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場上,希爾瓦娜斯與面前的哨兵将軍對拼了一波,然後分了開來站在了圓圈的兩邊。
“小姑娘,你的身手确實很不錯,不愧是風行者家的血脈。”
希爾瓦娜斯面色嚴肅,經過前幾天的試探她明白眼前的精靈是自己從開始遊俠訓練并成爲一名奎爾薩拉斯遊俠以來所面對的最強之人,甚至眼前的哨兵将軍是否使用全力還是一個未知。
稍微活動了下手腕,将兩把短矛合成雙頭矛并激活了上面附着的法陣後,希爾瓦娜斯雙手一上一下、一實一虛将開始散發藍光的長矛斜豎着護在身前,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珊蒂斯。
珊蒂斯看着眼前仍舊有些稚嫩的同胞,嘴角翹了翹,将雙手的月刃藏在身後,然後在遊俠們的驚呼聲中如同獵豹一般竄了出去,徑直撲向了眼前的希爾瓦娜斯!
希爾瓦娜斯眼中一片清明,她冷靜地看着珊蒂斯的動向以及擡起的右手,右腳後退一步,虛握的左手将矛杆向上一擡,在半途中就擋住了珊蒂斯的橫砍。
珊蒂斯也不意外,将月刃變了個角度沿着長矛杆就向上削去。
希爾瓦娜斯見狀則松開了緊握長矛的右手,她左手抓緊了長矛,右腳立刻前踏,彎腰從珊蒂斯左側閃到了她的身後并順勢抽出了長矛,随後迅速起身後仰右手握住長矛的另一頭做了一個回馬槍,閃着藍光的鋒利矛尖直奔珊蒂斯的腦袋而去。
戰鬥經驗豐富的遊俠将軍在看到希爾瓦娜斯躲避掉了自己的攻擊後就同樣迅速半轉身,用眼角的餘光看到她勢若奔雷的一矛。不過珊蒂斯毫不畏懼,左手月刃迅速上擡,右手的月刃則頂在了左手月刃的側面,剛好擋住了希爾瓦娜斯的攻擊。
矛尖擊中了月刃,兩者碰撞發出了巨大的響聲,珊蒂斯向前打了個趔趄走了三步才站住,而希爾瓦娜斯則趁着反震的力量直起身,雙手握着長矛如同下山猛虎一般攻向了遊俠将軍。
落入下風的珊蒂斯羽月毫不慌張,身子左擰右轉躲避着希爾瓦娜斯狂風暴雨般的進攻,實在躲不開了就擡起手裏的武器格擋一下,每次都能恰到好處地将長矛隔開。
希爾瓦娜斯的攻勢愈發急促,如同一個陀螺一般繞着珊蒂斯向她進攻,而珊蒂斯的身形也跟着希爾瓦娜斯的動作不停變換,手裏的月刃揮舞的密不透風,穩穩地擋住了她的長矛。
叮叮當當的武器碰撞聲蓋過了場地中的其它聲音,所有在場的遊俠與哨兵們都不自覺地握緊了手裏的武器,瞪大了眼睛的看着場地中兔起鹘落、你來我往激烈争鬥的兩人。
又是一記硬拼後珊蒂斯順勢後跳脫離了戰圈,而希爾瓦娜斯并未趁勢追擊。遊俠将軍略微有些喘氣,平複了自己的氣息,收起手裏的月刃,對對面的希爾瓦娜斯說道:“希爾瓦娜斯,今天就先這樣吧。”
希爾瓦娜斯喘着氣點點頭同意了珊蒂斯的話,汗水打濕了的金色頭發一绺兒一绺兒地黏在臉上、脖子上,讓她有些難受。
雖然十分不甘心,但是希爾瓦娜斯心裏明白,按照前幾天的情況看來,再打下去除非自己動用阿裏斯托芬交給自己的殺手锏,否則一定會輸。
“明天早上你還來麽?”她突然開口問道。
珊蒂斯正把手裏的武器遞給身邊的哨兵,聽到希爾瓦娜斯的話後轉過身:“應該還會來吧。”
“那我們明天繼續!”希爾瓦娜斯咬住下嘴唇向珊蒂斯羽月發起了挑戰。
遊俠将軍好笑地看着眼前不服輸的小姑娘,點點頭。
晚上,阿裏斯托芬應付完不甘心的希爾瓦娜斯後又把珊蒂斯羽月迎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哎,你們可真是搞了個大新聞。”阿裏斯托芬歎道。
