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沒大沒小…”徐顧煜怕是專門練過,林默還沒來得及反應呢!後腦勺便挨了一巴掌。
“我跟你說啊!你小子可别覺得給我賺了錢,便能在我面前瞎放肆,在我面前還是規矩點。”
“…懂…”林默點頭,笑嬉嬉回道:“我知道,科長您是有原則的,提起褲子絕不認人。”
“…啪…不認人又怎樣?”徐顧煜又給了林默一巴掌,沒好氣道,兩人吹牛打屁,關系融洽,看得林文華一陣羨慕。
“…好了…不跟你瞎扯了,給我說句實話,這真不會有問題?”徐顧煜正了正臉色,開口詢問。
林默也收起嬉笑,很肯定的點頭,道:“科長,心放肚子裏吧!處裏到處涉及機密機要的東西,就算有人想做文章,也不可能容許他們查這些。
再說了,咱們這種,在國府裏那屬于大有良心的,有私心不假,但公心居多,咱們已經算是黨國忠臣了。
像之前一個案子,涉及軍方後勤的,其中貓貓膩膩、蠅苟苟,那才叫真正的禍國,再者,查東西誰查得過我們?藏東西也一樣,隻要是想,他們什麽也查不對。”
徐顧煜歎了口氣,道:“你猜得到的,我真正擔心的不是這個,之前在船上,你跟我提的那個,回來後我留意了下,已經有迹象了。
我擔心的是那些人,擔心他們到時聽到點什麽風聲,然後在其中大做文章,你要小心一點,外面的敵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内部。”
徐顧煜直接挑明,他知道林默肯定已經想到了,隻是不願把這些事兒翻出來,但他心有不安,隻好自己提及一二。
林默沒有否認,道:“首先,眼下情報處事實上已經财權自主,财權不會輕易交出去,也不能交,甚至都不能說。
其次,對于此事,我們必須要守口如瓶,絕不能漏出風聲,我這邊已經安排妥,老闆那邊也不會有什麽問題,餘下知情的,也隻剩您和我哥了,我也不擔心。
最後嘛!就是平常注意點,盡量别讓人拿往什麽把柄,若對方真想試圖窺探并拿此做文章,那也隻能做上一場了!”
林默出言解釋幾句,轉頭看向一臉懵的林文華,解釋了下情況,才說起錢的安排。
“哥,你的錢,還有組裏的小金庫,小也照此處理吧!尤其小金庫的問題,不能透露給其他人,裝作一切如常,等将來時機合适了,或找到其他由頭,那時再說。”
林文華面色疑重的點頭,看向徐顧煜,開口問道:“科長,現在是此什麽人在打情報處主意?”
“…還不少呢…”徐顧煜也沒有隐瞞,道:“眼下有不少人都在蠢蠢欲動,但有動作的,主要是待從室跟藍衣社内的。
待從室内,有人想要調來情報處任職,而且還打副職主意,藍衣社内,則是有人在運作調查統計局的職務,肯定也是奔我們來的。”
林文華聽完,不知道該怎麽去說了,待從室那邊,他總歸算扯得上點關系,雖說眼下并沒有太大幹系,但總不能說老東家什麽。
林默想了想,道:“科長,待從室那邊不用過多擔心,真被委員長多看重親近的,呆在那裏,比其他任何地方都好。
想跑過來争權的,要麽腦子拎不清,要麽并沒有想象中受重視,不管是哪一種,過來也掀不起什麽風浪來。
再者,我們與待從室,都是直接聽令效命于委員長的,但他們的級别這些明顯比我們高,隻要敬着些,放低姿态,雙方也不會有太大沖突。
甚至,将來我們說不準還能有合作機會,在國府層面,情報處的胳膊終究細了些,老闆資曆上也缺了點,将來,說不得還要從那裏請人爲咱們鎮鎮場子。
也就是挂個正職坐鎮,不負責具體工作,對方坐等着長資曆、增資本,而我們,換不被幹涉,擋住國府層面的一些壓力。
當然了,此事,肯定是我們部門提高級别之後,但可提前接觸一二,對他們來說,應該是有一定吸引力的。
既能繼續呆在委員長身邊,又能名義上漲資曆、資本,哪怕隻是名義上,但隻要委員長身邊,這便足以了。”
徐顧煜點頭,他自然聽得懂其間貓膩,隻要能被老蔣看重,哪怕隻是名義上的資曆資本,那依舊能落到實處,而最能被看重的,自然是時時跟在身邊。
“至于藍衣社那邊,就比較麻煩了,名義上,我們還屬于他們的一份子,老闆也不好過分反對排擠。
