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史越捶越心虛,越捶越不自信,七小姐好像……不好哄,再說這事以前都是善奇來。
善史心裏發觸的看眼善行,要不……行哥試試。
善行餘光謹慎的落在七小姐身上,本想一瞬而過的目光,不自覺的停留下來,兩年不見,七小姐……
“世子!”鄭管家立即驚喜的迎上去,小祖宗從宮裏跑出來了,怎麽辦!
善行立即收回目光。
項逐元走過來,一襲品竹色天蠶冰絲滾邊華服,玉冠束發,腰間盤竹煙絲腰帶,眉宇間如山川白雪,山嶽悠長:“過來了。”項逐元示意鄭大海稍安勿躁,他半路遇到去傳話的人,心裏有數。
項心慈聞言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他一眼,随即直接移開目光,穿成這副樣子!都這樣了誰看了不心猿意馬,他帶來的那女子是不是就天天看他這張臉了,沒事了看一眼,有事了看兩眼,越看越喜歡,回頭就和上輩子那個便宜‘嫂子’一樣,真以爲是她嫂子,這個家裏的女主人都敢對她指手畫腳了!
善史見狀,小心翼翼的收回手,蹲着身慢慢的退到一邊。
項逐元見狀,停在她身邊,他剛剛過裏啊,在外面更道裏看到了狄路等人,她應該是從五房那邊回來沒有驚動任何人。
項逐元看着她,看了一會,從旁邊冰鎮的盤子裏剝了一顆葡萄放她嘴邊:“不高興?”
項心慈不吃。
項逐元沒有收手,而是看眼旁邊:“你們有事?”
善史聞言立即看眼善行。
善行等人恭敬的恭手退下。
鄭管家也識趣的退到外面的走廊上。
項逐元方坐在她旁邊,一如她每次出現在這裏,聲音溫柔:“怎麽了?和太子吵架了。”
“……”項心慈不看他!
項逐元失笑,拿過她身上的絲帕,擦擦手指間的葡萄汁:“因爲我……”
“……”
“她是善行發現的,她丈夫死在了戰場上,而她當時已經懷有身孕,你知道的,隻要我回來,如果讓家裏說親,無論定了誰家的女兒,在别人眼裏都是令國公府未來的女主人,你未必與她們相處的來,她不同,是說好了才跟回來的,會在這裏留三年,三年後我會派人送她回西北,不會躍過你去。”
“如果她不回去呢!”
“怎麽會,她——”
“怎麽不會,就算她不會,你也恨不得她會,要不然你爲什麽穿這麽好看在家裏晃,分明就是希望她留下!”
這是三年做的舊款,他剛回來還沒有裁衣:“你覺得這樣穿好看?”香都熏的匆忙。
不好看!醜死了!“反正她天天對着你,你又沒脾氣,人也好,難保她不會動心!”
項逐元笑了笑,她覺得他脾氣好?“吃嗎,我都拿這麽長時間了。”
“不吃,給你的世子妃吃去!”
項逐元沒說話,用手帕擦着手背上的汁液,歎口氣,再次遞到她嘴邊,櫻桃色的唇瓣旁是晶瑩剔透的葡萄,她微微轉頭,唇畔便碰在葡萄上。
項逐元不禁移開目光,下一瞬又不動聲色的移回來:“外面天熱,吃一口降降溫。”
“……”
“就算要鬧脾氣,也等吃飽了是不——”
“不甜!”
“自然不如你在宮裏吃的甜了。”
項心慈聞言,仿佛不懂的看着他。
項逐元沒擡頭,似乎意有所指、似乎又沒有,低下頭幫她剝第二顆。
項心慈突然笑了,目光狡黠的看着他,不高興了,不高興什麽呢?快點讓她看看不高興什麽呢?()
項逐元不讓她鬧。
項心慈偏要。
項逐元阻止的狠了。
項心慈不高興的一腳踢在他腰上。
項逐元看她一眼,最終好脾氣的沒說什麽,伸手握住她亂動的腳,安撫的沒有放手:“心情不好。”
“你哪隻眼看我心情不好!”不讓抱就不抱,哼!
