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法勒就領着阿裏斯托芬離開了索拉丁之牆,朝着激流堡趕去。
“自從索拉丁大帝的後裔,也是法迪爾洛薩離開後,激流堡隻剩下托爾貝恩這個軍事貴族了。”法勒騎在馬上對阿裏斯托芬說到,“我們雖然管理着阿拉希附近的土地,但是你也看到了,其實這裏并沒有多少人。”
阿裏斯托芬心下了然,但盡管如此,随着他們接近激流堡,大路上的人也越來越多。
在一個岔路口法勒領着他向南一拐,很快在道路的盡頭出現了一座壯觀的堡壘。
阿裏斯托芬遙遙望去,激流堡的紅色旗幟迎風飛揚,他隐約看到上面有一個握緊的拳頭。
“那是托爾貝恩家族的旗幟。”法勒說到,“也是現在激流堡的旗幟。”
城堡門口兩人見到了現在激流堡的國王,也是托爾貝恩家族的組長,法勒的父親,亞倫托爾貝恩。在阿裏斯托芬的眼裏,眼前的人類大約一米九的身高,像将軍而不是一個國王,身上穿着紅白相間的戰袍與盔甲,沒有戴頭盔,一頭紅發旺盛濃密。
亞倫在接到兒子的傳信後也是心裏一驚,不過他很快就鎮靜了下來,想好了對策後估算時間,然後領着自己的衛隊在激流堡門口迎接兩人。
這會兒他也在打量着下馬的精靈,與他之前見到的那些奎爾薩拉斯精靈不同,眼前的精靈耳朵沒那麽長,身材也更加魁梧,留着精靈們少見的短發,瞳孔也不是奧術那樣的藍色而是顯現出藍紫色。
“向您緻敬,法迪爾洛薩之子。”亞倫率先向着阿裏斯托芬打招呼。
“Sinu a'manore,向您緻敬,國王陛下。”阿裏斯托芬回答。
亞倫與法勒兩人聞言一愣,交換了下眼神,亞倫直接說:“殿下,能讓我看下那個徽章麽?”
阿裏斯托芬掏出來那枚徽章遞給了亞倫,他摩挲了一會兒,然後翻過來,看着上面的文字,歎了口氣。
“跟我來吧,法迪爾在大約兩百年前與城裏的貴族決裂,帶領忠于他的人民離開了這裏,我們也是前幾年才得知法迪爾的後代們已經在南方建國了。而那些貴族也選擇離開激流堡前往北方,那裏有一座爲了紀念洛丹将軍戰死而建立的堡壘。”
阿裏斯托芬跟着亞倫走進了激流堡,一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彙集在一起,他們穿過人群走入了一座小一點的城堡。
“法迪爾洛薩跟我爺爺是一輩子的好友,當初他選擇離開的時候,我爺爺特别傷心。”亞倫邊走邊講,領着阿裏斯托芬走入了城堡的一個房間内,“這個徽章你收好,先在這裏好好休息,明天我讓法勒帶你去洛薩家族舊址看看。”
“感謝您,國王陛下。”阿裏斯托芬回答,“不過有沒有索拉丁大帝或者洛薩家族曆史的記錄?”
“等下我會讓侍女給你送來洛薩家族的記錄,不過我這裏隻是備份,完整的已經被法迪爾帶走了。”
“非常感謝。”
很快亞倫與法勒在大廳聚頭。
“父親,難道他真的是?”
“應該沒錯,根據你曾祖父的口述,法迪爾告訴過他把自己的徽章給了一個精靈。你明天帶他去洛薩家的舊址看看吧,那裏應該有更詳細的線索。”
傍晚,阿裏斯托芬正在翻閱洛薩家族的記錄,從索拉丁統一阿拉希高地開始,一直到法迪爾洛薩放棄激流堡選擇南下,整整一千六百年的曆史濃縮在這本大部頭的記錄裏。
“笃笃笃。”
“進。”
“阿裏斯托芬,你在忙麽?”法勒走了進來,手上端着一個餐盤,“這是激流堡特産,阿拉希高地山羊肉,還有法迪爾鲟魚湯,趕緊嘗嘗看。”
阿裏斯托芬放下手裏的書,起身端過餐盤坐在一邊吃了起來。
“味道怎麽樣?”
“很好吃。羊肉烤的外酥裏嫩,鲟魚湯很鮮,裏面還放了銀葉草?”
法勒豎起了大拇指:“行家啊!”
阿裏斯托芬笑了笑,邊吃邊說:“好了,你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你這贊揚我聽着就尴尬。”
法勒撓撓頭,然後問道:“這麽明顯麽?好吧,那我就直說了,你對托爾貝恩統治激流堡,或者說阿拉希高地怎麽看?”
阿裏斯托芬端起魚湯一飲而盡,然後擦擦嘴,說到:“不怎麽看。我來這裏隻是爲了解決我母親的遺願,至于阿拉索帝國統一還是分裂,激流堡統治者是托爾貝恩還是其他人我都毫不在意。”
“你不是來接收激流堡的?”
