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指指自己。
項心慈點點頭:“我告訴你。”
女子慢慢走上前:“……”
“再近一點,站正前方去,對,再近一點,就哪裏”
“你可以說了。”已經很進了
項心慈帶着秋千一點點後退,瞬間向前沖去!
“啊——”
柳雪飛一把将人拽開。
瞬間周圍尖叫聲四起,驚恐看着這一幕!
項心慈高高的蕩起,美麗如翼的裙擺瞬間在她身後展開自由的翅膀!她暢通無阻的高高蕩出去又高高地蕩回來,仿佛天地間似乎唯有她,玩得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又美的驚心動魄,讓人戰栗。
她……那可是一個人——
女孩子脫離了柳雪飛的攙扶,瞬間癱軟的坐在地上,她剛剛差點……差點就……
柳雪飛皺眉,怎麽能如此莽撞!如果不是自己,她的沖擊力絕對要将她踢出去!更不要提萬一她控制不好方向,木闆撞上童小姐的頭,會有什麽不可預測的後果!
項七就沒有想想嗎!她不怕出意外!看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怎麽下手這麽狠!盡管童小姐說話不中聽,可也不至于被她如此對待!
項心慈高高的蕩着。
秦姑姑垂着頭。
柳雪飛看那婆子一眼,她發現這婆子一絲反應都沒有,她家小姐如此行事,她腳步都沒有動一下,她就不怕出嚴重的後果!
這也說明……項心慈不是第一次,那麽段春雲、穆婉容這件事裏,她參與了多少!
最終沒說什麽。畢竟她不好管教,可惜小姐也太……
柳雪飛想讓她下來給童小姐道歉,可想到自己的身份,盡量收斂起心思,她現在不适合管教她:“都别在這裏站着了,七小姐說不知道,應該就是不知道。”
周圍的人哪還敢離近了,說話都不敢了。
童小姐發現自己坐在雪上,衣裙濕了一片,頓時委屈的哭起來,她怎麽這麽倒黴,爲什麽選中她出這個醜,童小姐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
小姐妹立即跑過去,扶她:“沒事兒吧。”
童小姐惱羞成怒的揮開想攙扶她的手,羞憤的跑了出去。
項心慈依舊遠遠的蕩着,迎着風、踏着光,快速的來來去去。
周圍更安靜了,仿佛有什麽她們不能預測的東西和超出認知外的事情在發生,怎麽可以有大家小姐,如此……
一衆小姑娘被吓到後在柳雪飛的疏導下,慢慢散開。
柳雪飛站在原地又看了那玩的高興的人一眼,視線忍不住落在垂着頭的婆子身上。
舒小姐走過來,看了高空中如薄翼般美麗的紗裙,好一個深閨中的谪仙:“走了。”
柳雪飛轉身。
兩人走出很遠,舒娜才低聲道:“你這位小姑厲害了……”
柳雪飛歎口氣,沒說話。
…
凝六堂的裏屋内。
屏退衆人的項老夫人聽完報備,氣得眼睛發花,那兩家的事還沒有解決完,她又出幺蛾子,她嫌段家穆家怨不到她身上是不是。
項老夫人還等着開席呢,都什麽時辰了,還有這等糟心事等着她,現在童家媳婦都要帶女兒走了,她造了什麽孽啊。
項老夫人忍無可忍:“讓五夫人把她弄回去,弄回去!”以爲這是他的葳蕤院想怎麽樣就怎麽樣,項承弄的這孽障!
“是。”
張嬷嬷還沒有出去,就有人急哄哄來報:“老祖宗!老祖宗!不好了不好了!段夫人和穆夫人打出血了快快想想辦法,大姑奶奶根本拉不住,兩家的丫鬟婆子都下場了!”
項老夫人險些昏過去!“給我把她抓過來!抓過來!”
誰?兩家打起來了,卻要抓誰?
……
項國公看着在大兒子身邊進進出出的管事,臉色難看,一問才知道,後院竟然到現在還沒有開席,都多長時間了,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
“好像是七小姐沒看見,兩家沒個結果,打起來了。”大小姐直接出動了護衛将人拉開,如今是前院護衛來報調動情況。
項國公臉色難看:“那她看到沒有?”這麽簡單的事鬧成這樣。
“七小姐說沒有。”
項國公覺得管家說的有技巧,那是看見了,還是沒有看見?
項章十分愧疚:“孩兒這就處理清楚。”起身離開。
項國公歎口氣,不是惱,就是覺得小輩們鬧騰:“你把她叫過來,我親自問。”
“是。”
項章回來聽到這事,驚了一下,可管家已經出去了,立即吩咐身邊的人:“讓人帶着七小姐走人少的地方。”
“是。”
項心慈一襲紅色狐氅,流光溢彩的牡丹裙擺穿過大氅底部拖拽在身後,猶如一條波光粼粼的泱泱長河,河流而上,是萬物生靈氣息的深林大川。
她如一縷光緩緩走來,纖細白嫩的手中揣着一個巴掌大的鎏金手爐,一張奪天地造化的臉淡淡一個神色,便是翻江倒海的風起雲湧,生動的仿若活了的畫卷。
一雙深淵般的眉目誰也沒有看,誰也不配讓她看,貼着朱紅的冰花眼角,一瞥便是蒼海滄田、衆生沉浮一般,僅有的一串耳墜随着他走動,微微晃動,猶如燈塔,猶如聖光
甬道旁所有看到這一幕的男客,瞬間安靜下來,背着長輩分賭局銀子的人也呆滞下來。
項心慈目不斜視,直接穿過長廊。
本來還喧鬧的前花園,突然沉寂下來。
直到她走遠視線裏仿佛都是那抹紅色的身影,和那一枚輕輕晃動的耳墜,紅色如火,燎原盛大。
下午兩點刷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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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