項逐元又端過另一杯果乳倒進嘴裏,冰涼柔膩的感覺帶着碎冰的涼意順着口腔滑下。
項逐元緩了一下剛才的情緒。神色認真的看着她:“哪隻眼都看的到。”
項心慈見狀抱着靠枕,倒在另一個靠枕上,知道想做點什麽在項逐元這裏沒戲,這個人能熬呢,熬到死也能微絲不動不讓人碰他一下,她也懶得給自己找罪受。
項逐元見她安靜了,心裏松口氣,又有些怅然若失,手放在她的腳踝上,聲音盡量平靜:“怎麽了,說說看?”
項心慈至今還記得自己聽到回話的不快,絲毫不含蓄的将昨天的事添油加醋說了一遍,比說給明西洛聽時更不客氣、更義憤填膺!
項逐元心裏的旖旎随着她的叙述慢慢冷靜,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捏着她的腳踝,神色漸漸凝重,見她生氣不停說着,腦海中已經想過無數種可能:“你和太後平日關系不好?”
“怎麽會?我和太後就沒關系,都沒有見過,哪來的關系好不好!”
“太後喜歡聽曲?”
項心慈想想:“不吧……”
項逐元看着她仿佛在發光的眼睛,剛剛沉寂下的情緒,仿佛突然被火光點燃的天火,揉腳的力道突然不受控制的加重!
“嘶——”項心慈疼的倒抽一口冷氣
項逐元猛然收手。
項心慈拿着手裏的腰枕已經砸了過去!“疼死我了!”
項逐元任她砸,自知理虧檢查下了重手的位置,已經淤青,頓時——
項心慈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但現在她有更想做的事,而且剛才被捏了一下有些心猿意馬,這人又撩不動,她辦完事了換個人撩去:“想到怎麽爲我撒氣了!”
項逐元看她一眼,讓她把寫在臉上的神情收一收,像什麽樣子,示意外面的鄭大海去拿活血散淤的藥膏:“我記得太後并不喜歡聽曲。”
項心慈茫然,那就是不。
“如果太後宮裏傳樂師,宮樂也不可能将所有樂師都調去,所以是有人提議了傳所有樂師。”
“那——”
“先别說。”項逐元讓藥膏在手裏化開,提醒她:“太後現在絕對動不了。”有九王在,動太後就是自大,折損的是他們自己:“但我會讓杜夫人出去問問,昨天的宴會是誰提議聽的曲藝歌舞,回頭我把名單給你,你讓太子抄了她的家。”
項心慈眼睛程亮
項逐元笑笑,不管那些人是不是有意的,都要知道東宮有個太子妃,太子妃出身項家,不會忍别人的不小心,更不要有誰仗着與九王爺有舊,太子妃就動不了他們。
畢竟他也與九王有‘舊’,就算真弄死了誰,鬧到九王那裏,九王爺不可能不偏袒項家,偏甜太子!“你受委屈了。”
項心慈使勁點頭,她可委屈了,小宮女太監都敢欺負她呢。
項逐元哭笑不得,誰欺負你了,那些人是能不聽太後宮裏的召喚,還是不聽的話,隻不過趕到了一起,可就是這樣也不行,就算心慈不聽,那些人也要給她備着!
“留下來吃飯嗎?”
項心慈想吃,可……立即沒心沒肺的一笑:“時候不早了,我得回東宮。”
項逐元看她一眼:“不回去而已,我派人去與太子說一聲。”
項心慈想想:“算了,回去看看孩子,你不是也得看孩子。”
項逐元手上加了一分力道:“我看什麽孩子。”
項心慈呲了一聲,笑笑沒說話。
項逐元見她受了疼卻沒有鬧脾氣,便知道她是真要走,心裏不禁生出幾許有些落寞,即便知道她的決定是對的,她甚至不該在宮外逗留,可是聽到她要走,而不是自己強硬将她送走,還是會心中憋悶。
項逐元低着頭揉着已經看不出淤青的地方。
項心慈心虛,靠在他肩頭:“哥哥,我最喜歡在家了……真想永遠……有哥哥陪着……”
項逐元笑了:“走吧,送你。”
……
項逐元在狄路去套馬的時候,與秦姑姑說着什麽。
秦姑姑一一作答。
項心慈挽着他手臂不時插嘴:“我平時哪裏亂跑,根本不出宮的,真的!你怎麽能不信我——”
秦姑姑看小姐一眼,低頭繼續與世子說着話。
今日兩更。
今天大寶第一次上英語,要陪聽(#^.^#)
猜猜項心慈這渣,明天翻車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