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倒下的同伴,手和肩膀受傷了的日本間諜,頓時被怒火和兩人剛剛的行爲,帶給他的羞恥感包圍,頓時便紅了眼,手伸到懷中,拉出了個圓環就朝着林文貴兩人沖了過來。
看到這個情況,已經打光了子彈的林文貴兩人,頓時便知道了這個日本間諜要幹什麽,連子彈都來不及換便拔腿就跑,不過跑了一段,季峰便看到路邊有一人沖了出來,季峰來不及反應,立馬便将對方撲倒在了地上。
而雜貨鋪裏面的三個人,此時已經被林文貴兩人的行爲,給雷地不輕,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不過當林文華兩人從三人眼前跑過,知識分子率先反應了過來,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他還是馬上把掌櫃和拉着蹲了下來。
“轟……”劇烈地爆炸聲在門口響聲,雜貨鋪的門頓時被炸飛,蹲下的三人被劇烈的爆炸聲,搞得耳朵内嗡嗡作響,大腦一陣空白。
而屋内也被爆炸産生的沖擊波,震得瓦片貨物紛紛往下掉,一時間塵土飛揚,把幾人嗆了個半死,一時間到處都是咳嗽的聲音。
而追在兩個日本間諜身後的鄭君山幾人,也将這邊發生的情況全部看在了眼裏。
不過此時的幾人,心情很是複雜,既有日本間諜被打死的一絲竊喜,又有日本間諜沒有被活捉的一絲遺憾,不過最多的,還是對林文貴兩人行爲的無語。
鄭君山在剛剛看到林文貴兩人在門口時,還以爲他們要用這種辦法欺騙兩個日本間諜,然後抓住他們。
當時的他,還很是擔心兩人的安危,特地加快了腳步,想要吸引兩個日本間諜的注意,爲他們減輕壓力。
不過現在看來,分明是他想多了,人家根本就沒想着要抓活的,那一通亂射,看得他都是心驚膽戰,而且最後兩人的撒退便跑,也是把鄭君山給看得一愣一楞的。
懷着複雜心情跑到雜貨鋪門口的鄭君山,聽到了屋内傳來的咳嗽聲,便連忙道:“快快,進去裏面看看什麽情況,把裏面的人給救出來。”
聽到這些話,跟着鄭君山跑過來的四人,連忙點頭便鑽進了雜貨鋪裏面。至于另外一人,則是剛剛受傷的人,此時他應該已經在被林默手下送去醫院的途中了。
“你放開我妹妹,你還壓着他幹什麽?”
聽到一邊傳來的大喊,鄭君山轉過了頭,便看到了不遠處,一個穿着中山裝的男子,正把撲倒在地上的季峰使勁拉開。
而鄭君山也看得分明,被拉起來的季峰身下,分明還壓着一個姑娘,看到這個情況,又看了一眼被打死和炸飛了的日本間諜,已經死得透透的了。
鄭君山搖了搖頭,有些無奈,便向着季峰這邊走來,想看看季峰他們有沒有什麽事?
此時的中山裝男子,眼上冒着火光,看到妹妹被季峰壓在了身下,他的肺都快被氣炸了,此時此刻身上哪還有什麽斯文,一邊瘋狂地把季峰從妹妹身上拉開,一邊破口大罵。
“你這個色狼,撲倒我妹妹幹什麽?還不趕緊派開。”一邊罵,一邊拉,腳上也不閑着,使勁地踢在季峰腿上。
此時的季峰已經站了起來,聽着男子罵“色狼”,還使勁踢他,也來了火氣,怒氣沖沖地問道:“我這是在保護你妹妹,沒有什麽輕薄的意思?”
聽到季峰的‘狡辯’,男子頓時火氣更勝,指着爆炸的地方就大罵道:“沒有輕薄的意思?你跟我說沒有?你看看爆炸的地方離這有多遠?你跟我說沒有?你騙鬼呢?嗯……”
聽到男子的大罵,季峰和一邊已經站起來的林文貴順着男子的手看了過去,季峰頓時有些尴尬,因爲他們現在的這個地方,離爆炸點最少在三十米開外。
男子剛打算繼續找季峰的麻煩,一隻小手便拉住了他的手,轉頭一看原來是他妹妹。
隻見他妹妹現在,低着頭,臉上微紅,小聲說道:“哥哥,我不怪他,他隻是想保護我。”一邊說還一邊偷偷地看了眼季峰,然後又羞澀地低下了頭。
看到這個情況,男子怎麽可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而他妹妹的這些表情和話,簡直就是對男子進行火上澆油。
中山裝男子,此時别說肺氣炸了,簡直就是他自己快被氣炸了,這溫聲細語的說話,那表情,還有他是想保護你,這些都是什麽語,剛剛自己在保護你的時候,你怎麽沒有這麽跟我說。
不過他又不能對他妹妹發火,便直接把目光投向了季峰,狠狠地瞪着季峰,想要用目光把對方給殺死。
看到這個情況,季峰把頭轉向了一邊,不過也和男子妹妹一樣,時不時悄悄看看對方。
看到這個情況,在一邊的鄭君山和林文貴,頓時無語了,一股酸水冒了出來。
不過當鄭君山看到男子妹妹手中的照相機時,皺起了眉頭,走了過去,小聲說道:“小姑娘,可不可以把你手中的照相機給我看看?”
