有些問題了,因爲無論是沈培新的談吐,還是他的一些舉動,都不像是一個普通的雜貨鋪掌櫃該有的。
再加上沈培新剛剛的遲疑,顯然他與崔曙農的熟悉程度,也不是他說的那麽簡單。
此時林默也大緻猜到了一點他們的身份,不過林默卻不想管,也不想去查證,林默隻會繼續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畢竟要是真去查證了,到時候該怎麽處理這件事又是個問題,把他們供出來吧,林默那是絕對不會去做的。
但是要是選擇隐瞞,一旦将來有人知道自己查到他們身份卻沒有上報,那對林默對林家來說都會是一個巨大的炸彈。
所以與其查證了給自己招惹個大麻煩,還不如什麽都不做,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将來就算有人查出了他們,林默和林家也有辦法應付過去。
想到這裏,崔曙農已經走進了客廳,林默連忙把各種思緒排除,帶着林文貴和季峰,笑着迎了上去。
三人在道完歉,林文貴和季峰也把禮物親手交給崔曙農後,崔曙農便重新帶着幾人坐回了沙發上。
崔曙農把禮物放在了桌上,笑着道:“其實我本來是不想讓你們親自過來道歉的,畢竟昨天你們對付的那些人,我同樣很恨他們。”
“但架不住林鎮銘那執拗的性子,沒辦法不同意啊!不過你們人來就行了,還帶什麽東西過來嘛?實在是太見外了。”
聽到崔曙農這麽說,林默連忙開口道:“崔老師,您别這麽說,昨天讓您受驚了,這些都是我們這些晚輩應有的禮數。”
“至于送來的這些禮物,也是昨天我們對付那些人分到的剿獲,昨天崔老師也出了力,給您分上一些,也是應有之義。”
崔曙農聽了,笑着搖了搖頭,不過也沒有再繼續說這件事,而是和林默他們又談了一些其他情況。
中間沈培新也插了進來,向崔曙農道了歉後,便和林默他們一起聊了起來。
聊了半個小時左右,沈佩英穿着圍巾走了出來,對崔曙農道:“老崔啊,晚飯做好了,一起來吃吧!”
聽到這話,崔曙農點了點頭,向林默三人道:“林默,現在晚飯好了,一起來吃點吧!”
林默聽了,一邊起身,一邊開口道:“崔老師,你們吃吧!我們就先離開了,我們來的時候就已經吃過了。”
崔曙農聽了,又挽留了幾句,不過林默他們都沒有答應下來,便把林默他們送到了門口。
在門口崔曙農告别之後,林默便開車帶着林文貴和季峰向商行開了回去。
見車子開遠了,崔曙農回到了客廳,對沈培新道:“培新,一起來吃晚飯吧,正好也讓你嘗嘗你老嬸的手藝。”
沈培新聞言,沒有拒絕,一起和崔曙農來到了桌上,吃起了晚飯,不過吃了沒一會兒,沈佩英便向崔曙農說起了季峰的情況,話裏話外都是對季峰的滿意。
看到這情況,崔曙農苦笑道:“佩英,這是人家學生自己的事情,你插這手幹嘛?”
沈佩英聽了,有些不悅道:“什麽叫人家學生自己的事?俗話說得好,一日爲師終身爲父,你也能算人家的半個父親了,這種人生大事怎麽能不替人家把把關呢?”
聽到這話,崔曙農有些無語,但又不敢和沈佩英争,隻得一邊老老實實的吃菜,一邊聽着沈佩英絮絮叨叨的說着季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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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邊,林默和林文貴季峰回到商行後,便來到了大廳,發現同學都還在大廳裏興高采烈的談着,而商貿行的職員也加入了進來。
看到這情況,林默也笑着加入了進去,不過聽着聽着,林默的眉頭便深深皺了起來,因爲林默同學談論的,正是外面傳得越來越離譜的消息。
林默今天要麽是和同學在一塊,要麽就是在商行裏面,并沒有在街上逛過,也沒有聽到街上的人談論這件事。
此時聽到了,林默便立馬意識到事情麻煩了,因爲這情況,和當初他們挖寶後在南京引起的反響一模一樣,到時候很可能會把這件事引到他們身上來。
想到這裏,林默立馬離開了大廳,找到了黃勝明和婁叔。
三人在婁叔辦公室坐下後,林默便把他剛剛聽到的情況給兩人說了一遍。
婁叔和黃勝明聽完,也立馬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眉頭深深的緊鎖了起來。
林默三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婁叔率先開口問道:“林默,你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要不要我們再弄些什麽消息出去,把他們的目光給吸引開掉?”
林默聽了,思索了一會兒後,搖了搖頭,開口道:“這樣做不行,這麽做隻能把那些普通人的目光吸引開。”
“要是有心人,他們肯定已經注意到了,這樣做反而會更加堅定我們有問題的猜測。”
黃勝明聽了,問道:“既然這個辦法不行,那我們現在要怎麽去做?”
“黃叔,我們現在什麽都不能做,也什麽都做不了。”
“爲什麽?”聽到林默這麽說,黃勝明有些不解的問道。
林默聽了,苦笑着解釋道:“黃叔,我們現在做得越多,嫌疑就越大,破綻也會越大,做了還不如不做。”
“我們現在面臨的問題,主要是當初處理挖寶的事,所留下來的破綻。”
“這些破綻,主要是我們當初向外面傳遞假消息引開注意力留下來的,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這些破綻給堵上。”
婁叔聽完,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那我們就處理這些破綻吧,當時假消息得傳遞,就是商行來負責的,這些我會幫你處理好的。”
林默聽了,點了點頭,開口道:“婁叔,那商行的事就交給你了,其他的破綻,我去進行處理。”
接下來,三人便把處理破綻的各種情況都商量了一遍,确定沒有什麽問題後,三人立刻便行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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