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心慈嘭一聲合上冊子!
秦姑姑不痛不癢,但還是垂下頭,小姐年輕氣盛的,免得觸了眉頭。
項心慈瞪她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就你這噎人的本事也沒誰了,行了,你親自去,這麽回他吧。”
秦姑姑驟然看向小姐!這太損了吧?
“怎麽!噎我可以噎他就不敢了!”
“沒有……”秦姑姑真垂下頭:“奴婢這就去。”忍不住想抽自己一巴掌,讓你多嘴。
……
明西洛聽完秦姑姑的話,神色頓時……
秦姑姑沒管臉皮微薄的明大人,趕緊躬身退下。
明西洛站在盛世的雅間裏,很長時間回不過神來,臉色煞白,她剛喝了藥……喝了什麽藥不言而喻……
明西洛整個人難受的支撐住桌角,頓時捏爛了手裏的畫,爲自己莽撞,也爲一天都沒有想到的這個問題,也爲……或許可以存在的,他的孩子。
更爲,他害的她喝那種東西的自己的無知,她身體本就沒完全好,聽太子說,平時喝個藥就很嬌氣,這次呢,喝的時候她有沒有覺得苦,有沒有抱怨,現在怎麽樣了。
他就是沒接觸過,也調理過這些糾紛,更知道那些藥多數不能常喝。
明西洛靠在桌子上,垂着頭,很長時間沒有擡起。
葳蕤院内。
秦姑姑不理自己小姐,讓焦耳在前伺候着,不看她:缺不缺德,故意的吧。
項心慈也懶得理她:是誰先提的,她好好出去見明西洛的心情都沒有了。
秦姑姑恨不得再抽自己幾嘴巴:老奴嘴欠,但您也别表現的多無辜,您絕對有給明大人添堵的心。
項心慈橫她一眼,突然心情愉快:你猜有沒有?
秦姑姑:不想猜。
…
小江爲大小姐按着肩膀,察覺出大小姐想孩子了,也感覺出家裏多多少少不是的大小姐當姑娘時的家裏了。雖說大小姐在穆家不容易,可大小姐如今在娘家又何嘗容易在。
小江更知道大小姐在糾結什麽,主動開口道:“還是與夫人說一聲吧,七小姐接了馄饨沒有讓柳小姐進去,還讓柳小姐看見了,顯得七小姐無禮,與夫人說一聲,讓夫人提醒世子送些東西過去,或者讓夫人提醒七小姐随便回個禮搪塞過去也好。”否則顯得五房也傲慢。
項心錦歎口氣,哪有那麽簡單:“我能說什麽,我在家裏住着,很多話已經不方便說了,而且多年不在家裏有些事我也不能看的全面,前幾天的事,娘雖然沒有明着跟我說什麽,但暗示了不止一次……”
項心錦神色有些暗淡:“提醒我讓我以後不要多話,别疑神疑鬼,什麽都大驚小怪,具體說的什麽,還用想嗎,想來小七那些東西沒有任何問題,父親還被人擠兌了,以五叔護短的性格,如果不是礙于我和離在家,恐怕難聽的話就沖着我來了。”
小江爲小姐捏着手臂:“小姐多心了。”
不是,五叔回護項七,誰人不知,哪個敢往前湊,這件是更怪不到小七這樣,她是性格如此,五叔嬌慣的她也不覺得這樣有任何不妥:“跟她說這樣,顯得咱們多事。”
“那小姐不管了?”
