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君山樂呵呵的拿着份電文,在一層找到了愁眉苦臉處理各項公務的林默。
林默接過電文,看了下,大概意思,便是日本人,已經主動與上海站接觸上,開始溝通贖回秋月晴子一事,姿态擺得夠低,并且做出了很多讓步。
“這些家夥,這變臉的速度,可是夠快的。”林默看完,有點啧啧稱奇。
“确實啊!想不到這些人,這麽快便服軟了。”鄭君山也點頭應和。
林默搖頭,道:“這可不是什麽低頭,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而且他們越快表現出示弱姿态,對我們來說,便越不是什麽好消。
說來說去啊!還是那個桀骜不馴、跟你針鋒相對的特高科,更容易對付,現在這麽一收斂,誰知道又憋着什麽壞?”
鄭君山也是點頭,當面鼓對面鑼的不可怕,可怕的,是人悄悄摸摸給你下黑手、使陰招,就像是他們一樣。
呃~是自己用在别人身上的時候,那肯定爽啊!但換成别人用在自己身上的時候,自己也得叫苦!
“那現在,你準備如何安排?”此事自然由林默拿注意,反正他也沒什麽好辦法。
“回複一下,讓上海站那邊,以之前所商定贖金去談,談不攏,那便繼續過招,若能談攏,具體交贖的時間地點這些主動權要拿到手,但不要擅自定下,等我消息。”
鄭君山點頭,不過他想知曉的明顯不是這個,于是問道:“那日本人這邊呢?準備如何應對?不做一些調整嗎?”
林默沉吟片刻,搖了搖頭,解釋道:“還是按原先的準備進行吧!不能被對方打亂了節奏,反而是要将對方拖在我們的節奏中。
不管對方謀劃算計什麽,隻要我們的攻勢夠淩厲,也就是源源不斷的給他們找麻煩找事做,打亂他們的部署布置。
而且,我們自己的計劃,都是從自身情況出發規劃,也就是多爲自身優勢之類所在,難不成我們還要摒棄這些?”
鄭君山想想,也确實是這麽個理,雖然他還并不清楚林默具體的安排布置,但伴随工作推進,他也能感受到,不是什麽小手筆,足夠日本人忙的。
“不過嘛!既然對方,稍出意外的提前一些時間,便前來接觸贖人的話,那咱們的一些工作,也要提前一點做好準備了。”
林默揉着下巴,面上帶着沉吟與思索,當然了,還有幾分自信與從容,早早他便開始設計籌備,随着各方面的穩步推進,他并沒有感受到什麽焦急之類。
“你準備在交贖上做文章?”鄭君山有點好奇詢問,但語氣中又摻雜幾分疑惑,他感覺林默的謀劃并不像是這個。
“具體計劃,在我這裏也還是暫定,還需要一些外部條件,才能最終确定是否可行,以及相應的時機這些。
更多的,你便别打聽也别瞎猜胡想了,不是信不過誰,而是這事知情了,大家執行時,行事上難免會有所傾向針對。
無法做到客觀的執行我相應的安排,那便可能有所偏差,此事細節上有什麽小瑕疵,那便很可能功虧一篑,所以這些小幹擾,也要盡可能剪除。”
雖然聽完後,還是有些不太能理解,但鄭君山依舊點頭應允下。
“那行哈!那這些繁瑣的事務便繼續交給你了,這兩天,可能還将進一趟城,這些隻能多由你來代一代勞!”
林默話音落下,立馬閃人,留下嘴角直抽抽的鄭君山,看着那大堆的公務文件發呆。
林默閃人,自然也不是單純隻爲逃離那些繁瑣公務,他也确實需要安排一些事宜。
上了擺渡的小船,自個撐着劃向不遠處,葦蕩交夾間的水灣,一直劃進最内側,拐過一個彎,繞過一叢葦草,便進到一條小水道内。
水道窄,但不淺,不過因水位下降厲害,現在也僅剩下淺淺的一層,勉強能讓舢闆通過。
水道兩側,半米高的湖床已經裸露出來,說是湖床,其實就是密密麻麻的蘆葦根莖,甚至底下可能都是往年的枯枝敗葉逐漸堆高。
越往内,這湖床越高,直至有人齊腰高處,水道邊上搭了一條碗口粗木棍綁紮而成的木梯,木皮新鮮未去除,因爲乃臨時所用,粗糙的表皮可增大磨擦。
木梯周邊,還泊了好幾條差不多的小舢闆,林默戴上手套、頭套乃至護目鏡後,這才爬過木梯,鑽進蘆葦蕩。
眼前的蘆葦割過,但并非直接割出一條路來,而是對一米半左右的範圍,進行了疏割,是疏果的那個疏,将原先密密麻麻的蘆葦,割得稀稀落落,可供人拔開通行。
如此一來,哪怕是從天上,其實也挺難看出這有條路徑,因爲這片葦蕩不算矮,風一吹,兩邊的葦尖便會搭過來,将其遮掩。
林默踩在有些松軟陷腳的枯枝湖床上,拔開留下的葦杆往前一步步鑽去,留下這些葦杆,更多是對兩側搭倒過來的葦尖進行支撐,不然它們會倒伏下來,不僅擋路,還會顯現出較明顯的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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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了大概二三百米吧!林默才鑽出葦叢,眼前是個幾百平的橢圓空地,之前也是水域,但水已經消失不見。
淤泥湖床,已經被曬得開出一個個大裂,僅餘邊緣處被遮掩,尚有幾分潮意,圍着空地長了一圈荷蓮,可惜在酷熱的烈日下,也是無精打采、歪七斜八。
椰圓湖床兩端,便是也已幹涸的水道,林默小心下到泥湖床,雖然高差還不及小腿,但他腿上受了點小傷,還是能不作便不作。
泥湖床上,已經被踩踏出一條淡淡的路徑,一直延伸至一端的水道,林默也順着這條路徑,在幹涸水道中穿行二百來米,來到了另一個與之前那處相似的空地。
隻不過這空地上,眼下已經支起了一片大帳篷,但不是船頂上那套,那套輕易可搬不進這裏來。
這套,是存在船底貨倉内,形制與船頂那套類似,但要小上不止一号,不過也屬于大帳篷行列。
寬三米,長度的話,可以視情況進行搭配組裝,而在篷布外,還扯了二層僞裝網,用途自是不必多言。
這地方,是他們在上海内行動期間,留守人員探查周邊尋到并開辟而出,爲傷員及休養休養人員所準備,畢竟船上還是相較擁擠了一些,而且那裏以辦公爲主,多數時間也難以提供比較安靜的環境。
而此地,位于湖區深處,雖然此地并非什麽無人區,但活動的人确實少很多,湖區深處,這種縱橫交錯的葦蕩内,水位又降了下去不通航,那更是鮮有人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