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拉我幹什麽,我還沒說話呢,那姑娘是誰?你主子怎麽出來了,他們兩個是不是認識?”
多雨拉的更快了,莫名的覺得老夫人會沖撞七小姐,大人肯定不樂意見。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懂事,誰家的千金?”不對,好像梳的婦人髻,成婚了?這麽好看的姑娘家可惜了,桂娘急忙扭頭去看。
多雨急的不行:“老夫人,時間不早了,您該回去了。”
明西洛将門打開,神色尚算平靜:“不進來?”
項心慈看眼不遠處一心往她這裏探頭的婦人:“你母親?”上次見過。
季桂娘頓時覺得自己該打聲招呼,她還沒見過他兒子跟無關朝事的姑娘家多說一句話,這姑娘,莫不是哪家的寡婦?“你别拽——”
多雨恨不得憑空生出九分力氣,不撒手。
項心慈饒有興緻的看着拔河的兩個人。
明西洛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目光非常平靜的落在母親身上。
季桂娘身體瞬間一顫,不鬧了,陪着笑,握緊錢袋,笑容牽強的跟在多雨身後離開。
項心慈撲哧一笑,
明西洛見狀,勉強撐着,才能神色不動,他縱然覺得他的出身不會拿不出手,但家人……明西洛很肯定,項七小姐會借着他家人的所做作爲嘲笑他,她還很有可能覺得她是無心的:“七小姐不進去坐坐?”
“好。”項心慈想到平日鬧的歡暢的老婦人,隻要聽到兒子回來了,立即從地上做起來,恨不得裝出十分賢惠的樣子就好笑,以前她可沒少見這逗趣的一幕。
明西洛看着她嘴角果然沒散的笑容,趁她進去的空檔,看了眼母親離開的方向,好笑嗎?
季桂娘拐過彎,急忙拉住多雨:“那人是誰?”
“老夫人,奴才也是第一次見,可能找大人辦事的。”
“少騙我。”紀桂娘怕她兒子但不傻:“你們家大人給誰辦過事,還是那麽俊的一姑娘,都親自出來迎了,是辦事的态度?再說了,我兒子我還不了解,就怕引起什麽誤會,覺得誰家姑娘都不如他聰明,看誰都不順眼的,今天這麽急慌慌的出來,還說不是看上那姑娘了?”
“老夫人,真沒有。”
“那是那姑娘看上你家大人了?”
“老夫人,您該回去了。”多雨神色很無奈,仿佛老人家在無理取鬧一般。
季桂娘突然趴着牆角往裏看,多雨像攔,發現巷子裏已經沒人了,便沒有攔着。
季桂娘眼底露出一抹精明的光:“還說不是,兩人都進去了,他們兩個人是不是有什麽?不說我讓你們大人賣了你。”
您老也得有那影響力:“老夫人真不是,不信你問大人。”
季桂娘厚實的大掌拍他小腦瓜上:“跟我玩心眼是不是,我要是能問,他早成婚了,不過那姑娘輸了婦人髻,成婚了?”
多雨不說話。
季桂娘冷哼一聲,整整衣服往回走:“你别以爲我問不出來,我說他怎麽看不上這個看不上那個,原來有個這麽好看的,他到是眼光高,那姑娘衣服料子也好。”回頭一定能多孝敬她些,這年頭誰人不孝順,更何況當兒媳婦的敢不孝順婆母,像她兒子那樣的怪胎是少數。
季桂娘心思又活躍起來,不過,寡婦是不是配不上她兒子?也太丢人了,她兒子怎麽說也是堂堂朝中三品大員,太子登基後更是了不得,怎麽能娶一個寡婦,豈不是讓人笑話!
當個妾好了,當個妾還不得巴結着自己跟主母鬥,季桂娘越想越是那麽回事,轎子都那麽華麗,從手指縫裏露出點來,豈不是就夠自家吃了:“你别送了,我自己回去,你趕緊回去看看,他們要不要茶,告訴你們大人,那姑娘我看着行。”
姑娘家未必看着行:“老夫人真不是,您回去可不能亂說,讓大人知道了——”
什麽玩意!還學會用老五威脅她了:“走!走!走!”
……
項心慈坐在小院花藤下自己的椅子上,昔日除了牆便是樹的小院,如今頗有幾分雅趣,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小路旁擺放着半人高的花架,花架上開着名貴花,每盆花上都刻印着荒野山的标記。
項心慈看這座院子更順眼了幾分。
明西洛親自端了茶過來。
項心慈輕輕一嗅,便聞到了十年老茶的芬芳,果然是今非昔比:“你母親還像以前一樣,有活力。”最後兩個字用的很微妙。
明西洛将茶放下,沒有接話,上次紗賬的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喝茶。”
項心慈端起茶杯。
秦姑姑将娘娘的躺椅支撐的高一些。
“你不上衙?”
“晚點去。”
項心慈品了一口金燦燦的茶,唇齒留香,後勁甘甜,好茶,現在确實可以晚點去:“九王爺怎麽突然罷手了?”她是真疑惑。
明西洛不清楚:“九王爺這麽多年都沒有動手,說到底應該沒有稱霸的野心。”
項心慈點點頭,不管怎麽樣,還是太平盛世好:“你差不多也給你娘買件像樣的衣服,看了讓人笑話。”
明西洛重新幫她把茶斟滿,沒接話:“……”
項心慈哼着歌,心情很不錯。
明西路陪她在這裏坐着,也沒有要上衙的意思。
項心慈突然開口:“你舞段刀來看看。”
明西洛看她一眼沒動。
“不會?”項心慈頗爲失望,也是,他恐怕看都沒看過幾次,更何況讓他演了,項心慈突然靈光一閃,歌舞不行,鬥獸可以啊!狄路便是各種好手。
項心慈下意識端起茶杯,沒看明西洛,明西洛不喜歡這些:“你還不上衙?”
明西洛看她一眼,起身,整整身上的衣服,拿起了演武架上的刀。
項心慈立即笑了,人未動先叫好,喝彩聲不斷:“好——”
秦姑姑斜眼看自己主子一眼,瞥見了回來的多雨。
多雨垂着頭,絲毫沒有多看自己主子,和坐着的大主子,疾步去了廚房。
明西洛的刀擡起,瞬間清冷的刀鋒卷起地上細碎的沙塵,淩冽的殺氣伴随着破碎的花盆聲更加煞氣彌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