項心錦歎口氣,她怎麽管,好心提醒對方未必覺得她是好意,說不定,還會被人舊事重提,她一個和離在家的婦人,還是不要給父母添麻煩了:“管好我們自家就是。”讓母親提醒玄簡送些東西去,全了臉面就好。
……
傍晚起了風,天氣陰沉下來,眼看着要下雨,春雨如油,這場雨來的是時候。
鄭管家剛要才讓善庸去送傘。
項逐元已經到家,風将他衣袍上的絡子攪在一起,卻不見一絲狼狽。
鄭管家立即上前伺候,一邊服侍世子更衣,淨手、洗面,一邊不忘唠叨:“七小姐一早就過來了,見世子不再,頗爲惋惜。”
項逐元洗了臉,接過毛巾,有選擇的聽他們說話。
鄭管家更着世子去挑壓玉:“七小姐搜走了爺三支好筆,嚷嚷着世子不疼小姐了,有好東西也不說送過去。”
“前天那幾支,我給空氣了,她那人,給她多少她都不覺得她得了什麽。”
鄭管家笑笑,當真就傻了,沒見世子心情好着:“七小姐胃口也好,特别喜歡吃這次新出的幾道菜,清炒筍條,醬香鴨肝,中午又過來吃了一份悶燒排骨香茄。”
項逐元将壓玉系在換好的衣服上,挽起衣袖:“她就不吃好東西。”
“中間加了小碗鮑魚,清蒸鮮蟹和白子朝皇,喝了一小碗燕窩,說長身體,她都瘦了。”
項逐元不說話。
鄭管家覺得接的不好,但見世子沒有生氣,又笑着将七小姐這天都做了什麽彙報了一遍。
日益堂的前院内。
三平靠近項绯:“姐姐,世子平日不回這邊嗎?”也不用她們去書房伺候嗎?書房就幾個大男人伺候着?而且連續幾天,她聽世子回來後,都是先去的書房。
項绯心裏冷笑,雖然三平掩飾的很好,但大家心知肚明,何況以後在一起伺候,誰又有什麽可消化誰的:“世子除了睡覺很少過來這邊,就是睡覺,很多時候就在書房岸邊了。”
三平驚訝的看向項绯,她以爲。
項绯苦澀一笑,夫人以爲世子寵愛她,也是她霸占着世子,所以世子才對夫人送來的人動則發賣,輕則退回去,這些人想多了而已。
三平急忙收了驚異,難道不是嗎?那世子爲什麽?爲柳小姐守身嗎?
三平分不清是羨慕還是落寞,神情有些苦澀。
“一會你陪世子去夫人那裏請安吧。”想必夫人也想見三平,項绯不會在這件事上不懂事。
……
項大夫人有小兒子要照看,也不會不重視大兒子,她可不學婆母,偏心偏的那麽嚴重:“你呀,又瘦了,現在怎麽覺得你比祖父過壽時還累。”
“事情比較多。”
項大夫人看眼兒子身後的三平,欣慰不已,雖然不如柳雪飛與兒子站在一起更好,但也耐看:“這婚事馬上就要到了,府裏都開始給你張羅了,你回頭把你院子的鑰匙給了三平,明天我和你大姐給你重新規劃規劃,保準你們小兩口滿意。”
項逐元心裏有打算,會先于父親說了,再和母親提。
項大夫人笑了:“都多大了還不好意思了,這可是你等了三年的新婦,心裏指不定多盼呢吧,你放心,一應東西都是最好的,絕對不委屈了雪飛。”項大夫人想起件事:“今天雪飛來看小七。”
項逐元神色認真了三分。
項大夫人歎口氣:“小七的性子是被你五叔慣壞了的,說話做事,都憑着性子來,估計是不想見,連個理由都沒有,就把雪飛打發了,可偏巧又不懂掩飾,還有胃口從外面買東西吃就沒有空見人。”
項大夫人也是無奈:“我怕雪飛多想,你回頭送些東西過去。說起來小七這性子越來越難調了,但總歸是我們自家的孩子,總要幫她圓這,好在雪飛也不是亂說話的人,但咱也不能讓雪飛受了委屈是不是。”
項逐元慢慢開口:“有什麽可委屈的,她來看人,不提前讓人說一聲,七妹怎麽可能有時間。”
項大夫人張張嘴,覺得自己好像被不軟不硬的噎了一下,小七天天在家,能有什麽事:“你……說的也有道理。”
“常理而已。”
項大夫人笑笑,不跟兒子說了,雪飛也是倒黴,跟了這麽一個木頭:“三平可還習慣?三平可是娘最得力的助手,給了你,你可要好好帶着,說起來娘還有點舍不得呢。”
“娘領回去就好。”
項大夫人又被噎了一下,臉上的笑容險些維持不住,不禁看看别處,突然能理解老夫人的偏心了,有些孩子,一開口就不招人喜歡,好在她不是老糊塗的母親:“你呀。”三平還在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