阿裏斯托芬笑了起來:“接受激流堡?對我有什麽好處?更何況你忘了我的血脈了?”
法勒這會兒也醒悟過來,一個半精靈怎麽可能成爲人類王國的首領?除了達拉然那幫離經叛道的法術研究者,剩下的庫爾提拉斯、奧特蘭克、斯托姆加德、吉爾尼斯,有一個算一個,都不可能接受的,激流堡同樣如此。
想到這裏法勒長出一口氣,站起身收拾了餐盤,然後說:“明天早上我來找你,帶你去城東邊的洛薩老宅。”
阿裏斯托芬點點頭目送他離開了這間屋子。
第二天一早法勒與阿裏斯托芬吃了激流堡特色迅猛龍肉早餐後,兩人騎着馬快速向着激流堡東邊移動。
“前面就是洛薩老宅了,阿裏斯托芬。”法勒指着前方一處占地不小的庭院說道。
“裏面還有人麽?”
“法迪爾帶走了大部分家族成員,留下的都是腿腳不便的老人,最後一個人也在一百多年前去世了,就埋在後面的洛薩家族墓地裏。”
兩人邊說邊推開門走進了院子,裏面荒草叢生,破舊的小樓爬滿了藤蔓。
阿裏斯托芬環視了一圈,然後走入了屋裏,裏面空空蕩蕩,什麽也沒有。
“你慢慢看,我先回去了,有問題找門口的衛兵。”法勒看阿裏斯托芬面色不是很好,對他說完後就走了出去。
阿裏斯托芬沒有說話,而是先走到了樓上,發現上面同樣十分殘破,卧室裏什麽也沒有,陽光從破舊的窗戶裏射入,顯得有些凄涼。
随後他打算去地下室,看着黑暗的樓梯,他揮舞手裏的法杖點燃了通往地下室的樓梯火炬,然後走了下去。
出乎阿裏斯托芬的預料,地下室裏的空氣十分清新,完全不像長久關閉沒有人來的樣子。
阿裏斯托芬用秘能放出兩個閃電球挂在地下室的頂上,然後伴随着“劈裏啪啦”的響聲開始仔細搜尋起來。
終于在一個角落裏找到了一處凹陷,他看了看形狀,然後掏出了手裏的徽章,輕輕按了下去。
“咔哒”一聲響起,一扇暗門打開,阿裏斯托芬走到黝黑的洞口前,然後控制一個閃電球飛了進去。
借着藍白色的光,他看到裏面似乎有一個桌子,感覺到上面有法術波動,背後則是空蕩蕩的架子。
随後他邁步走到了桌子前,上面放着一個魔法寶匣。
他之前在達拉然見到過這種寶匣,還給奧蕾莉亞她們一人買了一個,人們一般用它來保存信物或者比較珍貴的東西,很難使用外力破壞它。
阿裏斯托芬有些好奇,這種東西非常珍貴,走之前怎麽會特意留在這裏。他伸手拿了起來,發現桌子上刻着一行小字:白女士爲鑰,大帝血爲匙。
他記下這句話,研究了一番密封的寶匣後就把它收到了自己的背包裏。
随後他再次放開自己的感知,發現沒有遺漏什麽後就離開了地下室。
屋子後面的墓穴入口,阿裏斯托芬躊躇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下去。他看着墓穴門口的石雕,微微歎了口氣,然後轉身徑直走出了老宅。
門口等着的兩個激流堡護衛看他出來後趕緊走上來問:“法師大人,您已經逛完了麽?”
阿裏斯托芬點點頭。
“法勒王子讓我們在這裏等您,聽候您的吩咐。”
“回去吧,我也沒什麽想看的了。”
當天晚上,亞倫托爾貝恩邀請阿裏斯托芬參加城堡晚宴。不過說是城堡晚宴,也就隻有亞倫一家人,包括法勒的母親,他的哥哥與妹妹。
“你說你想去暴風王國?”亞倫托爾貝恩一邊切着盤子裏的羊排問道。
“是的,國王陛下。既然洛薩家族已經定居到了南邊,那我還是得要去見見他們才行。”
亞倫吃了一口肉,然後對坐在側面的阿裏斯托芬說:“大約三天後一支前往南方的庫爾提拉斯船隊就要啓程,你可以在貿易區那邊找到他們的管事。”
“好的。”
“碼頭在激流堡的西南方的懸崖下方,到時候讓法勒帶你過去。”
“不必了,亞倫殿下,我到時候跟住在城裏的庫爾提拉斯商隊一起過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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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阿裏斯托芬在貿易區門口與法勒告别。
“你真的不再住一段時間了麽?畢竟你也是洛薩家族的直系繼承人,激流堡也是你的家。”
阿裏斯托芬笑着搖搖頭:“不必了,我的家在北邊,而不是這裏。好好經營這片土地吧,法勒,阿拉希高地可是一片沃土。”
法勒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那邊的精靈小子,你準備好了麽?”一個粗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馬上就來!”阿裏斯托芬說完後從法勒手上接過阿德利娜的缰繩,“我走了,法勒,。”
“再會,阿裏斯托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