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趕了個‘晚集’的官員沒有一個離開,該死的人,已經都死透透的,做什麽也是徒勞,默契在等侯大人一家的結果……
下面的人,更是人人自危。
毫無征兆,沒有争論,太子不需要通過任何一道手續,說抄就抄了整個東南錢家一脈,怎麽能不人人自危。
“這是要做什麽?錢家得罪太子了?”
“臨近年關,印都停了,上哪裏得罪太子去。”
“那就是沒有理由了。”說抄就抄了?
要說沒有,也不可能,皇家積弱多年,誰家沒有見不得人的事,錢家勢力不算大,但盤踞整個東南地界。
…
大雪又下了起來,明西洛走在紛亂的車轍和腳印裏,寒風刮起他的衣擺又落下,他依舊向前走着。
整個梁都很快覆蓋在薄薄一層雪舞裏,明西洛拍落肩上的雪,宮門打開。
無人依附太子?笑話,誰需要這些人依附?但從今天開始,所有人都會知道他們沒有選擇的餘地,都要向太子效忠忠誠。
…
很快,宮門内傳來第一手消息。
太子知侯大人知錯能改,甚爲欣慰,特此其戴罪立功,年後發落。
“收了認罪書沒有?”
“收了收了。”
那就是問題不大了,衆臣心裏瞬間松口氣,但同時心裏瞬間明鏡一般——大梁國變天了。東南之地輕易易主,大梁國也要易主了。
本以爲是位走過場的太子,想不到出手如此狠戾。
散了吧,再等也不會有任何消息。
戶部内,項章在問父親要不要求見皇上,以他們的級别自然可以直接求見。
項國公沒動:“皇上不理時政多年。”
“見——太子呢?”
項國公想了想:“年節給太子的朝禮加厚三倍,剩下的開年再說。”太子不見得會應,項家就不要爲别人探路了。
“是。”
街道上的紅色,因爲這場消無聲息的血腥,仿佛一瞬間都沉寂下來。
連不關心國政的老百姓,都覺得街道上冷冷清清,平時鮮衣怒馬的貴族子弟、高朋滿座的茶樓、曲藝,像大年初一的早晨,生意冷清。
項逐元回來後,誰的召集也沒有去,直接去了葳蕤院。
“哥。”項心慈正在寫福字:“好看。”
“好看。”誰敢說比你寫的好看:“錢家被抄家的事你知道嗎?”
“知道。”
“爲什麽?”
“東南之地喜慶啊?”
“說正經的。”
項心慈噘嘴,沒意思:“抽簽抽中的。”
像太子的作風:“死的那些人呢?”
項心慈撩撩眼皮:“給我寫個福字就告訴你。”
“你呀。”項逐元鋪開紙,拿起筆,沾墨,一揮而就。
項心慈覺得吧:“跟我寫的也差不多啊。”
“你說寫的一樣也沒人反駁。”
項心慈笑了:“本來就一樣,而且我寫的更好看一點。”
項逐元看眼她往福字旁添的牡丹、芍藥,金銀元寶,險些沒有笑出手,她還給元寶安了張小笑臉,别說,還真喜慶:“爲什麽是他們?”
“也是抽簽抽中的,誰沒事管他們,反正都是要死的。”項心慈重新拿起筆。
項逐元思索着坐下來。
秦姑姑爲世子到了茶。
确實沒有該活的,買官賣官、一手遮天、魚肉鄉裏……但,如今梁國哪家不是如此,皇上從登基到現在就沒有上過一天朝:“東南之地盡歸太子……”剩下的事就好考慮了。
“本來就是太子的。”
“還沒說你,你以後少跟太子參與這些。”
“爲什麽不,我爹說過,國家大事匹夫有責,我也得爲國盡力啊。”
項逐元看着她,好似又長大了一些:“你那是盡力,你那是參政議政,不會的還抽簽,你怎麽不蹴鞠。”
“好主意,下次試試,再奉送你一條免費的。”
“……”
“禦林軍擴充一倍,新軍有明西洛統領。”
項逐元瞬間起身!
“哥,不把茶喝完。”
“你問問現在誰家還能把茶喝完!”
項心慈聳聳肩,她就能喝完。
……
項家書房内。
項國公看眼來遲的孫子。
項逐元直接開口:“按祖父說的,給太子的朝禮再三倍的基礎上,另外,咱家讓出三叔管轄權一半行政權。”
“笑話!?這絕對不行,别說你三叔不同意,我就——”
“太子擴充了禦林軍!翻一倍!”說白了就是私軍。
項章、項堰、項策、項承都不說話了。
氣氛沉寂了片刻,項章忍不住想說,一個要死的人了折騰什麽!但最終沒說出口。
項國公沉着臉,養私軍:“這消息可靠嗎?”
“可靠。”小七親自說的。
“誰帶兵?”
“明西洛。”
項章直接站起來,又坐下,明西洛?
項逐元繼續:“明西洛做事很可靠,雖然沒有帶過兵,也一直是文職,但我私下交給過他幾件棘手的任務,他都做的沒有痕迹,雖然不清楚他怎麽做到的,但很有手腕的一個人,他一直在父親手下做事,父親覺的呢。”
項章點點頭:“是個人才,前些日子,他被太子要走,我也沒有動他戶部的位置,是個沉得住氣的年輕人……本裏想着項七退了婚,明西洛不失個好人選,現在看來,你女兒不要想了。”
“本來也沒想。”
項國公皺眉:“好了,什麽時候了,說這些。”
兩人同時閉嘴。
項國公看向孫子:“你怎麽連這些都知道。”
項逐元一語帶過:“明西洛顧念父親提拔之恩。”
項國公點頭:“那就這樣,等老三回來暫且讓他退一步。”
“他未必願意。”
“行啊,等太子什麽時候看中他的地界了,他洗幹淨就行。”
項逐元剛從書房出來。
善奇上前一步:“世子,柳二公子在外求見。”
項章聽見了:“去吧,都是一家人,能幫有些就幫一些。”
項國公也點點頭。
項逐元等人都走了,帶着善奇回日益院:“告訴柳二公子,一切照常就是。”他家沒有讓太子惦記的地方。
“世子不見?”
“就說我在忙。”
“是。”
善奇打發走了柳二公子,窩在了鄭叔這:“剛才世子沒見柳二公子。”
“……”那就是沒回旋的餘地了。
“我們等着被大夫人打闆子吧。”
“打都是輕的……”
我說的四點,汗,我寫的錯字,怎麽也得四更,二十分鍾後來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