珊蒂斯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果汁,然後說道:“怎麽了,我還想說你妹妹真的很有天賦,短短幾天就能逼出我百分之七十的實力,這種天賦以及努力程度我活了這麽久也沒見到過幾個。”
阿裏斯托芬擺擺手:“這話可别讓她聽到了,她還說讓我多留你們幾天,非得打敗你不可。”
珊蒂斯“呵呵”笑了一聲,然後繼續喝着手裏的果汁。
“我當時就安慰她說年齡差距在那裏放着,就這幾天怎麽可能追平上萬...”阿裏斯托芬還沒說完,突然感覺周圍的空氣冷了下來,清冷的月光剛好順着珊蒂斯身後的窗戶射入了屋中,在地闆上投出長長的影子。
他頓時反應過來,“哈哈”一笑,然後說道:“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她經曆的戰鬥還是太少,等到她跟我一樣多經曆幾次大規模戰鬥應該就可以了。”
空氣中的冷意散去了兩分,而清冷的月光也被屋裏奧術提燈散發的溫暖光芒所掩蓋。
“呼,”阿裏斯托芬在心底長出了一口氣,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
“好了,我來是問你你的事情什麽時候可以搞定?”珊蒂斯放下了幹淨的杯子,站起身問向眼前的精靈法師。
阿裏斯托芬同樣端坐起來,然後皺着眉說到:“最少還要兩天,除非你可以保證我能在一個月内返回。”
珊蒂斯想到自己族人的時間觀念,不由得搖搖頭:“怎麽可能,一個月恐怕你也就剛跟蘇拉瑪那邊派來的使節團開個頭罷了。不過你爲什麽這麽急躁?據我所知你們也是壽命及其悠久的種族,你根本不必這麽抓緊時間的。”
阿裏斯托芬起身走到了珊蒂斯的身後,望向窗外,然後突然問了她一個問題:“你覺得這裏怎麽樣,珊蒂斯?”
珊蒂斯羽月回想起自己一路過來時的所見所聞,以及法羅丁向她講述的自己打聽到的關于阿裏斯托芬的傳奇故事,開口說道:“雖然不太符合我們卡多雷的審美,但是我不得不說,你能在短短幾百年裏把一座小小的簡陋崗哨、蠻荒之地發展成現在這種可以自給自足的大型要塞、富饒領地,确實很有才能。
而且這裏的人民在你的帶領下富有朝氣,樂于冒險,而埃雷薩拉斯、安戈洛那邊活躍的奎爾多雷也越來越多,連帶着一部分卡多雷也被他們所帶動,積極投身于各種探險活動。”
珊蒂斯頓了頓,起身來到他的身邊,望向遠處波光粼粼的艾倫達爾湖,繼續說道:“當然在我看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在于你這個人,不但自己在短短兩三百年就擁有了大部分精靈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法術造詣,而且萬年不變的卡多雷、千年不變的奎爾多雷都發生了一系列或好或壞的改變,甚至連那些躲在結界内的夏多雷也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這些變化都跟你脫不開關系。”
“你到底想說什麽?”阿裏斯托芬皺起眉頭。
珊蒂斯擡頭看向天空的白女士與藍孩子,皎潔的月光散布到了她吹彈可破的臉上,然後哨兵将軍輕聲說了一句話,卻恍若驚雷一般在阿裏斯托芬耳邊炸響:“你費盡千辛萬苦聯系了這麽多精靈部族,改變了我們的生存習慣,加強了我們的軍事力量,甚至還跟守護巨龍們扯上了關系,那麽你下一步是要重建精靈帝國、再建永恒之井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