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小心地看眼皇上,九王爺他……好像生氣了。
明西洛無奈的轉過頭,重新看向一望無際的碧綠荷葉,這件事有什麽可不忍的,他就是自己興兵,也無非是皇上和太上皇,何況還不見得能赢,九王爺還是要稀罕一下爲好。
宮門外,九王爺不管狗屁的宮内不能跑馬的規定,直接躍上馬背:什麽父皇,他可沒認!以後那混賬就不要叫自己父親!準沒好事!
九王爺握着馬鞭心裏還是不忿,都是項城教女不嚴!明西洛他管不了,還不是治一個區區刑部尚書:“項承呢!一天到晚不相妻教女,就知道鑽營官位!傳本王令下去,讓他明天去西南挖鐵礦去!”
小巫将軍小心的看眼九王爺,項尚書是朝廷正三品刑部尚書,輪不到王爺下令,何況挖礦不好吧……
九王爺看着周圍不動如山的人,臉色更加難看,直接沖了出去:一群廢物!
……
九王妃已經迎了上來,溫柔如水,慈祥端和,輕聲化雨:“皇上怎麽說,可願意将才人交給咱們照看?”九王妃是有私心的,皇上沒有養在自己身邊跟她毫不親近,便想照看下孫子拉近與皇上的距離。
若說她對小皇子有更多的私心,絕無可能,她這把年紀了,總不能指望小皇孫長大了,繼承大統後,對她言聽計從;
也不指望九王爺發動政變擁護孫子上位,如果可以,她還是希望國泰民安,安享晚年。
何況她真喜歡孩子,這麽多年九王府都沒有小孩,她也想有孫子承歡膝下,皇上這個孩子也不是微分高的娘娘生的,她抱來養着也不影響什麽,畢竟長大了是爲自己焚香護陵的人,心裏自然真心偏愛。
九王爺聞言,愧疚的看發妻一眼,羞于提明西洛那點兒事兒。
想到明西洛還小人之心的不想讓王妃知道,他就更來氣,也不看看他自己做了什麽丢人現眼的事,還怕人說,再說王妃知道了都嫌髒耳朵:“自然答應了,也不是什麽大事。”
“那人什麽時候接過來,我想過了,就将旁邊的梨春院騰出來給……”
九王爺拉着王妃回房:“外面天氣熱,不着急。”
“能不急嗎?”
九王爺心裏歎口氣:“皇上怕才人不懂事,身份低,沖撞了你,想等孩子出生後,再抱過來讓你照看。”至于讓不讓,以後再說。
九王妃停下腳步:“皇上是不是不願意?”
“怎麽會。”九王爺哈哈一笑,仿佛九王妃講了什麽笑話:“成天胡思亂想,他巴不得把人給你照看,我提的時候他正愁宮裏每個做出的人,要把人扔給你,我沒答應。”誰稀罕照看項心慈,提起來都咬牙切齒。
“你這是幹什麽!”明知道她願意。
“區區一個才——”
“皇後的兒子女兒輪得到咱們養嗎?”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九王妃甩開他的手向了裏面走去,心裏有些欣慰,皇上沒有完全拒絕,她也不求皇上像母親一樣待她,有表面的尊重就好。
九王妃想想不甘心,又停下腳步看着九王爺:“那另一件事呢?”
令一件事啊,九王爺神色更加糾結,也實在不忍心欺騙,更何況按說房家的事對王妃來說更能直接受益,王妃卻先問了孩子的事,在王妃心裏始終是将王府和他放在第一位的,是他榮辱與共的發妻:“今天……他跟我說了一件事兒……”
“什麽?”那麽嚴肅?
九王爺看妻子一眼,覺得自己混賬不如:“你别多想,其實……他跟我一樣,不容易有孩子。”
“什麽!”
“小點聲,現在他身邊有子嗣的,是跟在他身邊十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懷上的。”
九王妃震驚了,難怪剛剛王爺說話吞吞吐吐,還沒有将人帶回來,是不能輕易出宮,更不能交給自己照看,萬一出了意外……“怎麽會這樣?”
“而且他那個人你是知道的,并不貪色,你何必讓你侄女進去受那個罪,萬一以後老了,在宮裏沒有孩子,身邊也沒個男人,家裏人想見也見不到,多凄涼。”
九王妃沉默着沒說話,她并不懷疑王爺說的話,明西洛這麽多年一直沒有孩子,梁都城内已經有人這樣懷疑,宮裏一直沒有承認。
她是在求子路上過來的,雖然後裏她和王爺看開了,可是多多少少是個遺憾,而且她是王爺發妻,王爺也位高權重、重情重義,甜兒到時候可什麽都沒有,發妻都不是:“哎……難怪他不選秀。”若是選了,豈不是天下人都知道他這個毛病?
“你還有閑情爲他着想。”
九王妃神色溫柔:“你怎麽說話呢,他心裏也不好受,以後若是女方身份高了,确實讓他爲難,甜兒是好孩子,未必介意這些,若是皇上真心喜歡,許個後位,再将皇子抱在皇後名下,甜兒還能不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想來他是不喜歡甜兒吧。”
九王爺這次沒有耍心眼,明西洛就是不喜歡對方。
“我知道了,你看你,我還能強買強賣不成,就算是他礙于我的顔面收了人,就在後宮裏那麽涼着,甜兒以後連個孩子都沒有,更沒有那個身份,一生就毀了。”
“是我對不住你……”一點小事也辦不好。
“什麽對的住對不住的,嚴格來說後院歸我管,當初出了這麽大纰漏,你沒有怪我,還讓他在外這麽多年,是我疏忽了?”
“說什麽呢?誰能想到……”九王爺想到自己酒後竟然那麽了個人,他都羞于見人,明西洛還一口一個母親的叫,一個奴才也配稱母親,但到底底氣不足,不曾多說。
九王爺在項心慈這件事上,心裏是有别扭的,一方面不恥項心慈爲人,另一方面也确實因爲她,拉進了他和明西洛的關系,否則他未必願意與自己虛以爲蛇。
“你又提這個,再怎麽樣,她也生了皇上。”
九王爺不願意提:“房家那邊我去說。”
“淨添亂。”他去算什麽,以勢壓人,說房家‘賊心不死’:“我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