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他又匆匆離開,戰火再次打響,波及範圍更廣,好像戰馬行進的聲音就在耳旁、地動山搖。
再次見到。便是善行将她們帶上馬車,善史抱着孩子給他看了一眼,他好像很高興,抱着刺丁看向東方的目光很溫柔。
她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麽,孩子再回到她這裏,馬車已經出發。
直到她跟着她回到梁都,被放進這座院子裏,她隐約好像明白,他爲什麽在西北娶妻‘生’子。
所以有人想抱她手裏的孩子,她當然不給!
她們讓她吃東西,她不吃!誰知道她們是不是想探聽什麽。
她說她要見哈幹,但這些人聽不懂她說什麽。
她發現她也聽不懂這些人在說什麽,幹脆不說,于是她抱孩子,聽着外面的熱鬧的鑼鼓,一直僵持到傍晚。
“世子回來了。”
绯绯等人立即放下手裏的事,激動的迎上去:“世子……”
項逐元換了一身常服,走進來,身形如玉,日月悠長,他出現的一刻,這裏每樣擺設都有了沉靜若海的意義。
绯绯等人上前的腳步,不禁猶豫的停下,遠遠的行禮:“世子。”
桃枝聽到聲音,擡頭,一瞬間緊緊的抱住自己的孩子,一直以來他給她的違和感在這一刻塵埃落定。貴氣逼人,不敢直視。
項逐元看到了她。
桃枝一瞬間緊張,更用力的抱住孩子,眼淚不知道爲什麽,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因爲抱的太緊,孩子突然哭了起來。
桃枝突然有些慌。
項逐元已經冷靜上前,抱起了孩子:“爹爹在,不哭。”
绯绯等人瞬間愣住,丫鬟們震驚的忘了反應?那這女人……不是善行的?!世子有了女人、還有這麽大的孩子?!
可這個女人……绯绯覺得自己眼睛要瞎了,爲什麽是這個女人?
項逐元哄着刺丁,安撫着他的不安。
桃枝頓時緊張要接過來,雖然知道他很照顧這個孩子,可也擔心刺丁吵到了這位尊貴的公子。
項逐元表示不用。
刺丁安靜了下來。
項逐元第一次正式走到女人身邊,有些事他們可以再談談:“這是我家。”當初說好了,他給她安穩的日子,不拘束她,她不把某些事說出去。
桃枝猜到了。
“現在也是你家,以後隻要沒有戰事,我們都在這裏生活,有什麽需要盡管和善行說。”
桃枝瞬間抓緊衣角,這裏……
項逐元看到她緊張到攥的發青的手,瞬間看了善史一眼。
善史冤枉,他說了,可能與夫人想象中的不一樣。
項逐元将孩子給了善史。
善史急忙接過來,刺丁瞬間咯咯的笑了。
項逐元看眼桌上沒動的東西,開口:“我父親人很好,母親也好相處,在這裏就跟以前你在家裏一樣。”
桃枝不傻,這裏做事的人都比她細嫩,再看看旁邊還沒有回神的人,她們在想什麽她懂。
而且,當初沒說是換到這樣——這樣的地方生活。
這裏不可以騎馬,不需要放牧,聽說這裏的風雪都柔弱的像剛出生的羔羊沒有力量,她一技之長的東西沒有任何作用,這種感覺讓她更爲不安。
她突然急切的用方言對項逐元說了什麽!
項逐元颔首:“我給你準備了院子和一個莊子,你想在莊子裏種地、放牧都可以。”
“真……真可以?”
“對。”順便用西突語加了一句:“如果你想另嫁,善行會安排,但孩子可能會留下。”
桃枝不敢相信的看向他,察覺不對,又看向善史,他說的是另嫁,中原之地不是都把此視爲奇恥大辱?
善史抱着孩子,用西突語回:“所以善行會安排。”
桃枝茫然的看着地上仿佛都鋪着金子一樣的地方,和此刻不用哈幹拒絕,她也能看出不可能成爲夫妻的事實,整個人緩不過神。
項逐元握握手心,熟悉的書房裏,用的依舊是她喜歡的想:“時間不早了,有什麽問題明天可以聯系善行,你放心,不管如何,小丁都是我唯一的兒子。”
桃枝懂了,謹慎的回西突語:“如果我想回西北……”
項逐元不強求:“可以。”西北女人對孩子雖然好,但沒有那麽執着,在朝不保夕的條件下,如果孩子能生活的更好,她們願意把孩子寄養在有能力照顧的人家。
桃枝想了想了,沒說話,她再想想,她受他大恩,不應該在他剛回來的當下,讓他難堪。
項逐元不在意,如果她回西北,他會讓人将她平安送走。
項逐元起身:“我帶孩子下去洗漱。”
善史跟上。
桃枝看眼善史,茫然的點頭,刺丁一直是她和善史帶,善史帶孩子她放心。
绯绯等人看着善史自然的舉動,心口的氣險些沒有喘上來,真是世子的孩子?她們世子怎麽能在西北之地成婚?!還有了孩子!
而這個女人——
桃枝猛然回過神來,急忙拿了兩塊塞嘴裏,一天沒吃東西了,快速跟上去!善史,她想入廁!
绯绯睜大眼睛,一口氣憋在胸口:“快……快去禀告夫人——”這麽大的事兒,竟然沒有人報一聲,夫人恐怕也蒙在骨子裏。
善行突然從門口出現,攔住想出去的丫鬟:“時候不早了,該休息了。”什麽事等明天再說。
浴室内。
項逐元看着在水裏玩的開心的孩子,突然一頓。
鄭管家見狀,什麽也不敢問什麽也不敢說,他沒跟着去西北,剛見到世子的‘兒子’,這麽大的兒子,七小姐知道嗎。
項逐元苦笑,他忘了跟心慈提這事,如果她從别人口中知道,少不得要動怒:“善奇。”
“世子。”
項逐元拿過毛巾擦着手,這裏都是他的人沒什麽不能說的:“你進宮與小姐說一下這個孩子的事。”他并不是看得起自己,覺得她一定心理不痛快,而是深知她脾氣,不喜歡都要占着,何況他多出個兒子。,還是跟她說一聲,他也看不得她不高興。
善奇看了一眼‘小少爺,他已經從善行哥那裏聽說:“是。”
……
項心慈第二天一大早聽的彙報,無它,昨晚困了,沒有起來聽善奇回話,項逐元在,不會有她非起床不可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