隻能盡量維持一種鬥而不破的狀态,不能把事鬧大,讓人拿住什麽話柄,不然對老闆會很不利。
畢竟名義大家還是一夥的,搞得太難看,讓人看笑話了不說,老闆可能還會被人安上,不懂感恩啥啥的。
所以此事,最好隻由我們下面的人搞動作,不讓對方把手給伸進來,然後老闆裝委屈、裝克制。
對外營造一種,老闆受欺負、被逼迫的姿态,把自己放在一個盡力忍耐退讓的受害者身份上,把對方搞得裏外不是人,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打消對方心思。”
徐顧煜白了林默一眼,開始他聽着,還感覺不合适,聽完隻能說夠陰夠損的,不過沒多表示,隻是将話題扯到了其他地方。
又聊了一陣,三人分開,林默去了林文華的辦公室,兩人又單聊了會兒,不過時間并不長。
“記得啊!水匪的事,你幫我傳達給沈松,他願意接,你要多幫襯着出出主意,看着别讓他犯渾,我事情太多了,這邊的事兒,顧不上太多。”
林默走前,林文華不太放心,又叮囑林默一番,眼下二組與處裏正式分開辦公,之前的算不上,最多就是長期在外執行任務。
現在一分開,雜七雜八的事務一大堆,而徐顧煜還要顧着多個部門,很多事情,隻能他去處理,估計還要忙上不少時間,才能将各類理順當。
回去後,林默拿白天拎回的熱水泡了個腳,上床沉沉睡去,不知是藥浴還是把事說了的原因,林默睡得很舒坦,早上都不太想起床。
“…呼哧呼哧…”跑完早操,踹着粗氣,林默拉着沈松,去到邊上習武鍛煉,順便将事給他說了。
“你是說,傷我那股水匪,他們的案子轉到咱們手上來了?你可别跟我搶!這案子必須由我負責,簡直是恥辱……”
聽着沈松說完一通牢騷,林默才笑道:“放心好了,科長、組長都考慮到了這點,所以這活兒,才讓我過來優先征詢你的想法,看你是否願意接任務。”
“那還用說,肯定願意啊!不止是我,全隊人都沒意見,哪怕這幫人把特工點部也揍得鼻青臉腫,但名義上,他們也隻是一幫水匪。
甚至事實上,他們就是一股水匪,最多有點特殊、有點問題,在水匪手上吃癟,着實不好聽啊!臉都丢光了,不找回場子,這腰怕是很難直起來啊!”
林默無語,至于說的那麽誇張嗎?但沒經曆過,他也不好過多去評判,但他就怕說的是真情,那可不是好迹象。
“沈哥,先說好了啊!可别讓情緒這些,影響任務的正常開展,特工總部我們可以嘲笑,但在一幫水匪手上吃虧可不正常。
行動中,萬不可大意冒進,若再栽一次跟頭,那才是真丢人,咱們功勞這些什麽都不缺,按照命令穩步推進即可。”
沈松笑着表示沒問題,不過聽完林默所說的任務,卻不免皺眉,跟他想的不太一樣,怎麽是個調查任務。
見其态度,林默補充道:“經特工總部那橫插一杠,我們能猜到其中有問題,對方絕對也意識到了這點,屁股早擦幹淨了。
也就是說,哪怕我們搗毀解決這股水匪,也注定沒多少收獲,甚至特工總部及敵人還可能使絆子、下黑手,給我們挖坑。
所以啊!咱們可不能老老實實接招,除去你這邊的工作要求做紮實,還準備以此去做文章,從其他方面找補好處……”
林默将情況,大緻上給沈松說了下,道:“這幾天,先調出與對方及其活躍地區的卷宗資料,先将準備工作做足,等此事有消息後,再做進一步安排。”
沈松點頭,應下此事,鍛煉結束後,又洗漱吃完早點,一同找上張宏鑫,說明情況,從其手上調走相關資料,另請其幫忙協調,從處裏調取欠缺資料。
當然,到時沈松到時也要去一趟,有些密級資料,隻能由他自己現場查閱,雖然林默給毛啓明出的建議,建築一事才剛定下,尚未正式動工,但有些規矩條例,已經通過并施行。
兩人從張組長這離開,沈松肩上直接扛了一箱資料,林默也好不到哪去,抱了一大疊檔案袋,搖搖欲墜,隻能用下巴抵着。
最主要的,其中隻有一部分是沈松拿不動的,餘下不少,還是他這邊的,都是需要他們去核實跟進的線索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