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件事他不好不管:“夏家是我底下一位小将的本家,我也不能看着,我想想辦法去,問問九王爺有沒有轉圜的餘地。”
衆人聞言本來沒什麽的神色頓時義憤填膺:“你還等什麽,你趕緊去,太子做事兒沒有章法,陰鸷無禮,死他手裏你再擡腳嗎!趕緊去。”豈有此理欺負到他們的人頭上了!
一直沒開口的謀士皺眉:“恐怕沒那麽簡單,太子如今風評甚佳,這件事一出,梁都都在懷疑夏家以權謀私,對太子沒有任何譴責。”
“還有這種事兒?”那太子什麽德性,也就是王爺沒有子嗣,否則——
“幾年沒回梁都很多事情跟我們當初不一樣,謹慎些爲好,先去問問王爺怎麽說。”
……
同一時間,舊王府内,延古也震驚此事,沒有通過鷹擊,直接讓禦林軍出手?爲什麽,鷹擊才是太子的勢力才對。
延古急忙去見明西洛。
偌大的、堆滿各種文獻的書房内。
明西洛聞言擡頭,一身陳舊的官袍依舊被他刀刻般的美鋒壓下,絲毫不墜從三品的你威名。
明西洛若有所思的起身:“太子動了夏家?”這時候動夏家?
延古恭手;“項家也派人去了,而且大人昨天讓屬下問的事情有結果了。”明家沒有女眷在府邸見走動,頗廢了些時間。
“說。”
“回大人,那天傳召宮樂司的人是夏家孫媳婦,六公主的小女兒——合宜郡主,郡主很喜歡聽曲兒,自認琴藝了得,那天叫走了所有宮樂司的人。”
明西洛瞬間明白了,項家與太子因爲這件小事要爲七小姐出頭!
延古也這樣認爲,畢竟——太子及其寵愛太子妃,很有可能會不惜代價爲此賠上兩年來的聲譽。
“合宜郡主可是有意的?”
延古不好說,畢竟隻是宴會上一件小事,可能又,可能沒有,太子妃不參加宮宴,與太子成婚後也甚少在外露面,應該……不存在針對一說。
“大人……大人……”
……
九王府的書房内。
倪大将軍恭手問安,軍中體系自是一個圈子:“王爺,屬下查過,夏家恪守本分、兢兢業業,與太子沒有糾紛,夏家旁支的幼子一直跟着屬下做事,也一直可圈可點,這次西攻也立下了不小的戰功,屬下想請九王爺讓太子手下留情。”
九王揉揉眉心,他這次回來,幾位老王妃又舊事重提:“夏家?”
倪将軍補充:“六公主的小女兒合宜郡主嫁的是夏家的長孫。”
有這層關系在:“太子爲何還對夏家出手?”他這個侄子雖然沒什麽用,脾氣不好,但也不至于沒事找事。
倪将軍有些爲難,但卻不敢與王爺撒謊:“回王爺……其實就是拔出蘿蔔帶出泥的事,沒有泥的蘿蔔根本不存在,兼并土地、門下仆人仗勢欺人,這種事……所以還請王爺——”
九王不得他說完,直接開口:“你也是老臣了——”對跟在他身邊的人,他并沒有對外人一般不近人情。
倪仲泉知道,是,他是老臣。
九王心裏歎口氣,他坐在這個位置上久了,連下面的人也認爲應該一手遮天,殊不知他這個位置,也就恩澤到他們這一代,或者說,這些人未必不知道,隻是不願意走而已。
九王無奈也憐憫他們的忠心,但有時候還是被他們蠢的想動手:“原因都沒有問清楚,就想讓太子住手,太子什麽時候在你們眼裏如此好說話了!”
倪仲泉頓時一個激靈:“屬下這就去查。”走出九王府,回頭看一眼,心中何嘗甘心,如果九王有子,有昏庸的帝王什麽事。
他們整個九王的勢力,如今就像給皇家賣命的走狗,明明他們隻效忠九王!
鷹擊很快将最新消息告知明大人,九王爺不管此事,至少,目前沒有幹涉的意思。
明西洛并不意外,九王首先是皇家的九王,他擁護的首先是皇家的權利,至于夏家,不過是可有可無的一個朝臣。
因爲多方不參與。
夏家很快被禦林軍翻了個底兒朝天,所有資産登記造冊!所有丫鬟仆婦,男男女女被轟趕着聚在一起,家中的家具、器皿被扔在庭院裏。
臨近傍晚,如抄家般被翻了個底朝天的夏家突然安靜下來。所有禦林軍一哄而去,大門緊緊關上。
夏家老少、男男女女頓時面面相觑,逃……逃過一劫……
驚魂未定的衆人齊齊看向夏侍郎。
定海神針般的夏侍郎看眼管家,讓他出去看看。
管家将瑟瑟發抖的腿站穩在地上,急忙跑出去,透過大門的縫隙向外看一眼,臉色刷白的回來,禦林軍封了夏家的門,那些人還堵在外面。
夏侍郎立即讓人去看其它出口。
無一例外,禦林軍将整個夏家團團圍住,一直蒼蠅也飛不出去。
怎麽會這樣,女人們的哭聲頓時響起,緊繃了一天的神經得以宣洩,确實一片鬼哭狼嚎的哭喪聲。
夏侍郎現在卻無力管他們,眉頭緊皺,心中亦誠惶誠恐,卻好不到任何落腳的地方,一切還好好的,怎麽突然——
他家裏的錢财自然有收入不明朗的地方,可并不足以讓他被吵家,他也不是一方大員,手中沒有太子想要的權勢,更不曾得罪太子,明大人都不曾得罪。
到底發生了什麽!還是成了誰的絆腳石!
他現在不怕太子傳召,被傳召意味着他還有申辯的機會,他就怕毫不知情的死在别人的博弈裏,毫無價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