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和有不用,還是有區别的,你有,不管用沒用,至少我還是會有所顧忌的,因爲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把你逼得狗急跳牆。”
說到這,林默也有些無奈,歎了口氣繼續道:“擁有化學武器還是有必要性的,畢竟我們有了,對方就得防,各種防毒器械和措施都是花錢的,也算是變相消耗對方的戰争資源。
至于能讓對方在這上面收斂到什麽程度、消耗多少的資源,那就得看自個有多大本事了,反正有肯定比沒有好,強肯定比弱好。
不過這情報給我們的提醒,并不止在攻上,還有防,防也是我們必須關注的重點,而且重要性于我們還在攻之上。”
說到這裏,林默停頓了下,見幾人都未反駁或提問,而且還認真的聽着,林默便繼續解釋。
“化學武器,終歸有着國際公約約束,肆無忌憚的使用,肯定會大大打擊日本的國際形象,至少日本需要在意國際形象的時候,肯定要有所收斂。
需要收斂,又會使用,那他們會在什麽時候用?毋庸置疑,肯定是關鍵時刻,什麽時候關鍵?自然是決定一場戰鬥,乃至戰役勝敗、損失之時。
如果是我們跟日本人打,那他們的關鍵時刻,自然也是我們的關鍵時刻,這個時刻,也意味着我們戰鬥的勝敗,或者将給予日本人最大損失。
化學武器的威力有多大?沒有防毒能力,這在關鍵時刻完全可以左右一場戰鬥戰役的勝敗,讓我們損失慘重,所以防毒是非常有必要的。
當然了,我講的防毒,并不是指完備的防毒措施,那玩意也是極費錢的,咱們就是能裝備,也隻是少量的,根本無力大範圍推廣。
簡單的防毒用具,像防毒面具之類,我們可能都沒辦法全面的裝備,最好研究一些簡易或臨時的防毒手段。
至于像防毒宣傳、演練之類花銷可以接受的,能做就盡量做,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
耐心聽完林默的想法,徐顧煜開口問道:“那……有什麽?是咱們能夠做的呢?”
林默說的這些,雖是事實,但情報處除了遞份報告上去,其他的與他們并沒有什麽關系,說得通俗點,就是占不了多少功勞。
林默也清楚這點,仔細考慮了下,既然在這環境下混,自然要遵守這的玩法,他想讓這事兒辦成,自然要有好處,讓情報處有動力去運做。
“化學武器不用想,那不是我們能碰的,不過嘛,還是有取巧的法子,像是能發揮類似化學武器的威力,但又未被禁用,諸如白磷燃燒彈。
白磷,就是咱們在酒樓地下遇到的那種用于自毀的東西,其燃燒溫度極高、難以熄滅、會釋放大量刺激口鼻的煙霧,應用在武器上,就是一種未被禁止的類化學武器,至于能産生多大威力,我也沒什麽把握。
不過這活兒,還是可以交由修械所那邊去辦,等他們上了正軌,就可以組織人手研究,因爲這東西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化學武器,隻要研究出來,用在戰場上,功勞利益都少不了。
防毒用具也是同理,化學武器會左右一場戰鬥戰役的勝敗,将來中日一旦開戰,這東西對國府就是剛需,要是能提前布局,到時名利功勞也一樣不少。
再者,既然知悉了日本人在進行化學武器研究,肯定要探知相關情報,研究的機構、地點、人員、技術水平等等,毒氣部隊的編制、化學武器裝備使用情況、相關化學武器的運輸存儲等……”
林默絞盡腦汁,總算想出了不少立功的方式,但是與行動組都沒多大關系,類化學武器和防毒用具這些,他們至多沾點利益,打探情報,那也是情報部門的活……
不過這對徐顧煜足夠了,他自己雖沾不到什麽功勞,但最大的功勞肯定是老闆的,這就夠了。
别忘了徐顧煜還有一層身份是戴老闆親信,功勞對他有用,但他的倚靠是老闆的信任、提拔,這些怎麽來,自然是對老闆的忠心、爲老闆謀利,他爲老闆謀了好處,自然不會虧待他。
就像林默與他,他發掘林默招攬進情報處,林默在他手下,爲他立功、謀利,他自然不會少了…
其實還有一項功勞,他們行動組以後可以參與,像是暗殺與化學武器相關的研究人員、摧毀化學武器等等這類行動,隻不過這活難度很高,不知那時的行動組有沒有那實力。
四人又交流了下,把活分了一下,林默負責處理學校那邊的聯系協助工作,張宏鑫負責行文書面報告,徐顧煜聯系上報老闆,争取這情況引起上面關注。
事兒聊完,林默與他哥和張宏鑫,還有劉震山一道聚了一會兒,也知道了兩人過來的原因,行動組駐地初步有了眉目,過來上報請示下情況。
…………
“咔……”天昏昏暗,忙了一天的崔曙農回了家,看到沈培新在客廳裏坐着,換了鞋,把外套挂在衣架上,便招呼着沈培新上樓進了書房。
“老沈,今天過來是有什麽事兒嗎?”坐下後,崔曙農邊替沈培新泡茶邊詢問。
“沒什麽事兒,我的掩護身份不是跟你有層關系嘛!平常不該多走動走動啊?”
“也是……”崔曙農輕輕點了點頭,又道:“老沈,跟南京這邊的同志,你分割幹淨沒?”
“已經安排妥當了,我是新調到南京工作的,與南京的組織還未産生太多交集,打過照面的幾位交通員和聯系人,都已經随押運物資的隊伍調回蘇區了。”
“這就好……”崔曙農松了口氣,不是他不相信組織和同志什麽的,實在是南京是敵人心髒,鬥争是極度殘酷和艱難的,這些年南京地下組織七次遭敵重大破壞,他多小心多謹慎也不爲過。
對他自己,他倒不擔心,雖說他已在南京潛伏很久,但因在國統區的社會地位等原因,他屬于特别黨員,一直歸屬中央直接領導。
當然,因爲工作關系,他也是南京的地下組織負責人之一,不過其并不與南京的組織直接聯系,他這個負責人的身份,隻是爲更方便了解南京組織的情況,以及在組織經受嚴重負機時臨時介入領導。
他日常的工作,就是深潛于學校内,各大學是我黨與國民黨交鋒的焦點之一,他就是一顆深深的釘子,負責爲我黨傳遞校内學員及教職工的思想狀況,甄選合适的發展人員,注意特務機關在學校内的動向,不是像孫主任那樣的外圍,而是特務機關在校内安插或發展爲其效力的職工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