聽到這話,男子妹妹根本想都沒想就把照相機遞了過去,看到這個情況,鄭君山接過來,就将裏面的膠下了下來,裝到了兜内。
聽到動靜,男子轉過頭,便看到了鄭君山的動作,厲聲問道:“你在幹什麽?”
鄭君山聞言,看到怒氣沖沖的男子,舉了舉手中的槍,開口道:“小夥子,我們是拍不得的,膠片我就帶走了。”
說完,鄭君山便将照相機扔了過去,男子接住,不過此時的他,明顯已經被怒氣沖昏了頭腦,就要上前找鄭君山的麻煩。
“剛剛在門口的那個家夥呢?他跑哪去了,把他們給我交出來。”一聲聲怒吼從小賣鋪門口傳了出來。
聽到這話,不論是怒氣沖沖地男子,還是一臉桃花的男子妹妹,頓時便驚醒了,相互對視了一眼,驚乎道:“老師?”
不過兩人馬上反應了過來,立即捂上了嘴,轉過了身,對視一眼,根本顧不上管季峰和鄭君山了,撒腿便跑。
在雜貨鋪門口剛剛大喊的人,就是那個戴着眼鏡,像一個知道分子的中年男子。
他聽到這邊傳來的動靜,便把頭轉了過來,便看到了兩個有些熟悉的身影,不過此時的他,已經不再想知道這兩人是誰了。
因爲他看到了剛剛在門口撞門的林文貴和季峰,頓時擺脫了扶着他的軍事情報處的人,怒氣沖沖的殺了過來,對着兩人就是一陣破口大罵。
剛剛那對兄妹倆的話,林文貴和季峰也聽到了,再結合他倆的年齡,便猜測這人應該是一個大學老師,這個身份,讓兩人一陣膽寒,畢竟大學老師,肯定都是高級知識分子,很多人都是一身的怪脾氣。
此時的兩人,在中年人的大罵下,像兩個小媳婦一樣,低着頭一動也不敢動。
而一邊的鄭君山,則是臉的幸災樂禍,在一旁站着看熱鬧。按理來說,鄭君山應該是要幫一幫兩人的,不過看着罵了半天,沒有一個髒字出口的男子,鄭君山果斷地選擇了閉嘴。
男子罵了一頓,看林文貴兩人也不反駁,頓時覺得無趣,便直接轉身揚長而去,留下了面面相觑的兩人。
三人見沒有什麽事情了,轉身回到了雜貨鋪門口,便看到了欲哭無淚的掌櫃。
三人看了眼雜貨鋪,便發現門已經被手雷全部炸飛,門上的招牌也被炸得隻剩一邊還挂在了門上面。
至于雜貨鋪裏面,那就更慘了,櫃台後面貨架上的貨,基本被炸得掉下來了一大半。
看到這個情況,又看着一臉無奈的掌櫃,鄭君山摸了摸口袋,從裏面掏出了幾塊大洋,又跟幾個手下湊了一下,把大洋交給了掌櫃。
看到掌櫃喜笑顔開地接過大洋後,季峰把鄭君山拉到了一邊,開口道:“鄭隊長,這些錢還是我來出吧,這事是我們的原因,等回去後我把錢還給你們。”
聽到這話,鄭君山搖了搖頭,開口道:“不用。”
“怎麽能不用呢?這些錢可不是個小數目,你也知道我們前段時間發了個小财,這些錢還是我們來出吧。”
聽到季峰這話,鄭君山有些不耐煩道:“說了不用就是不用,我們這次又不是不能發财。”
聽到這話,季峰有些不解地看向了鄭君山,有些不太相信。
看到這個情況,鄭君山開口解釋道:“季峰,你今天經曆了這忘,也應該知道我們軍事情報處人員的危險。”
“但我們軍事情報處的資金一直不多,所以我們的軍饷也不多,但是我們每天賣命,幹這麽危險的活,很多人都還有一家子要養活,這點錢顯然是不夠的。”
“所以我們軍事情報處有個規矩,那就是每一次的行動,抓捕目标後,搜出來的浮财歸我們行動的人自己分,像房子之類的才需要上交處裏。”
“你想想,按照這個規矩,這次行動能有多少收獲?特别是清茂商行那一邊。”
聽到這話,季峰頓時便明白了,這一次他們能夠分到手的錢肯定不少,也難怪他們舍得給掌櫃錢,一時間,季峰都有些羨慕了。
看到季峰的表情,鄭君山笑着開口道:“你也不用羨慕,雖然這次的事,沒有先例,不過我想你們肯定也會分到一部分的。”
說完,鄭君山看着被炸得一團糟的地面和周圍,有些無奈道:“現在還是先别想這些,還是想想眼前這些東西,趕緊給收拾一下,把對方身上被炸飛的東西找回來。”
聽到這話,看了看周圍,季峰的好心情頓時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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