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被翻的淩亂的書房内,站滿了夏家能做主的男人,和昨天未走的幕僚。
說出了闆上釘釘的話:“已經一天了,六公主不可能沒有聽說夏家的事情,更不可能沒有進宮求情。”
“但到現在都沒有動靜,外面已經有人守着。”
“這也意味着太後無法插手。”隻能聽天由命。
夏侍郎何嘗不知道,但他這個位置,連尚書都不算,誰會動他,他連給别人讓道都是看得起自己,實在想不出哪裏開罪了太子!
“你們仔細想想,最近在外面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是不是得罪了太子殿下、還是得罪了什麽人,自己沒有發現。”
衆人面面相觑:“沒有。”
“不知道就互相将最近發生的事都說一遍!你覺得沒什麽,或許别人就像弄死你呢!”
雜亂的書房裏一陣嘻嘻索索的說話聲。
等所有人都說完,衆人臉上或許有‘想不到你去了那種地方’‘你怎麽跟那些人還有聯系’但都不到能得罪太子的地步。
甚至彼此那點不可說的事都不是什麽大事,怎麽有本事得罪太子!
“那就奇怪了,既然都沒有爲什麽現在如此!還愣着幹什麽!爲你們自己開脫嗎!”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騷亂。
夏侍郎氣的頭暈:“都幹什麽!還嫌死的不夠快!”
管家立即跑進來:“老爺,老爺,禦林軍送來了幾個宮樂司的人。”
送宮樂司的人來做什麽,正在絞盡腦汁想原委的衆人,瞬間趕了出來。
隻見本就亂糟糟的院子裏,如今跟是亂成一片,夏家金尊玉貴的孫媳婦正背這個人壓着坐在‘正位’上聽曲。
合宜郡主掙紮着不去,家中女眷想護着,雙方争執的厲害,幾個禦林軍在旁邊看着微絲不動。
夏侍郎眼睛發暈,這是怎麽了:“都住手!住手!怎麽回事兒。”
爲首的宮樂師,抱着琵琶站在原地,一身月白色的宮裝,筆直的腰背,看着比受了一天驚吓的人更貴氣,說出的話也趾高氣昂:“聽聞夏家孫夫人喜歡聽曲,我們等奉命特意來給她請來聽個夠,夏大人難道不該謝恩嗎!”
夏夫人等人愣住。
還在拉扯的丫鬟婆子也愣住,直直的看向夏老爺,隻要耳朵沒問題,都聽出這些話有問題。
夏家已經被封,這時候誰能強硬的讓合宜郡主聽曲。
小郡主掙紮着:“放開我,放我出去,我現在不想什麽曲子,我要出去!”
夏侍郎沒動。
所有人都沒動,
“我不聽什麽曲子!我要出去!放出去!”
爲首的人,示意身邊的兩人将小郡主抓住,嗯在了前面:“這恐怕由不得郡主!”
“你們要幹什麽,放開我你們幹什麽!夫君!夫君——”
夏家長孫見狀急忙上前:“爹,你們幹什麽,你們知道她是誰嗎!趕緊松開。”
這裏的人,卻沒有理會他,依舊壓着小郡主,讓她坐在前面,琴音已經開始。
如果這時候還看不出什麽問題,夏家的人那就白活這麽大歲數了。
夏侍郎見狀臉色冷下來,還有什麽不懂的,這恐怕才是夏家由此劫難的關鍵,立即讓人将長孫拉過來。
夏夫人想到什麽,臉色有些僵。
夏侍郎早已經看到,瞪着她:“到書房來。”
夏家男眷木愣愣的看着,怎麽可能,事情不是出在他們身上,而是她們嗎?
書房内:
夏夫人沒想到會這樣,那天隻是郡主要聽群奏,就是郡主向太後娘娘撒嬌聽個群奏,再普通不過的一天,她們什麽也沒做。
“真的隻是找了聽群奏?”
“真的,”們什麽也沒做,我們能在太後的宴席上做什麽,甚至沒有出太後的宴席。”
夏侍郎沉默着,她們沒有做,下人們呢?九王歸來,太後宴請,有沒有人趁機想巴結合宜郡主做了什麽。
比如爲了音質更好,拿走了最好的木琴;比如爲了讨好合宜郡主,要走了最好的樂師,都有可能因此得罪了人。
“太子怎麽能因爲——”
“閉嘴!”
有人不甘心,太子這是濫殺無辜,無辜打壓朝廷重臣,不怕寒了仕子們的心!
夏侍郎卻不覺得樂觀,太子這些年的風評越來越好,悲憐子民、克己守禮、勤政愛民,誰人不知,太子今天就是困死了夏家,也不會有人爲此幫他們說話。
“可……就因爲幾個樂師……”又随即住嘴,爲什麽不可能,那是太子,什麽不可能。
太子這兩年不再動手,并不意味着他的脾氣就好了,在他的地方,可能動了他的人和物——
“真是娶了一個好孫媳。”
夏侍郎沒說話,這件事——按說怪不到孫媳婦,誰能想到——隻能說她們不夠謹慎。
夏夫人突然誠惶誠恐地還想起一件事情:“——太……太子妃喜歡聽曲。”
而當年的太子妃,是太子十裏紅妝娶回來的。
更甚者——太子妃什麽性格在成婚之前梁都恐怕所有人都略有耳聞。隻是後來太子妃成婚後很少出宮,關于她的事情,便也銷聲匿迹,傳出的都是她相夫教子,勤儉持宮消息。
但仔細想想這麽一個女孩子,會因爲成了婚就突然‘改邪歸正’了,何況嫁的還是最陰鸷的太子。
可神奇的事,這兩年愣是沒有傳出過這兩人任何負面的話。
但如今深處事情中心的夏家卻不得不考慮,今日這事,就是這些年‘改邪歸正’‘頗有名望’的太子爲了給太子妃出氣做出來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