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個倒黴蛋…”何長文應了一聲,幾乎不假思索就給回了句,反應過來頓感尴尬無比。
“…咳咳…”咳了兩聲掩飾了下,解釋道:“是這麽回事,因幫派牽連意外被捕的日諜,從挖出的他手下一名下線口中,意外得到一條可疑線索。
被捕日諜曾神神秘秘同一人會面,恰巧讓下線看見了,下線還碰巧見過此人,知曉其住址,情報組去核查時人未在家,在附近查問時被此人撞破。
此人撒腿就逃,跑得還飛快,把情報組的人帶着到處跑,一直沒抓住,情報組的人追到後面,都有人給累拖了也沒追上。
但這家夥倒黴,好不容易甩脫一截想出城,結果爲了搜捕匪徒,軍警在出城路上設卡檢查,城門口堵了長長半街人,一時半會兒根本出不去。
好不容易用種種手段給蒙混出了城,結果二隊跟情報組爲搜捕攔截疑似頭目的日諜,又安排人設卡檢查車站碼頭乘客,同樣又堵了一堆人,屁股後面還有尋迹追來的情報組人員,退路又給斷送了。
這家夥尋尋覓覓,總算尋到一條,願意摸黑載其過江的漁船,想着先到江對面再想其他辦法,登船位置較爲偏僻隐蔽,搜查設卡也顧不到這裏,身後的人還被他甩在了老遠,以爲能就此逃脫。
結果卻出乎此人預料,就在前幾天,我們改造後挂警局名下的另一批船也入列了,出動後已能大緻控制南京外江域,警船也早就在江上巡曳檢查往來船隻了。
情報組确認目标出城後,早早跟警船那邊進行了溝通,等查到目标大緻離岸位置,一顆信号彈打上天,周圍警船立馬加速圍攏上來。
這家夥上船,算是自己把自己關起來了,就算再能跑,那個時候也是毫無作用,最後無奈,在警船快要靠近時自己蹦進了江裏。
結果船駛到的地方,是江中暗流比較多的區域,這家夥蹦進水裏後,就再沒見露頭。前前後,這家夥,可以說不是在倒黴就是在倒黴的路上……”
衆人聽得,可謂面面相觑,這倒黴程度,可以說相當炸裂了,聽得有人都想趕緊找座廟,臨時抱抱佛腳。
“…嗯…”林默都有點無語,道:“雖然目标确實倒黴,但不能把事兒都歸結于黴運上,抹去在一線人員的功勞,沒有他們的緊追不舍,沒有他們的辛苦攔截,哪能把目标逼到這種程度?”
衆人點頭,一線弟兄,尤其一路追捕不歇的情報組弟兄,費心費力追到幾近力竭,給果一句倒黴便把這些辛苦抹去,是他們也不會樂意的。
“好了,不提運氣的問題,最後怎麽樣了?是否确認身亡,屍體找着沒有?”
“…還在找呢…”何長文搖了搖頭,解釋道:“通報上記錄,詢問了熟悉水況的漁民船夫,那裏的暗流确實很兇,下網都會被卷得不見了蹤影。
而且問了漁船上的船老大,目标上船時已顯得極爲疲憊,當時船已駛出去近三分之一,離着江岸有六七百米,在那種狀态下跳入到江中,别說碰上暗流,沒有暗流也活不成。
船有限,那個位置又是水流較快的,加上天又黑,船上的大探照燈也僅支持得住開一會兒,估計就算冒出頭來,都不容易發現。
現在正沿江及江岸搜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尤其果真被暗流卷走溺斃在江裏,能否找到屍首都要看運氣。”
林默點頭,江面寬公裏以上,水流量巨大,又是晚上溺入江中,如果順利一些,估計明早天亮屍體都能給沖到海裏去。
……
“…呯啪…噗噗噗…呯…”
一陣短促激烈的槍聲過後,一處宅子恢複片刻甯靜,接着就是說話聲、哭号聲,再次喧嚣不止。
随着幾名一身黑,全副武裝的人走出門來,黑暗中立馬湧出一大批或便裝或警服的人,不過警察都隔了一截,便裝的也僅有三二人上前。
“都解決了,記得聲音動靜小點,也别讓太多人到左廂房打擾這家人,找一名擅長哄小男孩的人過去,幫忙安撫開導一下孩子。”
“明白了!”便裝的人應了一聲,立馬安排起來,很快就帶着不多幾人進了屋。
有三名逃竄的悍匪,見走逃無路闖入了這戶人家内,被發現後,挾持居民負隅頑抗,剛剛被解決擊斃。
負責處理的全副武裝人員,自然便是王明坤等人,因爲這些匪徒抵抗極爲激烈,給處裏及協助的軍警人員,造成不小損失,所以便讓他這個留下幫忙的小隊,負責進行抓捕戰鬥工作。
剛剛将三名悍匪擊斃,有一人當時挾持了居民小孩,擊斃解救後可能被吓着了,便将這戶人先安排進廂房,讓他們的人進去處理收拾現場,順便安排人去安撫一下。
随着幾具屍體被擡出,剛才的便裝也跟着出來,來到在角落陰影中的幾人身邊,遞了煙。
“這些家夥,明明就是一幫子土匪,也不知道吃了什麽槍藥,居然死戰不降,也真是見鬼了。”
便衣男子點起煙,忍不住吐槽起來,倒起苦水,對付土匪,他手下居然還傷着幾人,可真夠讓他郁悶的。
王明坤沉默了小片刻,才開口回道:“這些人,可不是沒啥半點兒見識的山裏土老帽,以前在軍閥部隊打仗,南征北戰,估計長了不少見識。
街面上關于咱們的傳言不少,現在這些家夥估計已經清楚招惹了誰,也清楚被抓是什麽下場,還不如拼死闖條活路,當然,也不排除有人在背後搬弄是非,給我們使絆子找麻煩。
再者,那種情況下,敢跟着流竄出來的,都不是什麽一般貨色,而且成了喪家之犬,還能讓百多号人忠心跟着的老大,也不是什麽簡單貨色。”
“…有道理…明隊高見啊!”便衣男子不住點頭,一通馬屁狂拍而至,漂亮話簡直是跟不要錢一樣的噴。
可惜王明坤壓根不在意,擺擺手道:“那家人怎麽樣了?還有那孩子,恢複點沒?”
“剛順道看了眼,好多了,下面警隊有位天天哄孫子的老警員,哄得孩子已經開始說話了,明隊真是心善啊!當真……”
見其又想吹捧,王明坤表現得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并幽幽開口道:“身懷殺人技,殺心難抑啊!不拿良善約束着自己,還不知要變成什麽鬼呢?”
王明坤深深掃了男子一眼,可惜白搭,雖然護目鏡已換爲無色,但這昏暗的角落,誰能看清呢?
另一名便裝男子,快跑過來低語一番,聽完回了幾句,男子立馬笑着向王明坤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