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心慈聽了瞥了他一眼撲哧一聲笑了,随機轉過身,伸手攬住他的腰,頭靠在他冰涼的蠶絲官袍上,覺得那點不開心、不愉快、和茫然無助,都已經淡去。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分開就分開吧,有什麽關系,她還有家,有哥哥,何況本來也沒計劃着有那個人。
項心慈像孩子是一樣蹭着他衣服,對他撒着嬌:“大哥哥……”
“嗯。”項逐元溫柔的摸着她的頭,頭上的發簪如自己想象中一樣好看。
項心慈的腦袋貪戀的往他懷裏拱一拱,嗅到了清雅的水墨香,又不死心的想再拱一拱聞到更多他的氣息。
項逐元無奈又縱容:“好了,匆匆從外面趕回來,還沒有洗涑,你還往上湊。”
項心慈沒聽,小心分開他的衣襟,就要鑽進去,好暖和。
項逐元哭笑不得:“你呀你,又不哭鬧了。”
悶悶的聲音從他腹部傳出來:“人家哪有……”
“衣服都沒有換。”
“不換就不換,我又不會嫌棄你,你會嫌棄我嗎?”
“不會。”
“我也不會。”項心慈仰起頭:“我最喜歡大哥。”
項逐元撫摸着她的小腦袋,看着她舒展的眉眼,笑得像小狐狸一樣别有用心的小心思,唯獨沒了生氣的意思,心裏也安了幾分。
項心慈腦袋又鑽大哥懷裏,拱着,聲音軟綿綿的:“我仔細想了想,我還是不适合給人說好話,也不适合讨好人,爲了位高權重也不行,可惜啊,我以後不能爲你分憂了,也不能幫你讨好他了,這光榮的任務以後就傳給你了,你可要好好讨好他,把這當成重要事情來做,怎麽着也是将來的皇帝,你可要把握住了,項家和我以後都靠你拍馬屁好好活着了。”
和明西洛鬧僵了?項逐元目光裏的溫柔盈滿了堅定和欣慰:“是,哥哥讨好他,我們小七不用讨好任何人。”
項心慈點點頭:“哥哥辛苦了。”
“隻要我們小氣不辛苦,哥哥就不辛苦了。”
項心慈臉貼在他雪白的裏衣上,仿佛能聽到他結實的腹肌下咚咚的聲響,笑得眼睛彎彎如明月:“我也那麽覺得。”她不幹了,以後讓别人讨好去,反正大哥介懷明西洛,以後也省的糾紛,哥哥的肚子軟乎了點,再貼近一點。
項逐元瞬間将她的腦袋從自己懷裏拔出來:“你熱不熱。”
“不熱,你快放開我,我在汲取能量……”
項逐元無語,松開手,她的腦袋重新鑽進自己懷裏:“能益壽延年?”
“當然,還能長——生——不——老……”
項逐元失笑,手落在她的頭上,想透了就好,外面的事他會處理好,她隻要開開心心的就行。
“等等,你可要讨好他,不要放不下臉面,畢竟人家以後都不是皇後了。”
項逐元溫柔地拂過她的長發:“傻瓜,那有什麽關系,你是榮養的皇後,該給你的一樣都不會少,不該給你的你也都會有,所以你沒有必要讨好任何人。不喜歡做的事情就不用做,大哥哥在呢,大哥哥替你做主。”
項心慈抱的更緊了:“我也那麽覺得,大哥最好了。”
“嗯。”項逐元看着自家的小可愛:“他提出跟你分開的。”
“我怎麽覺得你的語氣沒有一點兒爲我鳴不平的意思?”
項逐元将她的發钗岔開,滑的自己疼:“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你和他本也不合适,你們會開始我才覺得奇怪。”
“大哥,你會不會說話!”項心慈仔細想想好像也對,便抱着大哥哥不松手了:“我還沒有吃飯呢,都要餓死了。”
項逐元看看周圍空了的幾個糕點盤子,你沒吃飯,你要餓死了?不過以小七的飯量,确實不夠她吃:“連飯都不讓你吃,你還上趕着過去,你說你幹什麽。”
“哥!”項心慈伸手就打項逐元:“你還提,你不知道丢人。”
項逐元瞬間捧住她腦袋,擠出個包子臉:“讓我看看,我們家心慈什麽知道丢人。”
“都揉抽了。”
“醜嗎?”
“似不似哥哥西環的養子——”項心慈睜着一雙唯一還沒有變形的眼睛,大大的閃着光。
項逐元看着她,慢慢松開手:“你就是長成歪瓜略棗,也是我最滿意的樣子。”
“騙子。”項心慈瞬間拍開他的手,又抱住她。
項逐元:“鄭管家,讓廚房準備飯。”
鄭管家慈愛的笑着:“是。”
項逐元談談她頭上顫顫的珍珠:“珠钗很好看。”
“是嗎,是嗎,我也覺得好看,我還多加了兩縷金綴,是不是更亮了?”
剛才拆下來的是金綴,他說怎麽沒拆完:“是,是,更亮,去吃飯。”
“哥哥,我走不動了……”
項逐元伺候着她坐好,鑲着碎葉金墜的椅墊,繪着金線的瓷碗,胖乎乎如蓮藕般的勺子。
項逐元将她的小碗兒裏填滿所有她喜歡吃的湯食、肉類,将魚身上的刺一點點去掉,焗蟹慢慢剝開,所有食物以最好食用的姿态擺放在他面前。
項心慈慢慢的吃着,她哭鬧了一常,早餓了:“我如果有兩個嘴就好了,都能塞到嘴裏去。”
項逐元才給自己盛了份湯:“少貪心。”
“怎麽是我貪心呢,我是爲了廚房師傅們好,我吃的多,不是更能回報他們的辛勞,大哥,你快幫我嚼了喂我。”
項逐元用筷子敲他一下:“吃你的飯。”
“要不我嚼了喂大哥。”
項逐元盛了一勺湯喂到她嘴裏:“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世子,大夫人過來了。”
項心慈端起小金碗,看大哥一眼,大大的眼睛裏充滿好奇。
項逐元剝着蟹腿:“心素的婚事,你先吃着,我去看看,善奇、善行在這兒伺候着,我過去看看。”
“是。”
項心慈:“趙家敢退婚?”
“回七小姐。”善奇拿過蟹腿繼續幫小姐剝着:“都是小事,大老爺和世子會收拾他們,這件事趙家沒有明确說,可國喪期後,趙家遲遲沒有派人商議婚事,最近更是傳出趙公子爲女子與人争風吃醋,甚至還有人傳趙家有位懷有身孕的通房,什麽意思還用說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